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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瞳穿著那潔白無瑕的婚紗走到了年允城的面前,他從來都犀利的眼神竟然頃刻間變得柔情萬千。他坐在花園的椅子上看著霍星瞳漸行漸近,站起了身來打量著她。
「這婚紗,是八年前你定制給夢璟雯的那款?」
「是!只可惜……你知道她為什麼沒有機會穿!」
年允城溫柔的眼瞬間蒙上了一層陰霾,看著霍星瞳。霍星瞳垂下睫毛打量著那一身細密的鑽石,心中泛起了絲絲的疼痛。年允城,可見你曾經深愛過夢璟雯,不僅讓她的婚紗價值連城,還把對她的愛珍藏在八年之後,搬到了我的身上。如果沒有夢璟雯,我一定沒有這個機會穿上這款婚紗!如果沒有她,你一定還會有愛情!只是,不知道你的愛情會不會是我?
霍星瞳看著那婚紗的耀眼,雙眼被霧氣包圍。
年允城走到她的身前,一把攬過了她的腰,單薄的唇角就要貼向她的額頭。霍星瞳低垂著睫毛不敢抬頭,因為她怕在抬頭的瞬間流下淚來。如果她流下淚來,她該怎樣面對年允城。
「穿上了這款婚紗,你就是我年允城的女人!」
「……」
「抬起頭看著我!」
霍星瞳在年允城的命令下終於無處可逃的抬起頭,她映著月光,竟然在年允城的眼神中看到了溫柔。終於無可避免的,她眨眼的瞬間,流下了淚來。年允城無言的抬起修長的手指,輕劃過她臉上的淚水。
「你這行淚,我理解成什麼?」
「……」
「理解成你對過去的埋葬麼?」
年允城看著無聲的霍星瞳,淡漠的問。霍星瞳閃躲的眼神讓年允城抓不到信息,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霸道的將自己的唇狠狠的壓向了她粉嫩的嘴唇。貪婪的吸允過後,他雙手捧起她的臉,他向來冰冷決絕的臉上,竟奇跡般的掛上了一絲笑容。
「希望那些在天上的人,能真心的祝福我們!霍星瞳,既然老天讓我們在一起,我就遵從它的意思!從今以後,我會善待你的!」
年允城說著攔腰將霍星瞳抱起,迎著月光緩緩的走進了房間。霍星瞳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心被一點點抽痛。年允城,如果你不愛我,你不應該糾纏我!如果你不愛我,你不應該對我好!如果你不愛我,你怎麼可以讓我愛上你?
她雙手摟進了年允城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胸膛,流下一行淚後,閉上了雙眼。年允城低下頭看著她濃密的睫毛下那一行清淚,無措的滾動了兩下喉結。璟雯,我想請天上 的你能原諒她!因為我需要承認,我終於在對你念念不忘的愛情中,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霍星瞳!如果天上的你還深愛著我,是不是也可以原諒我愛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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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笙,該吃晚飯了!」
盧蘭敲敲顧景笙的房門走了進來,看著他還一如從前一樣坐在桌前。她帶著微笑走上前去,顧景笙卻豁然抬起雙眼,那犀利的眼神讓盧蘭深深的一驚,快速的後退了兩步。
「景笙……」
「誰讓你進來的?誰讓你進來的——」
「我……我來告訴你,要吃晚飯了!」
「我的計劃很快就要成功了!年允城的死期馬上就要到了!霍家馬上就要起死回生了!你進來幹什麼?你是想破壞我的計劃麼?啊?」
「不是……不是啊……我……」
盧蘭在顧景笙的怒吼中驚恐的後退,可是此時顧景笙已經從桌前起身快步的走上前來抓住了她的手。那殘忍的力道讓盧蘭瞬間流下淚來,她拚命的掙扎著。
「好痛……啊……景笙,不要這樣!你是不是……你醒醒啊景笙……啊……」
「我告訴你,我的計劃誰都別想破壞!看到了麼?這就是能要年允城命的東西!當他在高深的大牆中懺悔他的過去的時候,這個東西,就能讓他生不如死!看到了,這就是能證明霍星瞳就是夢璟雯的東西!你想破壞麼?啊?」
「我沒有啊景笙,你放開我!好痛……放開我……」
盧蘭拚命的掙扎在顧景笙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事實的供認,他如火般的雙眼越燒越烈,一把拉過了盧蘭捏住了她的下巴。那殘忍的力道讓盧蘭嘶聲力竭的哭了起來。
「賤人!竟然敢破壞我的計劃——」
股精神怒罵著盧蘭,隨即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盧蘭感覺到了頭部的劇烈眩暈和嘴角流出了的鮮血腥濃的味道。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顧景笙漸漸的走近她,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後退著。
「不要景笙……你醒醒啊!不要傷害我……你會後悔的!景笙——」
「我天衣無縫的復仇計劃,任誰都別想破會!誰想破壞,誰都得死!包括你!」
顧景笙說著將有力的手一把掐住了盧蘭的脖子,她驚恐的瞪大雙眼隨即無聲的掙扎。可是她那微小的力氣在顧景笙的大手下儼然成了一個笑話,她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在一點點的放大,周邊的聲音在一點點的靜謐,她眼角滑下一行淚,即將閉上雙眼。
「你在幹什麼?」
偶然回到盧家的盧席輝看到眼前的一切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從來都是淡定如萍的顧景笙此刻猙獰的一面讓他猛的一驚,隨手拉動了保全系統。他飛快的衝上前去一把推開了緊緊掐著盧蘭脖子的顧景笙,快速的扶起了已經快要窒息的盧蘭迅速的後退。此時盧家的保全紛紛跑上樓來,鉗制住了顧景笙。
「顧景笙,你在幹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的女兒?」
「我要殺了她!她敢破壞我的計劃,我要殺了她——」
顧景笙的回答讓盧席輝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一把將盧蘭護在了身後。
「你敢!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給他點教訓!然後把他給我送到警局!」
「咳咳咳……爸……咳……不要傷害他!不要……」
「蘭蘭,他那樣對你,你怎麼還能護著他?給我動手……」
「爸爸,不要傷害他!他不想的,他不想這樣的!我求你別傷害他,不要……」
「蘭蘭……」
「爸爸,他病了!他早在五年前已經病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我的……」
盧蘭聲淚俱下的說著,盧席輝眉頭緊蹙的看著她,深重的疑惑讓他不知所以的沉默了下來。
「你是說,五年前他已經得了人格分裂症?」
冷靜下來的盧席輝和盧蘭坐在沙發上,盧蘭的話讓盧席輝吃驚的瞪大了雙眼。盧蘭抹著臉上的淚水,泣不成聲。
「是!五年間他偶爾發作,我都沒有讓您知道!但是近來他的病情似乎已經惡化,發作的頻率越發的多!我怕再這樣下去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了!怎麼辦啊爸爸?怎麼辦?」
「你先別哭蘭蘭!別哭,爸爸想辦法!」
盧席輝一邊安慰著盧蘭,一邊焦慮的想著辦法。良久的沉默之後他猛然抬起頭來。
「我在加拿大的同學有一個這方面的權威,讓他去治療!這種病不可能根除,但是相信能有好轉!在醫學的配合下,總比留在你的身邊要好!你這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爸爸怎麼能放心?」
「我和他一起去爸爸!」
「你說什麼?他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還準備和他繼續你們的婚姻麼?這種病隨時可能發作,你要準備在他的身邊賠上你的命麼?」
「爸爸……」
「什麼都別說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今晚就安排他啟程,越快的離開你的身邊越好!」
「爸爸……」
盧席輝說著就拿起了電話聯繫著,盧蘭淚流滿面的看著一邊被打了鎮定劑已經沉沉睡去的顧景笙,心如刀割。她看著他還緊握在手中的檔案袋,輕輕的抽了出來。她知道那裡面東西的意義,可是這個男人對她的意義更加的重大,她不能眼見他在自己的不自知下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
她將檔案袋緊握在手中,撥通了盧青青的電話。
「姐,這麼晚了,有事麼?」
「青青……」
盧蘭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盧席輝的方向,將聲音壓低。
「你姐夫今晚會去加拿大,姐姐收拾一下想要陪他去一陣!你是還住在肖子蕭的公寓麼?我手上有個東西我派人給你拿過去,你把它交給年允城!這事很重要,你要盡快交給他!」
「我知道了姐!你和姐夫去加拿大幹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盧蘭隱忍著淚水看著躺在一邊熟睡的顧景笙,望向了茫茫黑夜。
「你姐夫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