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冬手裡的動作頓了頓:「不好意思,耿秘書,我要先走了。」
「孟小姐!」耿啟航攔住了她,「我現在馬上要走了,吉安那邊有事情。程市長病了過不去,我得馬上過去。你先照顧程市長一下,行嗎?」
「耿秘書,我真的要走了。」她真的是怕了,她知道再來一次,她傷不起了。
「孟小姐,你真的忍心看程市長一個人在這裡嗎?他一天一沒吃東西,我給他買的東西他也吃不下。他又不肯通知家裡人,這麼下去,我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孟瑜冬很想堅定的就走,看著耿啟航請求的樣子,她邁不出步伐。
耿啟航的手機又開始響了,他是真的急了:「孟小姐,我真的要走了。這裡拜託你了。」說著,不等她回應,他就走了。
孟瑜冬歎息一聲,她想,就算一個普通的朋友,她也不會這麼一走了之。
她推開程東陽的房間,他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手探到額頭上,卻燙的驚人。這是什麼情況,她忙去擰了冰毛巾給他冷敷。
想著他可能一天沒吃東西,找到一些白米,煮了白米粥。
不時去他房間看他,等她的粥煮的差不多了,再到他房間看,已經沒有人了。只聽到浴室有嘩啦啦的水聲,她愣了一下。
此時浴室門開了,他就腰上繫了條浴巾。看到她,他也有幾分意外,馬上神情自若說道:「去給我拿件衣服來。」
「你感冒了,穿這麼少只會加重病情。」她不自覺給他拿了一件衣服,「我是來收拾東西,順便還你鑰匙的。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程東陽躺到床上,深深的看她,然後半上眼睛不說話。
孟瑜冬只覺得他怪怪的,將衣服放到床邊:「我煮了粥在廚房,你現在要喝嗎?」
「你不是來收拾東西的嗎?收拾完,你就走吧!」程東陽閉著眼,不再看她。
孟瑜冬張了張嘴,退出了房間,想想他剛才沖了澡,一天沒吃東西。她歎息一聲,盛好了一碗粥送到他房間,放天他床櫃上。
「我把粥放這裡了,你一會兒餓了可以吃。」說著,她轉身就走。
可沒走兩步,程東陽一把拉住她,將她拉到了床上,翻身壓住:「孟瑜冬,你為什麼還要來?你不是要離開我嗎?你不是要跟我斷了嗎?」
「我來還你的鑰匙,還有我來整理我的東西。」她說著,用力的推拒著他。可是他的身體好熱呀,燙的她全身都不舒服。
「借口!」他眼睛通紅,他緊緊的按著她的手,「孟瑜冬,你分明是口是心非!」
「程市長,你誤會了,我……」
「閉嘴!」她還沒說完,她的唇被狠狠的堵住了。
男人的唇很燙,擠開了她的唇齒,吮住她的舌尖兒:「孟瑜冬,你個口是心非的女人,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又來了!孟瑜冬用力的掙扎,可是她的力氣敵不過他呀!她真後悔,為什麼要心軟過來,為什麼要給這個男人機會這樣羞辱自己。
程東陽被來頭就疼的厲害,這會兒精神更差,他是用了吃奶的勁兒才壓住著她。吻了一會兒,他也氣息不暢,枕在她頸邊氣喘噓噓。
「孟瑜冬,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在她耳邊問道。
她眼睛一酸,莫名的她心底湧出了巨大的悲傷,這股悲傷足以將她淹沒。她微微推開了這個男人,她看著這個男人問:「你問我想怎麼樣?你真的不知道我想怎麼樣嗎?」
程東陽微微一怔,他看著這個女孩,一時所有的語都堵著喉間。
「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就算給,我也要不起。程東陽,我不想這麼下去。我的願望就是過最平常的日子,我不想,我害怕。」她說的動容,眼淚莫名的也冒出來。
程東陽的手放到她頰邊,他翻過了身,閉上了眼睛:「你走吧!」
她沒看他,坐了起來,掙扎著爬起來。可是剛要下床,他摟住她的腰,她聽到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孟瑜冬,你說我自私也好,其他的也好。我需要你留在你身邊,我答應你,如果我真的和另外一個女人定下來,我一定放了你。在此之前,你留在我身邊。」
她身子一僵,像是沒聽清楚他說什麼,遲遲的回答不了。
「留在我身邊,孟瑜冬,留在我身邊。」程東陽不知什麼時候湊到她的耳邊,「我說到做到,到時候我們就斷的徹徹底底,但是不是現在。」
她身體一軟,她想推開他,卻沒了力氣。
「鼕鼕……」他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吮住了她的唇,「別離開我,至少不是現在,鼕鼕……」
他不停的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她眼眸微濕,卻沒再拒絕,他將她壓回床上,深深的吻住。他揉著她的身子,他比自己想像的還留戀著這個女人。
他放不開她,至少現在放不開。
「你現在不可以……」感覺他的手探到了她的衣內,她抓住他的手,「喝粥吧!耿秘書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
他現在其實也全身虛軟無力,他無力的躺回去:「你餵我!」
孟瑜冬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粥端過來:「現在也涼了很多,可以吃了。」她說著,舀了一勺放到他唇邊。
他張嘴吃下,眼睛直勾勾的看她。
「我還是要搬出去,媛媛讓我搬到她那裡去住,我答應了。」她連餵著邊說道,「而且,我把市委宣傳部的工作辭了,要去阿龍的公司上班。」
程東陽一聽,眼睛一咪:「孟瑜冬……」
「我不想那樣下去了,東陽。我想有自己生活,媛媛和鈺鈺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想她們失望。我一直以來都很感激你,可是我也知道,你永遠不是我可以得到的。」她舀著碗裡的粥,苦笑,「我就像這碗裡的粥,你偶爾嘗嘗,會覺得清爽可口。可是久了,你也會膩。我不想那樣!」
「這粥我喝了一年,我沒膩。」他握住她的手,「鼕鼕,留在我身邊。你想去阿龍的公司上班,可以。你想到宋媛媛那兒住,也可以,但是我回來的時候,我想看到你,你要讓我看到。」
「為什麼你不肯放手,你並不愛我!」她無力的反問,她看不透這個男人,真的看不透。
「到現在為止,我不會去愛任何一個人。鼕鼕,你說對了,我不愛你,我連我自己都不愛,我怎麼去愛你。可是有一點兒,我知道,我喜歡你。你在我身邊,我會覺得很安心,很舒服。鼕鼕,我一點兒不想放開你。」
程東陽說到這裡,拿掉了她手裡的碗放到床頭櫃上,將她抱在懷裡:「那天在休息室,我好抱歉。我承認我有時候心眼小,我不喜歡阿龍看你的眼神。」
孟瑜冬很是震驚,她有沒有聽錯,這個男人居然跟她說好抱歉,他跟她說抱歉。她真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跟他只是普通關係,他幫過我。」她下意識的解釋道。
程東陽當然知道,孟瑜冬的個性也不會在和他不清不楚的情況下和另外的男人曖昧。
「我信你。」程東陽其實是卑劣的,他是多麼聰明的人,他能看出孟瑜冬對自己動了心。她有不忍,她愛著自己。她想跟自己要愛情,又害怕跟自己要愛情。
而他,其實是給不了她的。可是他放不開她,就這麼兩天的時間,他全身都不對。明明很多工作,明明絲桐在身邊,他心裡就是焦躁的,是不安的。
他腦子裡充斥著孟瑜冬的名字,他恨不得時刻的將她抓在自己面前,問問她:「她究竟想怎麼樣?他還能怎麼樣?」
「鼕鼕,留在我身邊,嗯?」說完,他湊到了她的唇邊,溫柔的親吻她的嘴角。他卑劣的誘惑她,利用她對自己的動心,她的心軟,誘惑她留在他身邊。
現在,他不想,也不能放開他。
孟瑜冬最軟的這根線被他扯動了,她對自己說,這個男人有毒,她不可以執迷不悟。可是他的吻很溫柔,吻的她想落淚。
宋媛媛問她,她是不是對他動心了?她沒有回答,可是她很清楚,她動心了。這麼一個男人,她的第一個男人,連她都說不清楚,在什麼時候她對他動心了!
程東陽也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他將她抱的更緊,吻的更深,將她整個的壓在被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