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抱很安逸,又有股清新的味道,她很喜歡,真的就希望一直呆在這裡,被他呵護著,被他體貼著……
突然,阿銀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瞪著他的目光,充滿不解,「狄雲嘯,你知道自己做做什麼嗎?」
狄雲嘯望著她,點了點頭。
「哈!」阿銀誇張的大笑一聲,一手掐著腰,另一手直指他的胸口,「你是不是當我鐵打的感覺不到疼?你想怎樣就怎樣,絲毫顧慮不到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自私?當初毀婚的是你,不要我的是你!OK,沒問題,我紀鑲銀知趣,我絕不會纏著你!可是,你幹嘛總是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出現?你難道不明白,你這樣曖昧不清的舉動,會讓我很痛苦嗎?還是說,你看到我這樣子,你很高興?」
不管他是真也好,假也罷,阿銀已經沒辦法再去承認他給予的好與不好。這些年,她拚命的告訴自己,寧願去恨這個男人,也不要去愛這個男人!因為,愛帶來的痛,遠比恨要深刻,會讓她萬劫不復。
可是,他這樣子的舉動,卻讓她疑惑了。她的恨早就在被一點一滴的磨平,剩下的,就是她最不願被攤開來的私密心事,那個被她深深埋藏了十幾年的依戀。
唯一的。
狄雲嘯輕蹙著眉頭,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扎進了他的心口。
他發現,他竟無從反駁她的指責。
良久,他才開口,「我最不願做的事,就是傷害你。」
「你已經在這麼做了!」阿銀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自己冷靜,可胸口的起伏還是出賣了她臨近崩潰的情緒,「你不愛我,你不想娶我,我都不在乎!我不是嫁不出去,我也不是非要揪住你狄雲嘯不放!這世上男人還不多得是?!所以,請你離我遠一些吧!」
狄雲嘯的眉頭蹙成了一條直線,收在口袋裡的雙手,也捏成了拳。她一句「遠離」,竟比想像中要讓他難以隨擔。
阿銀看著他,沉聲說,「就算我曾經愛過,喜歡過,那也是段愚蠢的經歷。從現在開始,我不會了。」
轉過身,阿銀離開了。
站在原地,他凝視著她遠去的背影,胸口突然痛得厲害。他張了張,剛要叫出她的名字,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下來。
狄雲嘯的咬了咬牙,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藥瓶,擰開來,倒出一顆白色的藥片,直接塞進嘴裡。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鬆了口氣,再看向她消失的方向,早就沒了她的身影……
阿銀回到房間裡,背抵著門,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溢出眼眶。
說了,終於全都說出來了。
幻想過無數次要告別這個過去,今天,終於說出口,卻發現比想像中要痛……
痛得多。
狄雲嘯咬緊牙,獨自駕車回到了城堡裡,才一推開車門,人就載了出去。
正巧,木川從旁邊經過,趕緊上前去扶起了他,「狄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狄雲嘯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努力維持冷靜,「帶我去找伊文。」
「好好好,我知道了!」木川二話不說,架起他就去了伊文的醫療室。
伊文正跟桑榆在研究一種新發出的草藥,看到木川架著狄雲嘯進來,兩人眼神瞬間交匯,隨後就讓木川把人扶到病床上。
木川擔憂的說,「狄公子這是怎麼了啊?」
伊文戴上手套,不緊不慢的說,「放心,壞人都長命的,這傢伙沒什麼事的。」
木川一聽,嘿嘿一笑,「說得也是。那狄公子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呢!」
「去忙你的吧。」
「那好,我走了。」
木川離開後,伊文的神情就變了變,「喂,你怎麼搞的?不是讓你在這期間乖乖呆在城堡裡嘛!」
狄雲嘯艱難的睜開眼睛,「我去看了阿銀。」
伊文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說,「為了她,連小命都不顧,你要是敢說不喜歡她,我就把這顆黃金腦袋摘下給你當凳子坐!」
狄雲嘯緩緩闔上眼眸,沒說話。
這時,桑榆走過來,輕輕推了下伊文,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在這時候貧嘴。
面對桑榆時,伊文乖的不得了,「知道知道,我不說了還不成嘛~」
桑榆失笑,轉到病床的另一邊,將狄雲嘯身上的外套和襯衫解開,直到露出裡面的一層繃帶,這會繃帶上早就被血染紅……
……
門主的情緒很不好,不,是相當不好!
看到院子裡被捧得倒地不起的幾人,所有人都得出了這個結論。
阿銀又從地上扯起一個人,笑得夠妖嬈,夠嫵媚,「告訴我,你是哪只手摸得人家屁股?」
「饒……饒了我吧,我就摸了幾下……我再什麼也沒幹嘛!」
阿銀笑得更艷了,湊近他,輕聲細語,「才摸幾下啊?呵呵,你不知道在我的地盤上鬧事,後果很嚴重嗎?」
「我……我真的不敢了……」男人帶著哭腔求道。
「不給你點教訓,你又怎麼會長得了記性呢?」阿銀的話音剛落,拳頭就已經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看到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傢伙,副門主等人都縮了縮脖子,生怕一會門主揍不過癮,又找他們來充數,一個個都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站住!」阿銀慵懶的一聲,讓幾人打了個冷戰,哭喪著臉轉過頭,「銀子姐,我們可從沒幹過那種事啊!」
阿銀走過去,每人都賞了一巴掌,「怕什麼?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