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來到向府,下人說向南樓去了芙蓉山莊。
這麼說芙蓉山莊又有人了?也就是說芙蓉山莊的主子明著是向南樓,實際上卻是另有其人,而那個人的作風還真跟某個人很像,蘇喬思慮再三,還是硬著頭皮轉道去了芙蓉山莊。
依舊是綠柳長道,依舊是花海嫣紅,為何此處的花竟然都不謝,怪事一件。
輕車熟路找到上次留宿的地方,早已有丫鬟等待至此。丫鬟領著蘇喬穿過迴廊,彎過小徑,是一片翠綠的竹林,竹林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偶有幾片新落的葉。
遠遠的就見竹林裡擺了幾張竹台,一身紫衣的向南樓正與一名白衣女子喝茶。
那白衣女子眉清目秀,挽著時下流行的流蘇鬢,在耳旁各垂了一縷頭髮,結了白色的緞帶,垂在兩肩,飾以珠翠。
竹林裡清風陣陣,不時拂動她那輕盈的白裳,一眼望上去,清婉秀麗,讓人頓覺目中一股清爽,再加之她那時不時的清淺巧笑,只怕是十個男子有八個都要動心的。
白衣女子最先看到蘇喬,隨即低聲對向南樓說了什麼,向南樓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如飛蛾撲火一般掠向蘇喬。
蘇喬手中紙扇一擋,硬生生抵住了他的額頭,他幾欲伸過來擁抱的雙手頓如水中撲騰一般。
「向公子,如果收去你這套花裡胡哨的偽裝,我會更喜歡跟你相處的。」
向南樓一笑,收回身子往旁邊一撤,做了個請的姿勢,「蘇公子,這邊請。」
蘇喬讚許的瞧了他一眼,正待出口表揚時,只見向南樓又黏了上來,「離離,你難道喜歡我剛才那個樣子?」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蘇喬道,「我來是想問你那件事辦得如何?」
向南樓摸著腦袋疑惑,「什麼事?」
「他沒跟你交代?」蘇喬一隻柳眉倒豎了起來。
向南樓更加困惑了,「他是誰?」
蘇喬無語,轉身就走。
向南樓趕緊道歉,一把拉了她的手朝竹台走去,「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離離你別這麼正經好不好!」
隨即只聽得『啪~』的一聲,就聽到了向南樓的慘叫,蘇喬的手赫然被另一隻手給握住,那是一隻炙熱的陌生的手掌。
「柳潘?」蘇喬心裡頓了一頓,隨即想抽出左手,卻是被握的緊緊的。
「柳潘,你好狠心!」向南樓舉著被拍紅的爪子淚眼汪汪道,真不明白他是如何活到這個年紀的,有時候裝瘋賣傻簡直像到了極致。
蘇喬強硬從柳潘掌中扯出自己的左手,欠了欠身子道,「柳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柳潘失了失神,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幾個人相繼在竹台邊坐下,白衣女子早替他們重新倒了茶水。
柳潘似乎與白衣女子早就認識,兩人各自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想必這位就是蘇公子吧?」白衣女子將茶遞到蘇喬跟前,蘇喬抬手接了,只聽得向南樓介紹道,「有詩云:東方漸見升陽曦,還憐化作輕雲飛。這位姑娘便是那『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