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果然難受,蘇喬酒醒後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時分,鶯兒正不停的為她換著額上的冷巾。
「水…」蘇喬捂著無比疼痛的腦袋,眼睛怎麼也睜不開。
鶯兒見她醒來,趕忙將一旁準備好的醒酒茶端來,扶起她,餵她喝了下去,還沒喝完,蘇喬頭一歪,又睡著了。
一直到第三天清晨,蘇喬才徹底醒轉過來,沐浴更衣後,她舒展著渾身酥軟的筋骨,隱隱感覺手指骨節上有些疼痛,不過,民以食為天,睡了一天一夜,她不餓,但是她的肚子卻餓了。
玉膳殿門口,蘇喬遇見了不知為何滿面鼻青臉腫的秦譽,整張俊臉似乎被打得變了形,而平日裡那如寒潭一般的目光在此種狀態下只能是平添滑稽,即使他正森冷的瞪著蘇喬,蘇喬卻怎麼也害怕不起來。
「殿下莫非是晚上與鬼打架去了?」難得有此機會,蘇喬當然要狠狠嘲笑他一番,難得冰塊也有被消融的時刻。
下人們見兩人都已到齊,便開始擺上早膳了。
秦譽用筷子夾了幾個金黃的餑餑在碗裡,又從一旁的小碟子裡倒了些酸菜,似乎是他最為中意的吃法。
說起來秦譽的西宮似乎崇尚樸素,住的方面是既定的無法改變,吃食的話倒是很民間化,衣裝除了較為華麗的禮服以外,其他的也只是中上等材質,比起皇宮裡的用物來,是遠遠差了很多。
蘇喬若無其事的小口喝著粥,一邊忍俊不禁的偷偷打量秦譽,因為,這實在是與他已往的形象極度的不符合,瞧著瞧著,不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秦譽身形一抖,心裡輾轉隱忍了一天一夜的怒火頓時扶搖直上,他深深的垂下腦袋,雙手呈握拳狀抵在桌子上,從嘴裡冒出來的聲音很不穩定,「本宮前天晚上被一頭野豬打了。」
前天晚上?野豬?前天晚上不是在皇宮裡吃那所謂的團圓宴嗎?蘇喬見他答話,配合的側頭大方望向他。
秦譽雙拳在桌上拍了一下,力道不夠重,桌上的餐具只是輕輕晃了晃,這回的聲音應該已經在咬牙切齒了,「是一頭喝醉了酒發了酒瘋的野豬。」
一頭喝醉了酒發了酒瘋的野豬?她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會喝酒會發瘋的野豬,蘇喬莫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連一頭豬都打不贏的男人麼?真可憐!
切!這個女人裝什麼無辜。秦譽赫然抬起他變形的俊臉,雙眸充血似乎噴出火焰來,他用盡全身力氣揮起雙拳使勁往桌上一砸,大好的紅木桌瞬間四分五裂,「你以為喝醉了酒就能將人打得跟章魚一樣嗎?」
蘇喬非常聰明的早在他發作之前就彈跳開來,聽他這話的意思,彷彿他口中的那頭野豬指的就是她?可是她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別在這給本宮裝無辜,你問問你自己的手,難道不痛嗎?」秦譽怒吼,俊臉繼續變形中。
原來如此,難怪雙手有些微疼,果然是自己幹的嗎!她隱隱只記得自己被人從酒席上抱了起來。說來也是,除了她名義上的夫君秦譽以外,皇宮之內應該是沒有人膽敢抱她,而且,她後來回了西宮,也只有秦譽能把她帶回來,果真是自己動手打人了嗎?
可是,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