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跑車疾馳在夜間的公路上。
這,貌似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車呢,世界頂級跑車,真皮坐椅非常軟,最主要的是這裡沒有別人,只有她和他。
車外是一片蟬蟲的叫聲,繁星閃爍,如果不是車裡的兩個人將沉默進行到底,這應該是一副開車兜風的美好畫面。
因為車速太快,膽子小小的漫漫蒼白著一張俏臉,下意識地將拳頭緊緊握起。
他明明有說過會讓她知道他要和她談什麼,可是這都快要到家了,他卻始終一個字不肯說。途中,她有試過和他說話,可回答她的永遠都是那張千年寒冰臉。
看樣子,他好像真的很生氣。
跑車停在了尹家別墅的車庫,尹奕炎看也沒看臉色蒼白的某人,沉聲命令道:「下車!」
看著尹奕炎越走越遠的背影,漫漫只得深呼吸,稍微穩定了一下身心,這才顫抖著一雙手拉開車門。
在進屋前的這一小段時間,漫漫的心裡在作著激烈的鬥爭:她應該要向他解釋一下吧?和布拉德只是才見面而已。和他道歉,說自己沒有顧及他的感受?……
剛進門,郝漫漫就看見尹奕炎準備上樓,她急忙喊道:「誒,那個……你不要生氣了……」
聞言,尹奕炎微微停頓了一下身形,卻也只是那麼一下下,然後還是選擇繼續上樓。
見此情形,漫漫又說道:「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似乎成效不錯,尹奕炎轉身,瞇縫著眼,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才來找我道歉,會不會覺得晚了一點?」
「那個……那什麼……我和阿德只是今天才認識的……」
「是嗎?今天才認識就一起吃飯?」何時見她那麼乖巧又巧笑顏兮地和他吃過飯?
「他非要這樣……智燁答應的……我並沒有答應的……」她說的可是事實。
「你沒答應就坐到一桌去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你完全可以單獨坐不是嗎?」該死的,他這是在生氣嗎?「再說了,將問題全拋到人家身上,你就一點錯也沒有?」
「我……」漫漫怯懦地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
是啊,她這樣將錯誤全都推到別人身上是有點過分呢。
尹奕炎嘲諷地看著她,「沒話說了?」
「我……」漫漫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大吸一口氣,幽怨而又有力地說道:「好吧,就算我今天做錯了,可你幹什麼那麼生氣?你把美女帶回家我有生氣嗎?你讓美女睡在我該睡的地方,我生氣了嗎?你把石揚子小姐放在你腿上讓她餵你吃飯,我也沒有生氣是不是?我今天就只是和阿德吃了一下飯,你生氣幹什麼?」
尹奕炎沒想到這個傻不拉幾的臭女人居然還敢頂撞他,一時氣結,但在望著她那因為說的話太長太急而憋得有些紅的臉,突然有些邪惡地笑了。
他慢慢朝漫漫走過去,黑亮幽深的利眸直直地看著她,唇角輕微上揚,直至走至她的身前,他以修長好看的食指挑起她細緻的下巴:「你說的這些話,我可以理解成是你在為我吃醋,是吧?」
吃醋?
開什麼玩笑吶?她會為他吃醋才怪呢?
可是,為什麼在說出那些話後,她又覺得心裡更舒坦一些了呢?
難道,她真是在吃醋?
看著有些怔愣的她,他挑眉輕笑,以蠱惑人心的魅惑嗓音輕輕說道,「也許,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