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再說。」
司庭曜皺眉看了眼赫連戰,轉身,淡淡的視線瞥過馮寶——雖然只是極快極淺的一眼,但總讓馮寶覺得這男人似乎很鄙夷自己。
她想起來她見過他的,和赫連戰送殷樂去機場的那天,看見過。這個男人是陪著殷樂一起去文萊的,叫司庭曜。
她下意識慢下腳步,往赫連戰身後躲了躲,手還想要拉住赫連戰的手臂,但赫連戰已經極快的跟著司庭曜走去了。
馮寶的手停在半空,感覺到一種被忽視的尷尬——而且,這是她自找的。若不是她找理由硬跟著赫連戰,就不會遭遇這種漠視了。
赫連戰已經坐上了車,馮寶咬了咬唇急忙跟上,上車才發現,這車奢華的程度,簡直就像電視裡演的一樣:整輛車內以金色為主色,長約五米,簡直就像一個小型的長方形客廳。金色的真皮沙發擺放在兩邊,這就是座椅了。而在中間的過道上,則擺著一張象牙色的茶几,上面擺放著新鮮的時令水果,顏色鮮脆欲滴,一看就極為新鮮可口。
司庭曜坐在一側的沙發上,隨手從邊上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竟然是1888年的法國賓利,全世界現存不到十瓶。若是在別的地方看見,馮寶一定會笑,這肯定是冒牌。但這個人不但認識赫連戰,還擁有這樣的豪車,馮寶相信這瓶酒一定是真的。
他拿出三個杯子,倒好後遞給赫連戰和馮寶。馮寶趕緊接過,輕抿一口,醇香溢滿口齒。她忍不住再喝了一口,又是一口,一會兒就喝完了。放下杯子才發現,身旁赫連戰杯裡的酒絲毫不動。她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馮寶覺得很尷尬。
車上的氣氛很安靜,馮寶一直以為這兩個男人會有所交談。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開口。司庭曜的視線偶爾還會從她身上瞟過,那種淡淡的、似乎若有所思的目光,叫馮寶難受極了,總有一種自己被人剝光了隨便瞧的感覺。
她本來還有心寒暄幾句,比如問問殷樂現在怎麼樣了,畢竟赫連戰趕來的那樣急。但現在她不想說話了——司庭曜看上去很優雅,比赫連戰還溫和,但她預感這個人不好說話。尤其,這個男人還和殷樂認識。
馮寶只好看向窗外的風景,眼前很快出現那種古色古香的宮廷式的大門,鑲嵌著寶石一樣的琉璃,色彩斑斕透出富麗堂皇的奢豪,邊上看得見半透明式的圍牆,足有十幾米高,每隔幾米就有荷槍實彈的警衛站崗。馮寶這才發現,原來車子開了這麼久,居然都是在別人家的院子裡。那麼大的私人飛機場,居然是存在於別人家裡。
她以為此生不可能親眼看見比赫連戰家更大更誇張的庭院,畢竟她只不過是個傭人的女兒,又不是什麼貴族千金小姐,能有機會再去別的有錢人家裡參觀。
但顯然,事實正在嘲笑她的無知和孤陋寡聞。
這個司庭曜的家底絕對比赫連戰殷實的多。
馮寶突然有一種危機感,覺得殷樂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雙手無意識的揪緊了。
車子又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馮寶跟著兩人下車,看見面前是一棟有著像伊斯蘭教那種圓弧形屋頂的房子,牆壁的顏色是絢麗的藍色和金色。走進去,客廳裡的佈置依然是以金色和白色為主,透出一種皇室般的貴氣。
「殷樂在哪?」赫連戰終是忍不住開口,司庭曜點了下頭,示意他上樓,馮寶本來想跟上去,結果卻被侍女攔住了,「對不起,您不能上去。」
而赫連戰明明聽見她被阻攔了,卻根本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疾步的跟著司庭曜上到二樓,然後進入了一間房間。
馮寶被客氣的指引到沙發上坐下,侍女端上了精緻的糕點和紅茶。
馮寶哪裡有心思吃, 視線頻頻的望向樓上,她想知道司庭曜要把赫連戰帶去哪裡?為什麼殷樂要藏起來,不能見人?
或者說,為什麼要避開她?司庭曜一路上什麼也不說,是不是怕她知道什麼?
馮寶現在滿肚子疑問,而赫連戰也是。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
進了書房,司庭曜打開了一道密門,帶著他走下長長的階梯,他目測了一下至少到了地下兩三層了。難道殷樂在這種地方?
心裡閃過不好的念頭,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司庭曜的肩膀,厲聲道,「殷樂到底怎麼了?」
「自己看。」
盯著面前的門,司庭曜的聲音極冷,赫連戰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連忙推開面前的門,赫連戰驚呆了。
殷樂浮在半空,又變成那天在聖誕老人村時候的樣子,而且那巨大的半透明的翅膀比之前更大了,更具有實質感,散發出一種烏灰色,好像快要下雨的天邊濃雲。她的頭髮散開,雙眸充滿了嗜血的戾氣,正在拚命掙扎,因為司庭曜用足有人手臂粗的鐵鏈將她綁了起來。
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她猛然停止掙扎,嗜血的眸子狠狠盯向赫連戰,手心裡幾隻長矛憑空出現,朝著赫連戰就狠狠的擲過來!
赫連戰急忙一閃,躲過了她的攻擊,焦急的大聲喚著她的名字,「殷樂!看清楚,是我,赫連戰!」
「她聽不見。」司庭曜冷冷的在門外道,「我給她注射了大量的鎮定劑,才能趁著她睡著將她鎖住。但她醒來後似乎更憤怒,那翅膀之前沒有這麼大。你之前在芬蘭,是怎麼讓她恢復正常的?」
赫連戰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殷樂,「我爬上一棵樹,將她從半空硬拽下來,她被摔暈過去,醒來就好了。但上次在芬蘭是看見我有危險她才會變身,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小翌和辰辰失蹤的時候她都還好好的,她還給我打了電話。」
2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