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蘇喬大聲喝住了她,「我堂堂三尺男兒,何須你一個小女子求情!」
綠蕪被她一嚇,只愣愣看著她,眸中流轉過很多複雜的光芒,最後定格在異常詫喜的神情上,像是得到了什麼人間至寶一般。
「華公子,這煙柳之地乃是人人可進,你這番大動肝火是為何?」蘇喬坦然自若看著華玉,絲毫不在意他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以及陸續從密道裡竄進來的黑衣蒙面打手,只希望別牽累門外的這白非和小青子,至於她自己,正是求之不得。
「何況夢瑤台又並沒有明令綠蕪不得接待其他客人,在下可是堂堂正正花了銀子的。」蘇喬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生怕華玉不跟她打起來。
華玉渾身顫抖,整個人彷彿已極度扭曲,「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死了,來人,給我把這個男人砍成肉沫!」
蘇喬衣袖一甩,扇子篤合,丹鳳如劍一般犀利的掃在打手身上,挑眉道,「在下最近正好手癢,一起上吧!」
華玉一揮手,數十名一看就身手較好的打手立馬抽刀一擁而上。蘇喬腳尖輕點正要迎上時,突然被一道破屋而來的黃衣身影一掌推了回去,只聽得一個渾厚的聲音,「公子要是親自動手,那還請我們這些下人幹什麼!」
黃衣人在說此話時已經拔劍與華玉的打手廝殺在一處,短短幾十個轉身間,黃衣人收劍入鞘,轉身對蘇喬道,「如此的阿貓阿狗,公子你還看在眼裡,真是越發不長進了。」
蘇喬被他幾句搶白,暗罵居然敢壞自己的事,卻不得不笑道,「只怪一時眼拙,把那鴨子當成天鵝了。」
轉眼又對華玉道,「華公子,還打不打了?」
華玉突然間又是那個玉樹臨風的華玉了,他踢了幾腳地上的屍體,笑了笑,「不打了,只是華玉想與公子交個朋友如何?」
蘇喬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問向一旁的黃衣人,「小黃,你說華公子這提議如何?」
黃衣人濃眉大眼一瞪,他又不是阿貓阿狗,做什麼叫他小黃,「我只管殺人。」
蘇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指了指華玉,「那能不能把他殺了?」
黃衣人二話沒說抽出手中的劍,蘇喬用扇子一擋,道,「玩笑而已。」
說完又一手攬了綠蕪的腰肢,看向華玉道,「華公子,在下今日尚未與綠蕪盡興,就不送了!」
華玉欠了欠身子,笑道,「公子請便」,便飛快的消失在密道裡,與此同時,黃衣人也消失不見。
「綠蕪,只怕是日後你更要受苦了。」蘇喬鬆開綠蕪,歎了口氣。
綠蕪搖搖頭,言語間儘是自輕,「我本就是靠取悅男人生活的,跟哪個男人不是做,有什麼區別。」
綠蕪說的是事實,蘇喬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低眉道,「我會盡快完成你的心願。」
綠蕪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瞧著她,唇邊笑笑的,完全沒有將今後可能遭受更殘忍的待遇放在心上,她這副軀體早已千瘡百孔,多活一天,都是苟活而已。
「綠蕪,若是想將你贖出夢瑤台,需要什麼代價?」臨走時,蘇喬背對著綠蕪問了這句話。
只聽得背後綠蕪淺淺的聲音,「除非綠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