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華玉相約在風華茶樓,說起風華二字就未免會想到絕代,絕代風華,是一個很容易令人產生誘惑的地方。據說城中的才子每日都要前去喝茶對詩,也不乏有大膽的小姐去參加,所以這裡也是個經常為月老找差事的地方。
城中誰人不知華玉,見得他來都會彎腰施禮,這施禮並非是對他的家世,要知道歷來文人雅士都是窮酸臭石頭,若是你沒有真才實學,敢情你是天皇老子也絕不會對你彎腰半分的,由此可見這華玉確實是有那麼一番才華,就是變態!蘇喬一邊跟隨在他身後燦然笑著,一邊在心裡罵道。
「華玉,從不曾見你帶旁人來,今日的這個俏公子倒是何方神聖哪?」其中一位墨衣公子問道。
文人之間歷來直呼其名,也不會追究介意你的私生活是否糜爛,只要有才,便是朋友,當然了,這朋友只限於吟詩作對,只在於詩情畫意,也算是一片世外桃源了。
華玉笑笑,擺弄著今日攜手帶來的一隻玉笛,也不用過多的詞語,只簡單道,「是個挺好玩的人。」
好玩的人?一大早就來茶樓的公子哥倒是有了五六位,從十五六歲到三十上下不等,他們聽得華玉如此一說,都默默韻味起這四個字來,一邊都若有所思的打量起蘇喬。
蘇喬今日是一身淺藍錦衣,領口與腰帶皆是白色,領口處還略微開了條小口,露出雪白如玉的脖頸,此身打扮雖然簡單、樸素卻很是清雅,再加上她本就俊麗的五官,只歎他不是女兒身,若是女兒身的話可謂是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了。
不過,她那眉宇間的英氣與丹鳳眸中的冷艷卻又讓人覺得即使她是個女子,還是做男裝更加適合。
「在下莫離。」蘇喬對著眾位放肆的打量,含笑彎了彎腰,自我介紹。
「莫離?」其中一名紅衣公子接口道,「莫失莫忘,不離不棄,以此為莫離?」
「倒是個兒女情長,纏綿的名字。」另有一人接口道。
華玉將手中的笛子轉了一轉,悠然道,「我倒是想起了一首詩。」
眾人安靜下來,聽他道:
一醉醒來春又殘,野棠梨雨淚闌干。
玉笙聲裡鸞空怨,羅幕香中燕未還。
終易散,且長閒,莫教離恨損朱顏。
誰堪共展鴛鴦錦,同過西樓此夜寒。
「終易散,且長閒,莫教離恨損朱顏。」紅衣公子復念起了這一句,眼眸中竟然有淚花閃閃,「莫離,莫離,倒真是個讓人傷心的名字。」
「莫離兄,我是朱畫。」紅衣公子對著蘇喬抱手施禮,笑得清爽。
蘇喬也回笑一番,此後便是一個一個認識,風華茶樓裡的人越來越多,蘇喬便越來越忙,將十七八個人等認知個遍,華玉已兀自喝了一壺酒,色鬼,酒鬼,合起來就是變態,蘇喬抽空瞟了華玉一眼,莫可奈何,一個月,真是漫長的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