「你們一個個吃裡扒外的!」老爺子一看孫子回來,還盡跟別人這麼融洽,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直接進去了。
「老頭子。」老太太急的跟進去,「你說你年紀一大把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也不怕人看笑話。」
「抱歉,馮爺爺,我們先進去了。」鼕鼕挽著程東陽的手,跟他們道別。
「你不是說明天才會到嗎?」鼕鼕看到她,十分應該驚喜。
程東陽摟著妻子:「我早回來,你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挨在他懷裡,歎了口氣:「爺爺怎麼會跟馮爺爺那麼不對付?這以後兩家住對門,怎麼辦哪?」
程東陽倒是很開心:「我反而覺得這是好事,爺爺有事情做了。」
他們進去的時候,程玉蓉也下樓來,一看東陽便跑過來一把抱住:「東陽,讓姑姑看看你,真的是越來越帥了。」
「姑姑,你還是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年輕漂亮。」程東陽很自然的拉開姑姑的手,這麼抱著他,他還是真不是那麼舒服。
老爺子不一會兒從房間出來,還寒著一張臉不說話。老太太對他也沒辦法了,索性不去理他。
「爸,不是我說你。這都是陳年爛谷子的事了,你至於這麼較真嗎?」程玉蓉剛才在樓上也聽到一些,「再說了,我媽都給你生了這麼多孩子,你連曾孫都有了,還吃這種老陳醋,會讓人笑話的。」
「你給我閉嘴,死丫頭。你還不是一樣,自己的男人守不住,跑到國外這麼多年不回來,把我的臉都丟盡了。」老爺子一聲怒吼,說道。
「你這是哪壺不提哪壺?」老太太聽著不樂意了,好不容易女兒回來了,他還要把她給趕跑嗎?
「是啊,丟了你的臉,你想說,我就不應該回來是吧!我回來,就是讓程家丟臉看笑話是吧!」程玉蓉眼眶都紅了,眼睛汪汪的馬上要掉下來。
「姑姑,爺爺不是這意思,大家都是氣頭上。」程東陽一夜未睡,頭皮正痛著。一回來就吵架,還真受不住。「誰說的話都不做准。」
「他就是這意思!」程玉蓉說著,「好,你嫌我給你丟人是吧,我這就走,我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姑姑,姑姑。」鼕鼕忙拉住程玉蓉,「姑姑,三個娃娃好像哭了,我一個人搞不定,咱們上樓去看看娃娃,好不好?」
程玉蓉看了眼鼕鼕,被她拉著上樓去。到了鼕鼕的房間,小梅正帶著三個寶寶玩兒。鼕鼕拉著姑姑到前面的沙發上坐下,「姑姑,爺爺是在氣頭上,說的話真的不做數。爺爺奶奶都很想你,你不在的時候好多次說起你,奶奶心裡都很難過,她很喜歡你回來。」
「你心裡是不是在笑話我?」程玉蓉瞪著她,「你心裡肯定在想,我居然還好意思那樣說你。你現在是這個家的當家人,女主人,而我是那個被嫌棄的人。沒有地位,沒有自尊,程家以我為恥。」
「姑姑,你怎麼想我沒有關係?可是我想讓你知道,這個家沒有任何人以為你恥。這個家也是你的家,爺爺奶奶年紀這麼大了,他們就您這一個女兒,他們真的會不想你,不記掛你嗎?」鼕鼕握著她的手,「你也曾說過,這個有快散了,平時家裡只有我和三個孩子陪著爺爺奶奶。難道,你也要離開他們嗎?」
「是他們不要我。」程玉蓉臉色難看的說。
「如果他們不要你,會一次又一次的讓你回來嗎?這個家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能沒有你。」鼕鼕極是真心的說道。
「你少來,你心裡不定怎麼討厭我呢?」程玉蓉冷哼一聲。
「是真的,姑姑。是你帶我去參加馮家的宴會,你教我化妝,教我穿衣服,教我如果走進這個圈子,跟那些人打交道。我嫁給東陽,這些沒有人教過我,你是第一個。」鼕鼕說道。
程玉蓉看著鼕鼕,她的眼神真誠無偽,沒有一絲的虛假。其實這些天和她相處,她也能感覺出來。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她的確是個好妻子,好媳婦兒。她把孩子照顧的很好,把爸媽照顧的很好,把這個家也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拍拍鼕鼕的臉:「我終於知道東陽為什麼頂著全家人反對也要把你娶回家了,就是憑著你這張小嘴吧!」
鼕鼕也笑了:「那咱們下去吃早餐,好嗎?」
程玉蓉還是不太願意,一想到父親跟自己說的話,她心裡就悶著氣。
「爺爺這麼大年紀了,我看書上說老人就像孩子,有時候說話口中不對心,咱們做晚輩的得哄著他們開心。姑姑,難道您還跟您自個兒的親爸生氣啊!」鼕鼕看穿了她的心思,說道。
程玉蓉真的被鼕鼕打敗了,露出無奈的笑容:「那走吧!」
走到門口時,看到媛媛換好了衣服出來。媛媛不可能沒聽到動勁,到底是人的家務事,她愣是躲在房間,感覺風平浪靜了之後才出來。
這場早餐總算別彆扭扭的吃完了。
程東陽和鼕鼕回到房間,鼕鼕給他拿衣服讓他洗澡:「你洗完澡再睡會舒服一些,我去跟你放水。」
程東陽幾步過來,從她身後摟住她:「鼕鼕,你真的好厲害。」
「你說什麼呀?」鼕鼕的手放在他的手上,靠在丈夫懷裡,她不免多了幾分柔情。
「你連我姑姑那麼難搞定的人都搞定了,你說你厲不厲害。」程東陽笑道,將她抱過來,「我要謝謝你,你把這個家照顧的很好。」
鼕鼕臉微紅,推開他:「你不是累了嗎?我去給你放水,你洗了澡好睡覺。」
「你來給我擦背,好不好?」程東陽湊到她耳邊說道。
鼕鼕點點頭,不一會兒他閉著眼躺在浴缸。鼕鼕只覺得他的背硬的很,知道他工作肯定是極累的,心裡很是心疼。便給他按著肩,說道:「姑姑當初為什麼會出國呢?」
「還不是因為男人,姑姑當年可是北京名媛。」程東陽閉著眼睛懶懶的說,「你知道京城木家嗎?反正也算是一個大家方族了吧!姑姑和木家的老大木希平是未婚夫妻,都要結婚了。可是後來木家突然要跟姑姑解除婚約,短短的一個月木希平娶了一個相貌平平的還是平民女子。姑姑大受打擊,跑去找木希平,和木家大吵一家。爺爺也生氣的很,跟木家誓死不來往。反正那件事鬧的很大,木家現在也沒什麼作為了,可是人木希平的兒子都陽陽那麼大了。」
鼕鼕心裡不由的有些心疼起姑姑來,那個時候的女人,估計誰也受不住這樣的恥辱吧!
「就是這樣,要走的也不應該是姑姑啊!是人家對不起她。」鼕鼕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當年姑姑還跟爺爺吵了一架,爺爺也說了氣話,大概是說她守不住自己的男人,丟了臉還好意思要死要活。姑姑氣急,就出國了。很多年,都沒有回來。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去看過她幾次。她在美國也談過幾個男朋友,多半無疾而終。姑姑性格太好強了,很少有男人受得住她。」程東陽說著,一聲感歎。
「姑姑人很好的,性格真率。她嘴上話說的好像很沖,其實心腸特別的軟。」鼕鼕想著,以後得對姑姑好一些。
「你才是真的心腸軟,我姑姑的個性我還不知道,她說話不中聽,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程東陽轉過頭,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
「真的沒有,東陽。」孟瑜冬忙說,「相反,姑姑教會了我很多,還有,她對瑞瑞他們都很好,還幫著我照顧孩子。」
這就是孟瑜冬了,別人給她一點點的甜,她就會給人一片陽光。洗完了澡,程東陽去看了看三個寶寶。逗著寶寶們好一會兒,他才去補眠。
東陽真的是極累了,要是以前兩個人這麼久不見,他非要摟著她纏綿一會才行。今天躺床上就睡了,鼕鼕便將他的西裝掛好,卻聽到他手機在震動。
她拿出手機,看到的是上一條信息,手機屏一亮,兩行小字就出來:「程書記,我這邊已經安頓好,您需要的文件資料也要準備好。」
短信的內容明明白白的是公事,可是鼕鼕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有些不尋常?東陽不是一個喜歡發短信的人,如果可以電話他不會短信的。
發短信的名字她也愣了一下,花芷。很陌生的名字,她轉頭看了眼沉睡的東陽,滑開瞭解鎖,點開了那條短信。所有的和花芷的會話信息都出來了。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卻在一條條的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