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琪一個激靈清醒了,坐起來急切地追問:「我媽怎麼啦?小姨,您說話呀!」
「你媽媽……突然看不清東西,四肢……麻木,頭痛頭暈,噁心嘔吐,昏迷不醒。現在在縣醫院,剛檢查……說是得了腦瘤,建議……去省城醫院……做手術,哎呀……怎麼辦啦?」小姨因為抽泣,話說得斷斷續續的。
「啊!」林思琪一下子也嚇傻了!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而且這麼突然。
她們的對話,南哲翰全聽見了,他神色冷靜,扶著一臉憂愁的林思琪,「你讓小姨收拾一下,叫輛救護車,把你媽媽送到省城來!告訴她路上保持聯繫!我馬上去安排!」
「嗯!」林思琪感激地望著他,頻頻點頭。幸好有他在身邊,慌亂的林思琪總算鎮定了一些。
南哲翰很快穿好衣服,開始打電話,「風,你家醫院腦外科好像在市內首屈一指吧,我送個病人來,你負責安排最好的醫生!」
「誰呀?你這麼上心!」凌傲風還真的不知道南哲翰的親戚中,有誰會得到南哲翰這樣的重視。
南哲翰轉身睨了一眼林思琪,然後小聲說:「是林思琪的媽媽。你的賬,我還沒算呢!」
「知道了。病人現在在哪兒?」天天把算賬掛在嘴上,凌傲風算是怕了他了。
「在路上,大概兩小時到。」
「好,我讓他們做好準備。」
帶著氧氣罩的杜桂芳被人從擔架上抬下來,林思琪上前叫她,她全然沒有反應。林思琪一下子崩潰了,「媽……」
南哲翰拉著她,「你冷靜一點,阿姨得馬上送去檢查並治療!」林思琪立即止住哭聲,並放開了拉著擔架的手。
有了凌傲風這個老闆到場,杜桂芳很快就送去做了CT檢查,造影檢查,切片檢查。主任說,就她目前的情況看,如果是國內醫生做手術,一般可延長生命18——24個月。
「還有最好的治療方案嗎?」南哲翰直接問腦外科主任。
腦外科主任猶豫了一下回答:「如果是美國腦外科天才醫生傑克·布朗親自操刀,可能最少可活5——10年,不過,他個性比較怪異,手術費也非常高。這樣一場手術,他可能要價一兩百萬。」
林思琪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存折上只有三十萬,怎麼也變不出兩百萬那麼大的天文數字。
「錢不是問題。先查查怎麼在最短的時間內聯繫到他吧!」南哲翰冷靜果斷,絲毫沒有猶豫。
「哲翰,我……」林思琪扯了扯南哲翰的衣角。
「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錢,我來付!」南哲翰拍拍她的手。然後轉身與醫生以及凌傲風一起去商量怎樣請傑克·布朗了。
如果能延長媽媽的生命,那就當這錢是借的,以後慢慢還吧。
最後,南哲翰和凌傲風他們終於打聽到傑克·布朗是他們麻省理工大學畢業的,比他們早了六屆。幾經輾轉,通過同學的好友,好友的哥哥,終於花兩百萬,請動了那位天才手術醫生。
為了爭取最佳手術時間,南哲翰專門包機,傑克·布朗與第二天下午三點就到了W市,稍事休息、準備,五點就進了手術室。
小姨因為連續幾天沒有休息好,林思琪好不容易勸她去病房休息去了。
九點多,卓非凡趕來的時候,只見林思琪和郭曉蕾兩人坐在長椅上,焦急地望著手術室。他走過去,坐在林思琪旁邊,拍拍肩膀,安慰林思琪。
南哲翰和凌傲風從院長辦公室出來,見到這一幕,臉黑得像鍋底,馬上就要生氣的樣子。
還好,就在這時,手術室門開了,林思琪他們急切地迎上去。
傑克·布朗點了點頭,用英語說了幾句,林思琪一句也聽不懂。南哲翰說:「手術非常成功!平安度過24小時就可以脫離危險。不出意外,半個月就可以出院。」
「Oh,Thank you!」林思琪向著傑克·布朗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感謝。
傑克·布朗仔細打量著她,不停地點頭,然後指著南哲翰,「You should thank the man who is your boyfriend!」
「是!哲翰,真的非常謝謝你!」林思琪真誠地向南哲翰道謝。
南哲翰黑眸凝著她,見她沒有說什麼不是男朋友之類的話,唇角勾了勾,「傻瓜!」然後,瀟灑、熱情地和傑克·布朗並肩交談起來。
卓非凡和郭曉蕾聽到傑克·布朗這樣的話,都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郭曉蕾有些擔心地望著卓非凡。
卓非凡神色的確有些黯然。又一次與喜歡的人擦肩而過,怪誰呢?怪只怪自己顧慮太多,過於遲疑和懦弱。
重症監護室不能停留過久,林思琪、郭曉蕾和卓非凡在窗口看了一會,就被護士叫了出來。
郭曉蕾留下來和林思琪兩人在病房外守著,卓非凡也要留下來,林思琪說:「學長,你還是回去吧!小柔也需要你照顧。」
郭曉蕾也勸道:「是呀!學長,你回去照料小柔,這裡有我呢!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那好吧!我明天上午在過來!」卓非凡轉身離開,郭曉蕾目送著他,感覺它的背影顯得蒼涼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