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輕垂,月朗如昔,天上高掛著又大又圓的月亮,月光如水,附近的繁星也不甘示弱的閃爍著,相互輝映著,偶有微風吹動枝頭,發出沙沙的聲響,而遠處的山上又傳來陣陣狼叫聲,讓寂靜的夜增添不少淒涼氣息。
似乎,這樣的夜晚顧衾城經歷了很多,一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內心深處又多了一點孤獨。
吃過飯散步是顧衾城的習慣,她走路很輕,練了輕風雲裡就更輕盈了,衣襟帶風聲從不遠處傳進她的耳膜,顧衾城立刻向旁邊靠了靠,凝神細看,眼睛銳利的抬頭看向幾個游移的蒙面人,明晃晃刀片在月光的襯映下反光到她的臉上,他們向劉完顏房屋的方向飛去,是誰黑夜派人刺殺。
輕微挪了挪腳步,發現幾個人的細微的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想,她知道到底是誰要殺他了,他還死性不改,上次見到這幾個黑衣人的時候是爹爹死去的那天晚上,正是他們,成為了殺戮的幫兇,今晚,她就讓他們下地獄!
她慢慢起身,腰間別的匕首藏於袖中,笑容清澈透明,「幾位來我這地方也不跟我這人打聲招呼,是不是不太妥當?」
黑衣人發現她的存在,起了殺意,哪裡還聽什麼客套的廢話。
「哼,你不就是顧衾城麼?」
「你也不就是李氏和顧英順養得狗嗎?久仰狗名多時可!」黑衣人齊齊氣惱,對方這樣說,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高手過招,最忌諱心浮氣躁,還沒動手,縱然他們功力再高,在心理上其實已經落了下風。
黑衣人共四個人,手一揚,亮出一柄長劍,拔劍出鞘,一團磅礡之氣急射而出,寒光逼人,刃如霜雪,見此狀況,顧衾城面不改色,唇畔仍含笑意,眸子微瞇,神態慵懶的看著她們。
練武之人都知道先發制人的道理,四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掄起劍就向她刺去。
劍光飛舞,光影隨行,顧衾城在這密佈不透氣的劍氣當中,驚險絕倫,她沒有絲毫慌亂,輕靈的身法,來回穿梭在一片亂劍之下,飄然身姿墨發飛揚,說不出的光彩照人。
黑衣人出招又狠又準,每一劍都身中顧衾城的要害,顧衾城學過醫理,全身穴位她瞭解的一清二楚,心思一轉,匕首又快又準的甩了出去,打中一個黑衣人的手腕,拿劍的手鬆了一下,劍光噹一聲落地。
她以極快的速度拿劍在手,每一劍都向黑衣人的致命死穴刺去,一個黑衣人成功的被她刺中,嘴角一抹鮮血溢出,身子動彈幾下就死了。
其她三位更加兇猛的出招,形勢更為嚴峻。
顧衾城手掌一番,劍光乍現,黑衣人忽然擺出一個三人連環陣,將顧衾城團團圍住,她心裡有點發虛,與她們的功力相差深甚遠,不知她們現在又要擺什麼名堂?
正在這時,一道白衣男子從天而降,風姿攜朗,劍眉薄唇,顏如冠玉。
不知為何,顧衾城竟有一絲波動,在危難時刻,還有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劉完顏這時從房間內出來,一個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下面。顧衾城的眸子緊盯著那把刀,一眼不眨。
「呵呵,拿一個弱男子的命來做威脅,也虧你們做的出來。」三爺笑容滿面,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做不做的出來,反正已經做了,何況我們前來的任務便是殺他,何來威脅之說?你們
你們統統退後!」顧衾城看著驚恐不已的劉完顏,再沒了往日的傲氣和淡然,心裡有些著急。
邱蘭淚流滿面的跪下祈求,「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家公子,你要殺就殺奴吧!」眼看黑衣人馬上要動手了,顧衾城先甩出兩根銀針,勁直打入黑衣人的眼睛。
緊接著,又兩根飛向膝蓋骨,撲通一聲,黑衣人手中的劍落地,嗷嗷的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她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劉完顏,忽略掉的另一個距離她不遠的黑衣人持劍刺中她的腰間,腳步一頓,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劍,「啊!」
顧衾城回頭,剛剛傷她的黑衣人被三爺先是削去了耳朵,再是砍掉了胳膊,最後一劍捅進了她的心窩,一命嗚呼了。
一死二傷,還有一個虎視眈眈得等著,三爺和那人游鬥了幾招,黑衣人頭頂冒出蒸騰的白氣,反觀三爺,則氣定神閒,笑容迷人,片刻,黑衣人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死了。
「謝謝你,小三兒。」三爺看向為了劉完顏而受傷的顧衾城,臉色不怎麼好看,「過來,先把傷口包紮一下。」
她微微點頭,又將頭扭過來詢問劉完顏,「你有沒有受傷?」驚嚇中迷愣過來的他搖搖頭,邱蘭噌的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梨花帶雨的說道,「幸好公子沒事,幸好。」
由於男女有別,傷處又在腰間,三爺只撕了一大塊長布條給她纏了幾圈,顧衾城有些羞郝,她一個女人讓他替自己包紮,真是有些難為情。
劉完顏這才驚覺她為自己受了傷,心裡又驚又難過,這些日子以來真的是自己誤解她了嗎?想起那二年之約,他又有點猶豫起來,會不會又是她想讓自己愛上她而使用的苦肉計?
三爺似乎沒有發現她的扭捏,眼神注目的小心翼翼包紮著,唇邊噙著幾不可察的淡笑,他的行為讓劉完顏更加認定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一個男兒不然怎會如此不知廉恥的替女人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