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老公很不純  第1卷 【181】結束
    「不要反著說話」傅凌止無力地搖搖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小年剛走,你有輕生的念頭很正常,但我是你丈夫,我就必須阻止你!」

    「阻止?」音彌把另一隻腳緩緩地踏到矮牆上,身子在空中隨風搖晃,「傅凌止,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阻止!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喜歡你這幅無能為力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承擔責任的表情,你蹙著的眉頭簡直是我的最愛,你緊抿的唇毫無緣由的取悅了我,你灰白相間的目光讓我覺得很貼切。」

    傅凌止唇若絳紫,聲音無力,「阿彌,不管怎麼樣,你先下來,下來再說話好嗎?雨一直在下,你難道不怕淋濕了小年嗎?」

    音彌渾身一震,復而挑眉,輕佻地笑了笑,「傅凌止你真逗!先前小年還在的時候你死活不救他,現在人走了你到擔心他會淋濕?你這人忒搞笑!哈哈!」

    傅凌止見搬出小年也沒什麼用,他已經束手無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才能有效的安撫住她,她的身體很弱,經歷過大喜大悲之後更是如此,淋多了雨會生病,可他更怕她一梗氣兒,當真什麼也不管不顧跳了下去……

    「音彌!你成心的對不對?你成心讓傅斯年淋雨,讓他的器官加速衰竭,好讓我得不到他的腎,對不對?你真賤!」易醉墨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身後有護士替她撐著一把傘,她嫌惡地看著薄音彌,嘴角都氣歪了,可她就是奈何不得。

    傅凌止皺眉,「小醉,你快回去!」他擔心的是音彌看到易醉墨會更加激動,從而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動來,從頭至尾,易醉墨就好像只會添亂。

    音彌看著懷裡被雨幕包裹的小年,再抬頭,目光犀利,嘴角泛著絲絲冷笑,「什麼樣的母親會在親生兒子將死之際生了動他器官的念頭,並且還恬不知恥地付諸行動,做交叉匹配?易醉墨,你在變態堆裡也算得上一株奇葩了。你就不怕得到了小年的腎,你會日夜不安,小年會化作厲鬼日夜糾纏住你?得到了小年的腎,說不定你下一秒就會被車撞個稀巴爛!因為老天在看著你無恥變態的行徑!」

    易醉墨哈哈大笑,嫵媚的眉微微抬著,「我怕?我會怕?音彌,我可不是你,膽小如鼠,到最後只能抱著我兒子的屍體心有慼慼焉,躲在這裡顧影自憐孤芳自賞!你以為你是林黛玉啊?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用這一套套住凌止的吧?果真是賤人……」

    話音未落,有力的巴掌朝著她的臉頰砸下來,易醉墨抬頭,竟又是傅凌止?!

    「你丫今天到底抽什麼風?以前你可是把我捧在手裡含在嘴裡的,傅凌止,你他媽竟然敢打我?!」易醉墨摀住臉,很快帶了哭腔。

    傅凌止沒理她,回頭對音彌繼續勸說,「阿彌,這麼大的雨,小年的屍體也沒辦法很好地保存住,你難道想他入土都入的不安心嗎?快過來,來這邊躲躲雨好嗎?我決不會綁住你的,你信我吧,就信這一次,好嗎?」

    「打在她臉上,疼在你心坎裡了吧,你何必呢?有什麼就直說,假惺惺的做戲給誰看?難道你不知道我在嫁給你的時候就瞎掉了嗎?你的戲,我統統看不見。至於易醉墨,你成功惹惱了我,小年的身體你休想動一分一毫,有本事咱們來拖拖,八小時一過,你照死不誤!至於我的腎……」

    「誰他媽稀罕你的破腎?我就要我兒子的,我今天還就要定了!你不給我我就賴著不走,看誰拖得過誰……」

    傅凌止不耐煩,手伸直,趁易醉墨不注意往她後腦勺一剁,易醉墨很快失去知覺,身體癱軟了下去,傅凌止對她深厚的護士們吩咐道,「把她抬回去。」

    「阿彌,你要怎麼折磨我都行,但我求你,別這樣折騰你自己,如果我說的還不明白,那我重複一遍,就算你有心尋死,我也有辦法讓你死不成!」傅凌止突然狠絕起來,目光若鐵,泛著冷光,從音彌的眼睛里長驅直入。

    音彌其實挺佩服自己的平衡能力的,矮牆的寬度並不下兩隻腳,她一直穩穩的站著,也沒失足掉下去。

    「聽肖黎川說人的悲傷會經歷五個階段,否認,憤怒,交涉,絕望,接受事實,你猜猜,我現在正處在哪個階段?」

    傅凌止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腳,哪裡有心情去猜測這些東西,他蹙著的眉頭就快打結了,「音彌,別這樣了好不好?你先下來,有事咱們好好商量行嗎?」

    其實他也在拖延時間,萬一她心意已決,那也有時間好讓下面的警察們鋪好氣墊,找準方向,不要出現誤差。

    「自殺只是我發洩的一種方式,如果不能成功,我還有其他無數種方式。所以我勸你還是祈禱我一次成功,不然你會無數次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小心肝無數次打顫,因為我會花樣百出的。」

    說完這一句,音彌溫婉的衝他露出很久都未見過的笑容,平和中透著她江南女子獨有的綿柔,清清婉婉的蕩漾著他的心,他癡癡的看呆了,以至於她的身體開始往後仰他也沒察覺到。

    等他大聲吼出來的時候,音彌已經緊緊抱住小年,身體往懸空的地方後仰,折出一個搖曳的弧度,然後是翻空,她濕透了的雙腳和地下人群的尖叫聲,最後是彭一聲的震天動地的重物墜落的聲音,他的耳朵在那一刻聾了。

    傅凌止伸出了手,以最快速度移動了身體,可還是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觸碰到。

    視界中的唯一可以看清楚的是雨中她鮮紅的帆布鞋,那是她做手術必穿的鞋,也是他給她買過的唯一的禮物。

    他想,她怎麼可以跳得那麼果斷堅決呢?甚至沒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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