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話說?」
年允城一臉鄙夷的表情,隨後望向了茫茫大海。霍星瞳無措的眨動了兩下濃密的睫毛,低下了頭去。肖子蕭的確說過他們在法國時一夜纏情,可是她的清白之身,的確是被年允城拿走的沒有錯。那這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話和你說!」
「那正好,還我一片清爽和乾淨的海灘!」
「年允城,既然你那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讓我的生活和你息息相關?你為什麼要和項天瑜離婚?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那場失敗的婚姻,才讓我跑到墨爾本來還險些成為別人免費的午餐?我到底是怎麼招惹了你,才讓自己在你的陷在你的糾纏中無法脫身?」
「如此就受不了了?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你……」
霍星瞳在年允城的輕佻表情中不悅的起身,年允城壓倒性的聲音在她的身後轟然響起。
「你去哪裡?」
「去哪裡都好!就是沒辦法留在你的身邊!」
「好啊,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年允城說著支起了修長的雙腿,快步衝進了茫茫大海。霍星瞳看著他消逝在海浪中,心中不免一陣糾結。她多麼希望這個男人就此消逝在她的生活,但是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消失,她的心又忍不住泛起了絲絲的痛楚。想到這裡她憤然的走出了這片海灘。
墨爾本的天空依舊像她初到這裡時一樣的蔚藍,皇家展覽館前聚集了有別於街道奚落的眾多人群,她漫步在廣場的芬芳,不遠處聚集在一起,卻又摻雜著焦躁的人群讓她停住了流轉的目光。
「What-s the happen?」」Are you OK sir?」
霍星瞳在眾人嘈雜的聲音中走向了人群,撥開人群的重重縫隙,她看到了躺在人群中間那張分外熟悉的臉。她慌亂的衝上前去,扶起了他。
「宇城?你怎麼了宇城?你醒醒!」
霍星瞳看著懷中的年宇城穿著隨意的T恤,泛白的牛仔褲,還背著碩大的旅行包,想必他也是來參加此次的研討會的,可是為何他會暈倒在這裡?她急切的拍打著年宇城的臉,但是他都沒有絲毫的反應。情急之下的她抬起了已經殷紅的眼睛看向圍觀的眾人。
「He is my friend, please call an ambulance, please……please……」
霍星瞳的請求讓圍觀的很多人紛紛拿起電話準備叫救護車,她低下頭看著懷中年宇城蒼白如紙的臉,心中一陣糾結。
「宇城……宇城……」
她清澈的呼喊,年宇城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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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ctor, my friend?」
「He is a congenital heart disease, just attack stage of normal reaction。 There is no life danger, please rest assured!」
霍星瞳在醫生的回答中愕然瞪大了雙眼,隨後身體失去重心般迅速的後退了兩步,險些跌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向醫生再次的確認。
「What?」
「Is your friend a in patients with congenital heart disease,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after his body!」
醫生講完遺憾的拍了拍霍星瞳的肩膀走開,霍星瞳的身體終於不看重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隱忍多時的淚水轟然決堤。先天性心臟病?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聽宇城提起過?多年來他一直帶著燦爛的微笑,難道就是為了掩飾他那顆脆弱的心臟麼?他那些看似荒誕的歲月中,到底在隱忍著怎樣的複雜心態?讓這個世界賦予他的,他都帶著微笑來面對?
走了幾步的醫生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來看向霍星瞳,霍星瞳抬起淚眼看著他。
「Your friend I hope for him to keep it a secret!」
「secret?」
「Yes!」
醫生說完後轉身走開,霍星瞳的眼淚更加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年宇城,你脆弱的心何苦承受這些?事到如今你還在顧及別人的感受?你為什麼不許醫生告訴我你的情況,你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霍星瞳想到這裡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起身走進了病房,年宇城在看到門打開後先是一驚,隨後露出了他慣有的燦爛笑容。
「星瞳,讓你擔心了!」
霍星瞳微紅的眼睛淡淡的注視著他,緩緩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坐在了他的床邊。美麗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著他,年宇城在這樣的注視中漸漸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星瞳……」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暈倒?」
沉默了良久的霍星瞳隱忍著哽咽的聲音問了這樣一句話,僵硬著表情的年宇城終於鬆口氣般看著霍星瞳,之後笑的如從前那般混蛋。
「你知道的,每天有那麼多女朋友要忙,我是真的沒有時間好好的休息!來墨爾本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夜晚沒有好好的睡,所以才暈……」
「誰允許你不好好的照顧自己?」
霍星瞳的話和她接下來的舉動讓年宇城的話還沒有講完就生生的嚥回了口中,他的身體僵硬在霍星瞳的擁抱中,那一刻突如其來的溫暖,讓他的心再次不堪重負的顫抖了起來。他快速的起伏著胸膛,睫毛無措的眨動著看著懷中的霍星瞳。
「星瞳……」
「為什麼不好好的照顧自己?我只有你和倩琪了,你們應該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我命令你們誰都不可以離開我!全世界我沒有一個親人,我只剩下你們了,你們為什麼不好好的照顧自己?為什麼?宇城……」
霍星瞳在年宇城的懷中淚如雨下,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和抽泣讓年宇城的心不堪重負的痛了起來。他僵持在一邊的手終於無力的撫上了她的肩膀,已經紅了眼無措的眨動了兩下,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就是了!不要哭……別哭……」
「宇城……」
霍星瞳在年宇城的安慰下更加嘶聲力竭的哭了起來,為了她所受的委屈,為了宇城這突如其來的病況。她沒有辦法想像,如果生命中再沒有了倩琪和宇城的陪伴,那麼她的生命中還剩下些什麼?那一刻的恐懼感讓她迎來了莫大的慌亂,那是她從來不曾表露過的脆弱,那種脆弱,她只會在年宇城的面前表露。
「真的沒事,不要哭了……」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看你們的真情戲碼麼?」
一聲冰冷的聲音劃破了整間病房的溫暖氣息,年宇城豁然抬起雙眼,霍星瞳也驚訝的從年宇城的懷中起身,轉過身來。年允城冷漠著結冰的臉,看著他們。
「哥,我知道你已經來了墨爾本,所以剛才打給你!我……」
「墨爾本之行台灣地區我是派了副總來的,為什麼你會來?」
「副總在運作度假村的新的合資商!哥,你和大嫂為什麼會離婚?你知道這對年氏的聲譽,還有年家和項家的關係,有多大的影響麼?」
「應該是對你們談情說愛的影響吧?」
年允城說著雙目冰冷的看向霍星瞳,霍星瞳在他的話中緩緩的站起身來,徐徐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年允城,請問你現在是宇城的什麼人?是他的上司還是他的哥哥?」
「……」
年允城在霍星瞳的質問中緊蹙起眉頭,眼神一片尖銳。
「從進門開始到現在,你關心過他的身體麼?你有問過他為什麼會住進醫院麼?作為一個哥哥,你覺得你配站在這裡,和他耀武揚威麼?」
「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幾遍都不會改變我的話!年允城,從頭到尾你的張狂都注定你是一個失敗的人,你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的丈夫和父親,當然你也並不是一個好哥哥!你只是在一如既往的持續著你的狂傲,妄想著駕馭每一個人,但是我告訴你,這樣的你,注定會失去每一個人,注定會失去全世界——」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劃破病房,霍星瞳瞪大殷紅的雙眼,冰冷的抬起頭注視著年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