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跳下馬,手中銀白如雪的輕雲劍即使沒有陽光的照射依舊頗有光澤,使得秦譽不禁連連看了幾眼,但是他沒有見過輕雲劍,也只知她手中的乃是一把好劍,與他手中的銀劍彷彿有幾分相似之處。
「殿下,您不去打獵麼?」蘇喬一行此時已來到了一片叢林裡,她並不奇怪秦譽為何不去那寬坦的草地,偏要來這種甚好藏身的林子裡。
秦譽道,「本宮向來不殺那些毫無反手之力的東西。」
蘇喬點點頭,誇獎道,「挺仁慈。」
今天是個陰天,剛剛起了風,林裡的樹葉沙沙作響,蘇喬漫無目的在四周轉來轉去,手中緊緊握著輕雲劍,心裡莫名的起了一種噪動,那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秦譽彷彿也察覺到了,他飛快的跳下馬,大手一揮,侍衛們瞬間各就其位,隱身於各處,聽著那聲響,似乎身手還不錯,看來她是太過於以貌取人了,蘇喬淡然一笑,心裡道,這是誰下的一局棋,未免太張狂了。
不過,比之更張狂的肯定要算秦譽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別人在暗,他們在明,明顯的是公然挑釁。
「今天的獵物不錯。」秦譽抽出銀劍,目光森森然,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蘇喬並沒有拔劍,只是靜靜靠在一棵樹上,冷笑了聲,道,「我剛剛才誇獎殿下您仁慈呢,這會倒又變了。」
秦譽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長長的墨發在蘇喬眼睛裡肆意飄搖,蘇喬這才注意到他今天並沒有束髮,原來不過幾天時間,她已經看習慣了這個人,習慣到不去關注他。
忽然,風聲篤然勁起,『嗖~』的一聲,一支褐色的木箭穩穩朝蘇喬背後飛來,她嘴角一笑,腳尖點地,在箭頭即將抵達她的瞬間卻失去了蹤跡,那支箭不偏不倚射向了秦譽,秦譽長劍一揮,木箭還來不及斷成兩截,便見二三十名黑衣人鋪天蓋地而來,與秦譽和早已暴露藏身之地的西宮侍衛打鬥起來。
此時的蘇喬,已朝木箭的射發地迅速潛去。早在抵達圍場之時,她就發現在秦安的隊伍裡有一道賊亮賊亮的目光一直在緊緊追隨她,那目光不知飽含了多少的恨意與怨氣,似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而能擁有如此恨意的,如果不是北疆那些死魂,便只有另一個人罷了。
「柳潘,箭術不錯啊!」蘇喬輕巧的坐在高處的樹枝上,滿面含笑對著樹下的柳潘道,不過幾個瞬間的事,藏身於百米開外的易了容的柳潘就被蘇喬無聲無息的找到了。他僅僅穿著一件單衣,背後背著箭筒,手裡執著弓箭,正目光失措的尋找突然間消聲覓跡的目標,他箭術雖好,武功卻是極差,試問有誰會好端端站讓你射擊呢,說實話百步穿楊,也不過穿的是死物罷了。
此時聽聞頭頂傳來他日思夜念的聲音,頓時手抖得不成形狀,顫聲道,「原來你還有這等本事!」他都易容了也逃不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