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九陌伸手拍了拍她那略有些氣鼓鼓的臉蛋,道,「與其讓他希望破滅,還不如為恨活著!」
向南樓點點頭,此中的原由他是清楚的,要是知道蘇離死了,這一根筋的柳潘指不定真去殉情,好歹他們也是多年的兄弟一場,萬萬不能看著他墮入深淵。但是,如此一來的話,柳潘肯定是對九陌懷恨在心,便勢必會與他為敵,況且柳潘本就是因為蘇離的關係才與他們交好,唉,事情突然之間變得有點棘手了。
他看了九陌一眼,九陌的神情顯然是在動手以前就已經想好了結果,唉,向南樓一連歎了幾聲,惹得蘇喬連連對他側目。
連這個一向裝寶的向南樓都如此發愁,看來柳潘這傢伙肯定知道他們不少秘密,蘇喬暗暗將此事放在心上。
不一會,便有馬車過來,向南樓送了柳潘回府,九陌則與蘇喬一道。
馬車上,柳潘那張時而平和,時而猙獰的臉一直在蘇喬腦海裡交替出現,九陌說的那句『與其讓他希望破滅,還不如為恨活著』是什麼意思?
哥哥與柳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能令一個人癡狂到如此地步。
九陌與她相對而坐,見她神色一會明一會暗,想必是好奇了,便順水推舟問,「你想知道嗎?」
蘇喬很坦誠的點了點頭,此去西院的路途很近,九陌便簡單說了個大概。
話說柳潘雖然是太師的獨子,一身箭術了得,武藝卻是沒多少,脾性更是老實巴交。由於他爹好風月好女人,以至於府裡頭妻妾成群,爭風吃醋一片,府裡每天雞犬不寧,他爹卻愈加樂在其中。
後來府裡頭來了個風塵女子,叫月娘,她因出身青樓總被其他的女人合夥排擠、欺負。這柳潘性格善良,有好幾次看見了便替她說話,這月娘甚是感激,對柳潘也愈加的好。
那一年柳潘十一歲,他個高又生的魁梧,遠遠看去已經出落成一個標緻的小伙了,此時離月娘進府已有三四年,這月娘也只不過二十五六,正是花好月圓的年紀。
柳潘他爹又尋了不少的新女人,以前的很多女人都被他趕出府,這月娘他是看著柳潘還挺喜歡才留下的。
有一天,他爹將月娘叫了進去,說這柳潘已經長得一表人才,需要懂一懂這男女之事了,還炫耀起他當初只八歲就已經碰了女人了。
月娘先是一驚,後邊一想起這幾年多虧了柳潘,才得以有吃有住,且她一個女人家近年把時間又從不得老爺寵幸,身體上自然有些需要,便答應了。
晚上,月娘叫了柳潘到她的房間,邀請他陪她喝酒,那時柳潘還沒嘗過酒的滋味,才喝一杯就渾身無力,昏昏然了。
月娘關緊門窗,將柳潘扶上床,柳潘害怕的想喊,卻是喉中乾澀,只得任由月娘像服侍一個大男人一般的與他糾纏,許是這月娘太過於瘋狂,又或是柳潘確實年歲尚小,那一晚上折騰的他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起來後就像根木頭一般,見到女人就躲。
直到有一天月娘裸死在房間裡,柳潘跑去一看,月娘全身肌膚寸裂,七竅流血,死狀極為恐怖,這一看,柳潘便徹底恐怖起女人來了。
他將此事告訴蘇離以後,蘇離出於兄弟情義便一直陪著他,安慰他,久而久之,不知為什麼,他對蘇離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