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漫漫就那樣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已經死掉了似的。
只是,她的眼睛一直睜著,睜得大大的,像施了魔法般定定地望著正在她身上努力奮鬥、辛苦耕耘的男人。
他長得真好看,一張猶如刀刻般剛毅、稜角分明的俊臉,英揚的眉宇間透著一抹霸氣,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此時,那雙眼睛因為帶著特有的情、欲之色,所以顯得更加迷人。
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哪怕是在男女間如此親密無間的時候,當他在她身上飛速奔馳的時候,他都還是那樣的讓人覺得恍若一顆最為明亮的星辰。
可是啊,就是這顆星辰,讓她郝漫漫成了他的身下囚奴,陪上了心、失了身體,甚至還可笑地幻想過和他天荒地老,讓她感到幸福和快樂,也讓她傷心到絕望。
她就那樣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著,有眼淚悄悄地溢出來。他眼尖發現了,伸手為她拂去,然後俯下身去親吻她那已經泛紅的眼皮。
他放慢了速度,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帶著溫柔的寵和愛,吻她的眼,吻她的鼻,還有她緊緊咬著的唇瓣。
此時此刻,他也不著急,因為他就在她的身體裡,與她合成一體。他一點一點地感化她,用自己的熱情去讓她接受自己。吻如細雨,一一灑在她的身上。
突來的溫柔讓她有了反應,不會再感到疼和難受,有了莫名的歡愉。
他是情場好手,自然知道她的這些反應代表了什麼。他抓著她的細腰,捧著她的圓潤,慢慢地加快了速度,也加重了力度。
她先是緊緊地咬著唇,然後慢慢的,有細微的聲音自她的嘴裡溢出。雖然刻意克制,可是他卻覺得那是世上最為美妙的吟哦。
等到徹底結束,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尹奕炎摟著她,疲憊而滿足地睡了。
而郝漫漫縱然很累,卻毫無睡意,只是抱緊了自己默默地流淚。
就在這張床上,原本屬於他和她。而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在這上面要了另一個女人。可是她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還要羞辱她,還要在他要過別人的地方將自己捉來,讓自己那麼難堪。
然而,她恨的更多的卻是她自己。明明反抗,明明不想讓他那麼折磨羞辱自己,卻在後來,那麼下賤地吟哦出聲,享受著他帶給她的快樂。
她覺得自己好卑微、好低賤,一想到這些,她便忍不住地輕聲啜泣起來。
「別哭。」
他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她怔了怔,然後沉默。
「我知道你現在恨我,甚至恨不得我馬上就去死,」他將她摟得更緊,下巴不停地摩挲著她的頭髮,「老婆,對不起……」
這一句話,讓郝漫漫頓時淚如泉湧。呵,一句對不起,讓她的心痛得好厲害,也讓她恨不起他來。
這就是愛嗎?你明知道他不愛你,你明知道甚至親眼見到他犯錯,可你還是一想到會離開他就會心疼難忍。
對,這也許是愛,愛得盲目,愛得卑微,也愛得單純而熱烈。
「如果……」他的聲音沙啞好聽,「如果我說我並沒有做任何不對的事,你……會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