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戰亂年代青年人的戀愛婚姻,怎麼說呢?太缺失、壓抑。有志青年在國不像國,家就更不像家、侵略者橫行鄉里歲月,她們只有把那份愛擱淺……
大概和現在社會上有些緊俏物資貧乏差不多。人的精神領域在那種氣氛攏罩下,既有那種一點點性情盟芽滋生,也只是一閃念之際……
葉雲飛和九妹兩人在胡雪石老先生家訪問、辦事完了之後,決定去冒一次險。
其實對滿身都是武藝,又都善常夜行的九妹與葉雲飛來說,夜間去探查任何一處宅院和室內秘密,如探囊取物那麼容易。
兩人走出胡府,九妹附在葉雲飛耳邊說:「雲飛小弟,不困不累的話,陪姐走一趟,咱去夜探關東軍指揮部。怎麼樣雲飛?有興趣嗎?」
葉雲飛喜歡夜間行動,他爽快地說:「大姐,我也有此意。夜間行動對我來說,和白天的視力只差顏色是明暗,不分七色。
大姐,我在夜間看物體,除七色外,其它沒什麼和白天兩樣。地下行走螞蟻我可以分辨出來的……」
九妹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束,沒打算夜間行動,所以沒穿夜行衣。是去胡府做客在先,在服裝上要穿禮服。回去換好夜行衣再出來,又怕店掌櫃的多疑心。所以也沒有換夜行衣。
葉雲飛是一套灰藍色中山裝,在顏色上很適合夜行色。但他對九妹上衣顏色,大加小心。
九妹上身是一杏黃色外套件,下衣是天藍色肥腿褲。下衣適合夜行色,上衣的禮服顏色反光極強。又不能脫掉,內衣是白色,只有多加小心為是。
就是這次刺殺菊美櫻花任務中的頭一步,夜探關東軍指揮部,尋查菊美櫻花住處。
兩人從後院牆躍上正房,正處在屋脊上的一刻,是樹上夜鶯在啼鳴聲,驚動了炮樓裡夜班崗哨,炮樓頂端的探照燈立刻打開。
雪亮的探照燈光柱向後院房頂,橫掃了過來。兩人正在屋脊上,準備潛行到原來江凌潔臥室屋頂。假如菊美櫻花要是住在指揮部,那一定是住在江凌潔那間臥室。
九妹穿一杏黃色上衣,引起葉雲飛注意。他瞬間反映是,一定要遮蓋住大姐上身,怎麼遮擋?只有趴在她身上。
那一瞬間葉雲飛也問過自己:「這樣做合適嗎?」自己給自己的回答也相當乾脆:「緊急關頭也顧不了那麼多……」
探照燈光打到杏黃物體上,反射給鬼子信號應該是相當明顯。一定會被發現,炮樓上機槍掃射過來一梭子,九妹和葉雲飛兩人的身體一定會被穿成篩子底!
葉雲飛沒顧得男女有別,順勢一轱轆,滾到九妹身上。
葉雲飛用他那寬大身體,將九妹纖秀苗條身軀,嚴嚴實實的壓在身下。黃色上衣是被灰藍色中山服給遮擋住了。
該死的探照燈在屋頂上面樹冠處、房脊處,夜鶯烏啼方向,來來回回的掃來掃去,鬼子在仔細搜查每一寸物體。九妹只好乖乖地被葉雲飛壓在身下,一動不能動……
兩人心裡想到一處,是統一的一個目標狀態下去做的那種配合,是統一目地的默契。
葉雲飛當時是為了安全,才做出的行為,和女孩子合成一體,也是葉雲飛人生中的第一次。有過這樣如演員演戲般的第一次,以後很難將這一刻圖像從記憶中摳去……
當兩人肉そ體接觸一塊的一剎那,九妹軟軟的美妙身姿,被葉雲飛壓在身底下的一剎那,葉雲飛心裡一顫。那種從來沒有的虛幻感覺,由然而生。
葉雲飛將嘴貼到九妹耳邊,用噓聲小聲說:「大姐,雲飛不是有意占您便宜,您的上衣在燈光下太顯眼了。小弟是不得已而為之!」
九妹也把嘴湊到葉雲飛耳邊說:「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懂,別多心了,完成任務為宗旨,想那麼多幹嗎?」
九妹雖然是那麼說,但是在那一瞬間像一股強電流通過全身,她有一瞬短暫幸福感,但在那種恐怖環境中,那種美妙感覺也稍縱即逝。
九妹想了一下,她給葉雲飛一句定心丸。她坦蕩地說:「雲飛,我也是人,是凡人,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呢?別在意,沒關係的。姐也是人、也是女人。現在不行,是非常時期,等把小鬼子趕出中國時,咱再繼續吧……」
在那短短不到三分鐘時刻,葉雲飛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雖然有衣服隔著,但是兩人的心是連在一起了。
在回旅館路上,前面發現鬼子和保安團巡邏隊。葉雲飛又抱住九妹跑到巷子深處掩蔽起來,又一次的肉體接觸,讓葉雲飛時刻忘不下九妹。
可是,執行任務返回出城時,為了安全通過門卡哨兵搜查,九妹指示葉雲飛又和紅梅假扮夫妻。又是新娘新婚回娘家,滿頭花鈰,身穿旗袍。那一陣的紅梅,也夠鮮靚光彩照人。她真入戲了,結束任務還不能從幻想中走出來…
葉雲飛心裡已經裝滿了宋九妹,當然沒在意這樣的裝束與行為。
可是單純的紅梅,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扮演剛過門回娘家探親新媳婦兒,她可是動了真情。
就是這短短三十分鐘的新娘,而且還像模像樣的,有娘家兄弟高鴻接姐姐串門,在後面跟著。才引出來她幾天來在妒忌九妹。
宋九妹早就看出來紅梅心事,但一直沒機會和她說清楚。
今天來到曲柳坡開會,一號首長把林楊、葉雲飛都叫到辦公室去說話。九妹覺得這到是一個絕好時機,九妹湊到紅梅身邊。有一絲苦味兒的微笑說:「紅梅妹妹,到底怎麼一回事?這幾天你一直噘嘴棒腮的,像似誰虧你錢沒還似的。說說吧,到底為什麼?」
「九妹姐,我喜歡葉雲飛,他不理我,沒有其它怎回事。」紅梅委屈的哽咽著回答九妹。
「傻丫頭,執行任務你還當真了,夢還醒不過來了吧?」
「九妹姐,您和葉雲飛說說,讓她娶我吧,紅梅快崩潰了!好姐姐,求您了……」
「別做夢了紅梅,一是葉雲飛沒有這方面意願。二是國難當頭,誰也別想結婚!
紅梅,你也看到了。剛才走的林楊和李靖,談戀愛也有四五年了吧?他們可算得上高幹了的,為什麼還沒結婚,是革命到了關鍵時刻,要先顧大家____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