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幻幻和墨伽來到城堡後院的空地時,莫言等就已經聚集在了那裡。
一反常態,彌宙站在中央,一貫不變的黑衣,斂不盡的風華,強大的氣場,卻不容人逼近。彌天站在不遠處,臉上的玩笑也收斂很多,就連站在他旁邊的水清清,也乖乖的閉上嘴巴,不吵不鬧。
氣氛顯得不同尋常。
幻幻握緊手杖,走了過來,彌宙一頭略顯凌亂的黑髮,偶爾隨風飛揚,望著幻幻,冷著聲音說,「從今天開始,我要提高你的實力。」
幻幻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她點頭,「嗯。」
墨伽卻擰了下眉,沉聲開口,「她現在懷孕了。」
彌宙抬眸瞅瞅他,「不想這個孩子被她身體裡的力量殺死,就學會掌控它,就是唯一的機會。」
墨伽的眉越擰越緊,不可否認,彌宙說得沒錯。但是,他還是沒辦法看到幻幻辛苦。似乎瞭解他的心意,不想他跟著擔心,幻幻轉過身,輕聲在他耳邊說,「墨伽,你先回去好不好?我會照顧自己的。」
墨伽不言不動,凝視著她的目光卻很專注,幻幻安撫似的朝他笑笑,「相信我,為了我們的寶寶,我也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良久,墨伽才垂下眼眸,深呼吸後才轉過身,回到了城堡裡。
他離開之後,彌宙上前,倏地伸出手按在了她的小腹上,幻幻一驚,本能的想要退後,「彌宙,你……」
這時,彌天出聲了,「別怕,他是在保護你肚裡的孩子。」
幻幻愣住了,但是,卻也聽話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就算跟彌宙接觸不多,她對他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賴感。
肚子上慢慢傳來一種溫暖的熱感,讓她的腹部立即形成了溫室一樣的效果,她驚奇的望著彌宙,後者臉色未變,過了幾秒鐘之後才收回雙手。隨即又馬上退後幾步,跟她保持著略顯疏離的距離。
面對幻幻的不解,彌天好心的解釋說,「彌宙剛才把自己的神力灌輸在你的身上,它可以保護你暫時不受傷。」
幻幻終於放心的笑了,朝彌宙一頷首,「謝謝。」
彌宙也不耽擱時間,開門見山的說,「你體內有赨的力量,學習任何技能都會事半功倍,今天,你必須要掌握的是格鬥技巧。」
「格鬥?」幻幻沒想到一上來就是這麼難的課題,彌天又充當的助教,來到彌宙旁邊,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力量不能亂使,那會變成蠻力,就像那個黑巫師一樣,如果她能踏實下來多學學本事,一定會比現在厲害得多。比如說,你們人類男子一拳最多只能打出100-150公斤,而經過訓練的優秀拳擊手,則會打出200-300公斤,這就是差別!如果你可以控制身體裡的力量,那麼,你的一拳,絕對是這個數據再乘10!」
幻幻聽得目瞪口呆,「那不是連鋼板都能打穿了?」
彌天微笑,「如果你願意的話。」
彌宙轉身,「開始吧。」經過彌天時,看眼混世,「你搞定它。」
彌天很是樂意,「沒問題。」說著,就邊走邊將雙手骨節捏得叭叭作響,混世的臉色變了下,悶聲悶氣的說,「我警告你,下手要是太重,我會咬死你的!」
「呵呵,你放心,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彌天朝莫言遞了個眼色,莫言垂下眼眸,也朝混世走去,聲音低沉的說,「忍一忍就會過去了。」
丹青興奮的上前,「我也要我也要!」這種機會十分難得,他怎麼可能錯過?
混世瞪了它一眼,臉色變得鐵青,最後一咬牙,閉上了眼睛,大吼一聲,「來吧!」
玲瓏和赤風都把頭別到了一邊,好像不忍再看向那邊,水清清好奇的上前,「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啊?」
玲瓏無奈的回道,「混世受了重傷,實力下降了一大半。如果想在短時間內恢復,就只有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
「給它換骨。」
水清清眼睛瞪大,「怎麼換?」
赤風小聲接道,「要把混世全身的骨頭都打斷掉,然後我們幾個再合力將斷骨重接,在這個過程中,它就會重新獲得原來的神力。」說完,它還歎息著,腦袋上的小耳朵聳動幾下,「我們也不想的啊,可是,實在是需要混世的力量嘛!」
水清清打了個寒戰,沒想到還會有這麼殘忍的法子。
幻幻被彌宙帶到一棵粗有兩人臂長的大樹下,沒有看到那邊的情景,只聽到混世壓抑的吼聲,令人心驚膽顫。
彌宙一指面前的樹,「用你的念力控制拳頭,然後,打它。」
幻幻有些茫然,什麼叫用念力控制拳頭?這要怎麼控制?肢體上的動作不都是聽從大腦發出的指令嗎?雖然不明白,但是看到彌宙那副不近人情的臉龐,只能硬著頭皮去做。
當她揮出第一拳時,已經做好了挨痛的準備,可是,當拳頭撞到樹桿上,她的骨節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幻幻吃驚的停了下來,看看自己手,也沒有外傷,倏地抬起頭,驚喜道,「是因為你的神力嘛?」
彌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手指戳向她的眉心,「用念力,不要用大腦。」
幻幻實在是搞不懂,「可是,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腦死亡就可以判定人體死亡,但是,你的精神念力卻不會隨之消失。」
幻幻突然明白過來,「你是指靈魂嗎?」
彌宙瞇視著她,冷聲說,「你現在首先要學的,就是放棄這具身體的功能。」
幻幻似懂非懂,回過身來面朝那棵樹,努力的想著他的話。
要放棄身體的功能,用念力,用念力……
反覆重複著這句話,緩緩的,她閉上了眼睛。
漸漸,她的身體周圍瀰漫出一層幽藍的光澤,雖然微弱,卻讓彌宙看在了眼裡。
突然,幻幻揮出一拳,整顆大樹頓時顫動了下,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成片的往下掉。
站在城堡樓上,墨伽一顆懸著的心,多少有些放鬆,可手心裡傳來的灼痛感卻是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