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其實連最壞的情況都想過了,大不了老太太老爺子也不認可她。再壞的事情她都承受過,現在也沒什麼可怕了。她沒有想到的是,老頭老太太會對她這麼好。
「你這懷著很辛苦吧,你才懷著十五周,看著就像五個多月的肚子。東陽,你的婚事得趕緊辦了,我看就得趕在這個月,不然到時候鼕鼕連衣服都穿不上。」老太太看她這身子骨,要把孩子生下來,得趕緊的養,把身體養磁實了才行。
「奶奶,我正在辦這事兒。我想的是,鼕鼕現在身體也不方便,無論去北京去濱海都不方便,不如就在江北辦婚事。我和鼕鼕都不想太鋪張,就辦一個小型的宴會,請圈子裡熟悉的人吃個飯就行。」程東陽忙說道。
這會兒程震明和徐文華都不說話了, 也沒他們說話的份了。程震光倒是接話:「東陽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東陽身份特殊,婚禮弄的太鋪張也不太好。」
「這倒也是,老二,你也先別回北京,在這兒給東陽把婚事兒辦了。」程老爺子直接不理程震明,他才不管你是不是省委書記。老爺子是老革命出身的,退之前軍銜上將,兩個兒子無論在外面多風光,回到家裡,在他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
程震明卻說道:「婚事要辦,不過還是回濱海辦比較合適。咱們到底不住這兒,賓客來了,住宿安排也不方便。至於你說鼕鼕的身子,她不是剛還跑去吉縣去了?我看她身子好的很,去一趟濱海回不來了。」
孟瑜冬有些難堪,程震明說話很不客氣,其實她並沒有那麼嬌貴,去一趟濱海都不行。只是到濱海結婚,到時候很可能就是住程家,這是她很不願意的。
「爸,您考慮的也對。」程東陽這會兒沉得住氣,和和氣氣的接話:「不過,鼕鼕的母親現在在療養院,她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遠行。其實在江北辦也沒什麼不合適的,我現在是江北市委書記,我結婚在江北舉行婚禮我覺得正好合適。至於賓客安排,這四合院兒爺爺奶奶也能住著,江北也有像樣的酒店,能招待賓客。」
「那就在江北辦吧!」老爺子迅速的拍板定案,「我看這兒也挺合適的,東陽說的對,他現在在江北任職,結婚當然要在這兒舉行。老凌,你挑個日子,看哪天合適。東陽,你和你爸你叔商量一下宴客的名單,訂好酒店。」
「我看這個月十八就是好日子。」老太太戴上了眼鏡看日曆,「要再有好日子就得等到下個月初八了,就定這個月十八吧!」
「媽,上個月初八也沒差幾天,十八也就十來天了,太趕了。」徐文華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忙說道。
「怎麼沒差幾天了,鼕鼕的肚子可等不了這幾天。到下個月初八,鼕鼕就五個月了,那肚子就更顯了。」老太太白了她一眼,「我看這個月十八就行,老程,你看呢!」
「那就這個月十八吧!」老爺子也覺得老伴兒說的有道理,「東陽,你趕緊的準備著,這日子雖然趕,也不是辦不成。」
「好的,爺爺。」程東陽對這樣的結果非常的滿意,婚事早辦了也早省心,父母也不會再存別的心思。
「好了,那邊飯也做好了,我們去吃飯吧!」程震光看兄長一臉的不郁,不由的歎息。他不明白,連自己都不在意讓鼕鼕進門,兄長為什麼會這麼牴觸呢!
於是一行人去吃飯,程東陽很細心的摟著鼕鼕起來,讓她在奶奶的左手邊坐好。
她一坐下來,老太太就給她夾菜:「鼕鼕,你看你瘦的,你得多吃點兒,把肉養起來才好。」
孟瑜冬看著確裡的菜,露出微笑:「謝謝奶奶。」
「傻孩子,跟奶奶客氣啥,鼕鼕,你今晚你就別走了,在這兒睡吧!跟奶奶住一起,奶奶把你養胖一些。」老太太就喜歡這些文文靜靜的孩子,看著也舒心。
程東陽臉色微變,埋了頭不好說話。
「媽,恐怕今天晚上有困難,老梁這屋子房間有限,再晚一點西陽子陽都得過來,怕是沒地方了。」程震光看了眼東陽,說道。
「那讓他們住酒店去。」現在老太太眼中,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她的曾孫重要,對鼕鼕自然更加寶貝了。
「奶奶,我、我住東陽那兒也挺好的。現在媛媛也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有她照顧我呢!」孟瑜冬馬上接話說道,明天我再來看您好了。
「媛媛,宋家那丫頭?」老太太隱約有些,「那丫頭跟你認識?」
「奶奶,鼕鼕和鈺鈺,媛媛是大學同學。」程東陽在一旁解釋道。
「還有這樣的,怎麼都沒聽鈺丫頭說過。」老太太恍然,「東陽,你現在是住哪兒?我看你也住這兒得了,鼕鼕你得住這兒。東陽也不會做飯,你們倆丫頭也不會就更不用說了。」
孟瑜冬其實是不想面對程震光和徐文華夫婦,不過既然嫁進了程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只好道:「那好吧,奶奶。」
「這房間也不少,子陽西陽來了,讓他們住酒店得了。那兩小子,也不會願意跟我們老頭老太太一起住。」老爺子說道。
於是就這麼定了,程震光讓人給他們在西屋那邊收拾了一間房,現在寬敞的也就這邊的屋子。只是一出來,右進的就是程震明夫婦住的。
吃完飯,他們回到房間,孟瑜冬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你爸媽還是很反對我們在一起。」
「他們反對有什麼用,爺爺奶奶說的才算。」程東陽撫她到床榻上坐下,蹲下身給她換上棉布鞋。
「東陽,我自己來就好。」讓他這麼蹲下來給她換鞋,她很不忍。
「別動,讓我來。」程東陽小心的給她將鞋拿下來,再拿棉布鞋給她穿上,正穿著第二隻的時候,他們的門是虛掩著,徐文華只敲了一下,便推門進來了。
徐文華正好看著兒子蹲身給她換鞋的樣子,這可是她的寶貝兒子哪,她從小疼著大的,兒子連給她洗腳水都沒端過,現在居然給另外一個女人蹲身做小換鞋!她臉都綠了!
「媽,有什麼事嗎?」程東陽給她換好了鞋坐了起來,對母親冷冷的道。
「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說出來一下。」徐文華說著,冷冷的掃了一眼鼕鼕,然後就出去了。
程東陽對孟瑜冬笑了笑,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你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這會兒鼕鼕也睡不著,點了點頭,目送他出去。
程東陽跟著母親到院子裡:「媽,下次你進我們房間的時候,請你敲門聽到我們說請進的時候再進行嗎?」
「你說你……」徐文華看著兒子,一想到剛才他給孟瑜冬換鞋,心裡那個氣一個恨哪,「東陽,你一定要這樣來對你爸和我嗎?」
程東陽冷哼一聲:「媽,是你們先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只是爭取我自己的幸福而已,再說我和鼕鼕現在已經是夫妻了,米已成炊,媽,你就認了吧?你接受鼕鼕,你多了一個兒媳婦,她叫您一聲媽。你不接受,我和鼕鼕只好離你們遠遠的。」
聽聽兒子跟自己說的話,自從他和孟瑜冬在一起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忤逆她的話。
「東陽,你聽媽說,你真不能跟孟瑜冬在一起,你就不想想,她媽是什麼身份?」徐文華軟著態度對兒子說道,「東陽,有些事情媽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可是你和孟瑜冬不能在一起。」
「媽,連叔叔都不在意鼕鼕進程家的門,你在意這些有意思嗎?我老實告訴你好了,叔叔都去見過鼕鼕她母親,兩個人還像老朋友一樣坐在一起聊天。很平靜,很安寧,他們都放下了,你們為什麼糾著不放呢!」程東陽實在反感極了母親再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你說你叔見過蔣玉琪了?」徐文華臉色大變,「那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我不知道,我能看出來,叔叔已經放下了。他也很喜歡鼕鼕,他非常贊成我和鼕鼕在一起。媽,我和鼕鼕一定會在一起,你反對贊成都改變不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程東陽說著,轉身準備進去。
「東陽,你跟媽說清楚一點,你叔叔什麼時候去進蔣玉琪的。」徐文華拉住兒子不讓他走,「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不跟我說呢?」
「叔叔去見鼕鼕的母親為什麼要跟你說?媽,你為什麼這麼緊張?」程東陽狐疑的看著母親,只覺得非常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