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瀝瀝下了一整天,吃罷晚飯,沐浴更衣後,蘇喬對著屋內的燭火發了會呆,就上床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紅燭都快燃盡了,蘇喬被一雙冰冷的手給嚇醒,已經來不及了,九陌整個人緊緊從背後抱住她,渾身冰冷,像是剛從冰窖裡出來一樣,一時間她都忘了掙扎。過了好一會,她才僵硬的轉過頭一看,只見九陌的臉有如白紙一般慘白,微紫的唇瓣也在瑟瑟發抖。
這,還是九陌嗎?
心裡篤然升起一陣莫名的恐慌,這樣的九陌,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日詐病騙她去芙蓉山莊時,也不似這般令人驚心。
「九…九陌?」蘇喬動了動唇角,輕輕喚了一聲。
九陌沒有答應,見蘇喬並沒有掙扎,他抱著她的手也漸漸的有些鬆懈了。
蘇喬好心的沒有將他一把推開,只是艱難的轉過了身子,她那張印滿不可思議卻又稍有擔心的臉在隱約跳躍快要熄滅的燈火裡忽明忽暗,連九陌的呼吸都是冷的,他,到底怎麼了?
朦朧中她僵硬的伸出手指,撫上九陌那冰冷又慘白的臉龐,她的身子也被他的寒氣傳染,溫度一絲一絲在降低,這麼冷的他,要怎樣才捂得熱?
蘇喬餘光晃見了殘滅的燭火,對了,火,他需要的應該是火,轟轟烈烈的大火。
「我去燒……」屋內一黑,燭火燃盡,她的餘音消失在兩瓣冰冷的唇印裡。
屋外雨聲很大,有冷風蕭蕭的吹著,初秋,踏著悄然的步子來了。
夫妻第二日,蘇喬一覺醒來,呆呆望著一個人的床榻,道,昨天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
她髮絲凌亂,僅鬆鬆垮垮穿了一件單衣,露了大半截雪白的胸脯出來,幸好由於她常年裹著白布,胸部顯然沒有發育豐滿,只堪只手盈握,倒也不算是很大的春光。
九陌走進來時,就是如此形容的。
不想蘇喬卻只癡癡看了他,面容俊美,墨發飛揚,身姿挺拔,跟個沒事人一樣,彷彿她昨晚真的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九陌?又或是,那個人不是九陌?
突然間,她噌噌幾下跳下床,也顧不得自己衣衫半裸,一把扯過九陌的右手,袖子往上一拉,赫然一口新鮮的齒印,不由的面色一輕,頓時鬆了口氣。
九陌將她輕攬入懷,潤紅的唇齒在她耳邊吐氣如蘭,「不是說要履行夫妻的職責嗎?怎麼事到臨頭反而咬我一口,還將我踢下床去?」
昨夜真的是九陌!一時間,蘇喬的腦海裡反覆只有這句話。
九陌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嘴角一笑,一隻手已不安分的從衣服的空隙處撫上她光潔嫩滑的背部,「咱們是不是接著來?」
「啪~」九陌俊美的左臉上又受了一巴掌,蘇喬已如脫兔般跳到床榻前,拾起幾件衣裳,躲入屏風後。
只聽得九陌黯然道,「每年的這個時候,一到下雨天的晚上,我就會發病,昨天讓你受驚了。」
「一發病就要跑到女人的床上嗎?」頓了一會,蘇喬的聲音才從屏風後冷冷傳來。
有醋的味道!九陌卯起鼻尖聞了一聞,笑道,「放心吧,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爬上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