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幻驚呆了,一時間忘了反應,面前只有他突然放大的俊臉,以及那對深邃得隨時都能吸噬掉她靈魂的漆黑瞳眸。
他吻得很強勢,不給她絲毫喘息的空間,一手捏緊她的下巴,另一手則撐在她的後腦上,加深了這個吻又不容許她逃離。直至唇舌交纏之時,那股久違了的激情,瞬間侵佔了他的理智,讓他變得不再自己。胸口更是被某種情緒滿滿堆積著,需要釋放,需要宣洩。
突然,幻幻回過神來,眉頭緊擰著,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就要推開他,但墨伽完全無視,禁錮她的力量加強,不容許她的抗拒。
幻幻眸光一閃,毫無預警的,牙齒狠狠咬在他的唇上,瞬間,血氣瀰漫,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直至她感覺到胸腔灼熱,四肢無力,呼吸急促,他才稍稍放開她,雙手卻不曾鬆開。
墨伽的嘴邊,赫然出現一道血口,因為咬得狠,甚至能見皮肉,他全然不顧,始終凝視著她迷離的眸,不知是氣還是羞,她的面頰染上一片嬌憨的酣紅,他的目光驟然輕柔幾分。
幻幻如夢初醒,迅速抹著唇,羞憤的低吼,「該死,我不是你的妍熙嫿!」
他可以想吻就吻,想怎樣就怎樣,可有顧慮過她的感受?他絕情在先,還在奢望她像小狗一樣搖尾乞憐嗎?
望著她發紅的眼睛,他突然又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你不是她,也別拿自己跟她比較!」
幻幻心頭一痛,咬了咬唇,笑得有些自嘲,「是啊,我怎麼能跟你的心上人比較呢?在你眼裡,她高高在上,我又算得了什麼。」
他瞇緊眼眸,幻幻推開他的手,起身要走,他倏地拉住她,將她抵在牆壁上,緊貼自己的胸膛,長髮劃出一道眩目的弧痕。
「你算什麼?好,我就告訴你你算什麼!」他完美如玉的臉龐上的情緒,是她從未見過的,有種鐫入心底的深刻在上面緩緩蔓延。
「這五年來,我唯一的念頭,就是能夠找回你!這個念頭,比要找到那些神獸還要強烈!」
幻幻怔怔的望著他,「那……那是你愧疚了……」
也許,他尚有人性在,對她產生愧疚的心理也說不定……
「愧疚?」墨伽倏爾輕扯薄唇,溢出一絲冷笑,「你知道我的手上,沾過多少血嗎?如果你知道,你就不會覺得我會有愧疚感這種東西了。」
幻幻的腦子徹底亂了,她不明白,他這麼說代表什麼。
「為什麼?」她茫然的問。
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他又挨近她,逐字逐句的說,「我很慶幸你選擇留下我們的孩子,只因為,你是孩子的媽咪!我不喜歡看到你哭,不喜歡看到你受傷,如果有人膽敢這樣做,我恨不得撕碎他們!現在,只要抓住你,我就不想再放手了,這種想法強烈到每天都會增加,已經超出了我自製的極限!你說,這些又是為什麼呢?」
幻幻臉上是迷茫交織著不可置信,無論他說什麼,她從骨子裡就是拒絕相信。五年前傷心離開,五年後再來告訴她這些,抱歉,她脆弱的心臟適應不來!
迷霧散盡,她竟笑了,「墨伽,你想說什麼,說你喜歡上我了嗎?這種話,實在太可笑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墨伽瞇緊的眸,慢慢鬆開,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挨近她,幾乎貼上,他略低的聲音,充滿了魅惑,「蘇幻幻,你拒絕我的樣子,我很喜歡。」
幻幻一震,眼眸狐疑的瞪著他。
面對她,墨伽扯下唇角,笑得迷魅,笑得動人心神,「你拒絕,是因為你早就愛上了。」
「我才沒有!」幻幻激烈的否認,小臉脹得通紅,拳頭捏得緊緊的。
墨伽將她抵在胸膛與牆壁之間,如畫的面容,似被一片薄紗覆蓋著,完美得一如謫仙,靠近,再靠近,近到都能感覺得到她紊亂的呼吸,他說出來的話,就好像是寵一個任性的孩子,「我可以允許你現在拒絕我,直到……再次研究那門古老的藝術時~」
幻幻瞠目結舌,完全被這樣的墨伽給震懾到了。他的引誘,不再摻雜一絲一毫的曖昧成份,赤裸*裸的,清晰得讓她臉紅心跳。
看到她的樣子,他滿意的笑了,退開一步,給她足夠安全的距離和新鮮的空氣,「蘇幻幻,如果你夠聰明,就應該知道,為什麼我逼你離婚,自己卻不簽字?為什麼我可以那樣縱容妍熙嫿,卻又遲遲不娶她。」
幻幻盯緊他,眉頭已經糾結成了一線,「你到底想說什麼?」
墨伽退至門口,眸光如絲,所有掩藏的情緒都絲絲入扣,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自己發覺的,才會更珍惜。」
就像他,發覺了,感受了,從而變成了他無比珍惜的瑰寶。
深深凝視她一眼,他轉過身,離開了她的書房。
書房內,又悄悄的,幻幻站在原地,想著他剛才說過的話。
如果她夠聰明的話……
墨伽走下樓,眉梢微揚,嘴角一直都翹著。鍾坤一抬頭,看到他的嘴角,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剛才,一定夠「激烈」。
「墨伽叔叔,你的嘴巴怎麼了?」蘇小優又爬坐到他的腿上,盯著他的傷口,好奇的問。
「沒事,只是碰到了。」墨伽輕描淡寫的說。
「墨伽叔叔真是不小心呢!」
鍾坤忍住笑,「應該說,是你媽咪不小心才對。」
蘇小優不解,「為什麼呢?」
墨伽闔了他一眼,「話那麼多,有空就找那幾隻神獸去!」
「得,我在這兒是礙人家眼了。」鍾坤抱著分析儀,朝樓上的實驗室走去,邊走邊說,「老太爺剛才來過電話了,讓你馬上回去呢,話我可是已經帶到嘍,決定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