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老公很不純  第2卷 【215】萬劫不復
    「音彌!音彌你聽我說……」倪淚瞳很不死心,跟在音彌後面窮追不捨。

    音彌覺得她的聲音就像蚊子一樣一直嗡嗡嗡吵得她不得輕鬆,她猛然間轉身,倪淚瞳愕然停住,眼眶裡閃動的水光立馬多了起來,「音彌,你

    終於肯好好聽我解釋了嗎?太好了……」

    如果光線再亮一點,倪淚瞳是絕對能看到音彌眼裡的冷然的,那種冷漠,就像被人從頭至尾潑了一盆水一樣。

    「倪淚瞳,這麼多年最好的朋友,你幫過我,你關心過我,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我都記得。現在變成這樣,你真的應該放下你那假惺惺到讓

    我覺得噁心想吐的態度,如實對我,該狠就狠,該恨就恨,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恨不得出去我這顆眼中釘,你的神情卻委屈到不能再委屈。如

    果過去的那好幾年在你心裡有那麼一丁點份量的話,你都應該知道,我最討厭最噁心的一類人就是表裡不一。」

    欣賞著倪淚瞳青紫交加的神色,音彌殘忍的笑了,盯著她精心裝扮的一雙漂亮的杏眸,音彌緩緩地把臉上的酒窩露了出來,那一刻的笑容就像盛開在懸崖峭壁上的花,過分美麗,也過分危險。

    「其實吧,和傅凌止做夫妻那麼多年,他是混蛋到了底,但是他的原則他的習慣他的格,我不敢說我全部參透,但也知道一二,所以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他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的意思是,心甘情願喜歡你和你在一起。至於你們現在這樣,裡頭有什麼所謂的苦衷和秘密,倪淚瞳,你信不信,遲早有一天我會查出來。想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身為傅行止的小三,後又轉為傅凌止的女友,我想谷舒晚肯定特別惦記你,傅晚燈和藍君汝就更不用說了。很期待你在傅家登堂入室的那一天哦,想必戰況會空前激烈,到時候我會去觀摩的,不會讓你太孤單。廢話說多了,我也口渴了,就此告別。」

    這一段話,音彌說的萬分溫柔,卻讓倪淚瞳驚悚萬分,說完,音彌嫣然轉身,徒留一縷清冽的體香,冷得倪淚瞳一顫一顫的,兩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頭聳拉著,一臉花開敗的景象。她無聲捏緊放在身側的拳頭,指甲陷入掌心,臉上的那股狠勁兒像是變臉似的一下鑽了出來。

    遠處隱約可見的黛青色山貌和近處交相輝映白色地燈,一切看起來那麼平靜,可音彌知道,從她重新踏入這片土地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變了。她不會忽略傅凌止看著她的時候,那股陌生又隱含心痛的眼神,她等了五年,人生有幾個五年?她沒等來他的一個解釋,從他對小年見死不救,從他說是為了他的小姨放棄救小年的時候,聰明如音彌,又怎麼會不知道那些所謂理由根本不是理由,這裡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一個驚天大秘密,也就是傅凌止一直沉默寡言的原因,他有苦衷。

    她只希望,這個苦衷不會讓她太失望。可等了五年,她越來越失望。那麼多天,那麼多個小時,那麼多分鐘,他甚至在蘇黎世遇上了她,他難道就沒想過要告訴她不救小年的真正理由嗎?她離開他的五年,實際上就是為了等一句半句解釋,可他守口如瓶。

    她絕望了,她憤怒了,她傷心了,她不擇手段了。

    她投靠了易牧涼,和他湊成一對,她不管易牧涼有什麼目的,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刺激他,在他面前脫離正軌,讓他驚愕,逼迫他,直到他主動說出那個理由,她才會放手。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死纏爛打問他,她要他主動說,主動認錯,求他原諒。五年都能等,何況現在呢?

    所以,她變得不像音彌了。不過,好在她看得見自己變壞的過程。那便不是真的壞。

    同一時刻,後院的另一頭,氣氛詭譎。

    不大不小的花架下,傅凌止和溫牧涼各據一頭。

    易牧涼手裡輕輕地顛著高腳杯,眼含笑意,他的眼神沒有傅凌止那麼深邃,可是裡面一片混沌,點點泛桃花,像是隔著一層帳子,誰也看不分明。相反的,傅凌止的眼珠如墨,一抔一抔流動的黑,深邃犀利,不怒而威。似乎是又有那麼些憂鬱,配合著他刀削般瘦削的輪廓,稜角分明便顯露了出來。

    兩個男人身高差不多,傅凌止略勝一籌,他是那種軍人一般桿子似的直,而溫牧涼相對來說,纖細得比較柔。傅凌止的帥氣和冰冷來的很穩,溫牧涼的溫和與文質來得飄忽。

    就是這樣的兩個男人,包含了全部男中九成的魅力。夜彷彿都能被他們吞噬。

    誰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或者都在等對方開口。溫牧涼一派閒適,傅凌止則又是那種讓人看了想打哈欠的表情,懶散,頹靡。

    夜深,露涼。傅凌止穿的不多,自從蘇黎世回來後,他大病沒有,小病不斷。深秋的夜總是能涼到人的心裡,拉扯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心也披上了霜露。他動了動,換了一隻腳,依舊把沉重的背脊靠在架子上,眼睛盯著音彌剛才離開的方向,小路在黑暗裡延伸,除了風,他什麼也沒感覺到。

    溫牧涼看到傅凌止第四次看表,他揚了揚嘴,放下高腳杯,微微往他靠近了兩步,菲薄的唇一張,紅酒醇厚的香味四溢。

    傅凌止習慣的皺了皺眉。

    「傅軍長,要說起來,自從小醉死後,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吧?真想知道你的臉是什麼做的,這麼多年擺不出別的表情,到底是因為太痛苦還是太習慣?」易牧涼斜斜地睨著他,似笑非笑,眼睛裡的霧卻愈發飽滿。

    傅凌止又側了側身,頭微微往前伸,瞇著眼睛往黑洞洞的小路看了很久,最後確定並無腳步聲,他轉過臉,實在沒什麼興致地瞥一眼溫牧涼,輪廓繃得有些緊,可看起來卻並不輸陣勢,「不管是什麼做的,總好過你那張森森的橡皮泥臉。不管捏圓搓扁,你都是那副夠欠扁的表情。」

    易牧涼撲哧一聲,竟哈哈大笑起來,他後仰著身子,在不大的花架撐開的小棚子裡來回走動,「不愧是傅軍長,很能忍耐。」

    「你也不錯。稍遜一籌而已。」傅凌止的聲音很沉。

    「果然你和薄音彌是天生一對,說到這,我可真不好意思,橫刀奪愛慣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她。」

    傅凌止蹙眉,見易牧涼已經有進入話題的趨勢,他攥了攥拳頭,不動聲色,「我懶得和你打官腔,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難道我天生就長著一副談條件的臉?不會吧?我覺著我還挺帥的。傅軍長,你那幾個臭錢我也有,你那點權利我更不覬覦,所以我還真鄙視談條件。好不容易勾到了你前妻的芳心,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你的那幾個條件就放手呢?這遊戲才剛開始,你繼續裝傻,我繼續當莊家,我還真不懂,你就把你的那個什麼苦衷說出來也沒事吧,怎麼,為了小醉寧願被你前妻誤會到死?」易牧涼的笑聲飄蕩在鬆散的夜空,很有些欠扁的味道。

    傅凌止將放在西裝褲兜裡的手無聲握緊,隱約可以聽見骨節折疊的怪異聲音,可想而知,他下了多大的力。腮幫子有些鼓,要吃上下咬得緊緊的,短髮沒遮住的鬢角,青筋突兀。他眉間的那股殺氣讓易牧涼越發開懷。像易牧涼這樣百煉成鋼的傢伙在傅凌止凌厲的氣場面前是毫無反應的。

    「易牧涼,你是不是特開心?拿著小醉的痛當作要挾我的把柄,你是不是特扭曲地高興?我告訴你,小醉已經死了,她怎麼樣與我無關。我是只能吃你的啞巴虧,我是不能告訴阿彌我不救小年的苦衷,我到死也不會說。因為我愛她,可你呢?你多可悲。你儘管繼續折騰我,利用她對我的恨和她聯手對付我,我已經做好讓她恨我到死的那一天的準備了。」

    易牧涼定定的看著他,「喲,還真沒看出來,堂堂霸氣無邊的傅軍長竟然是個癡情種!這可不得了,你全心全意想著她,她恩將仇報,你敢說你心裡沒有一點不平衡?不可能的,傅軍長,你看到沒,我妻子看到你和倪淚瞳一起走進來的那種眼神,你以後的日子難過咯!」

    傅凌止緊蹙著眉,一聲不吭。他又何嘗不知道呢,他又怎麼會無恥到和她昔日的閨蜜黏在一塊兒。

    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

    當年確實是他的錯,他要贖罪,可他不會讓倪淚瞳囂張太久。他現在處境基本接近萬劫不復,他只能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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