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春節,京城還飄著冬末余寒。林府後花園幾支臘梅,在乾枯老幹上與寒冬臘月時分,就已綻放艷麗朵朵,用她那俏麗花蕊展示她的婆娑,像似向用他的美麗,訴說著春天的到來……
可是,京城早晚的氣溫仍有嚴冬余冷,顯示著料峭春寒……
沿王府井一直往前走出兩百米遠、向左拐進一個巷口,路北是林府,路南是湯府。兩大商家,家財萬貫,林府財旺人稀,湯府人旺財免。兩大家族居京城百年,是世交,但沒有聯姻血緣相連。
湯府到了祥字輩上有個十二少爺湯國祥,與林府大小姐發生了一長串故事,正等著世人評說;
「小弟,你去一下湯府,問問國祥什麼時候去蓮花池?是單走還是一起走?別讓管家看見,快去快回。」
林府大小姐林夕喬,與湯家十二少湯國強在一個私塾唸書,兩人昨晚約好去遠一點的蓮花池廟會玩上一天,除小弟林楊外,不帶任何隨從,圖個清靜。
「姐,十二少說分開走,讓咱姐倆先走。他單身出院後,跟在後面,怕碰到同學難為情,姐,您看?」
「好了小弟,這個十二少,像個小腳女人。好吧小弟,隨姐玩一天去也……」
林府和湯府斜對門,道南湯府,道北林府。兩大家族已經為夕喬和國祥定過了婚,一對未婚夫妻要同去蓮花池逛廟會。
實為談情說愛,在清朝末期還沒達到現在開放程度,所以選擇離家較遠的蓮花池廟會,是怕碰上同學或熟人……
京城正月初六逛廟會的人們,三三兩兩,說著、笑著,青年人應該有她們自己的夥伴,但是她們大多數沒辦法脫離長輩束縛,
沒有婆家的閨女,她們要和媽媽,姑姑、或姨娘出行,怕遭惹事非……
林府大小姐,從小在清朝總兵李凡,她的親娘舅舅家長大,並與舅舅李凡,習武學文的林夕喬,她和其它女孩有些異樣。
林夕喬一改往年規矩,今年不隨大人逛廟會,她的理由是;和大人玩耍沒情趣,和心上人湯國祥一起逛廟會、手拉手、帶上小弟林楊,一定開心。
林府嬌生慣養大小姐林夕喬,帶上弟弟林楊,昨晚上約好斜對過住著的男友湯國祥,一同去蓮花池廟會逛一逛,開心的玩上一天。
蓮花池廟會離兩家住宅遠,能少撞上熟人,也好親近的耍上一天……
林夕喬和小弟出來的早了一些,在廟會門外等待湯國祥時候,惹下大禍;
她看見一夥人,前護後擁的護著銀頂轎走過來。
林夕喬拉著小弟準備往廟會院裡跑去躲一躲,哪曾想,在一窩蜂似的人群中飛身來一武士站在林夕喬面前說:「站住!不許跑!再跑我廢了你們倆!」
林夕喬頭一次遇上這樣不講道理的官員,只見他雙臂平伸擋住姐倆去路。
「小姑娘,挺有福氣呀!命運不錯呀!王爺看上你了,去給王爺請安吧!」
「胡扯!見姑娘就看上,哪有這等荒唐王爺?純屬蒙人!滾!滾開!」
「呀呵!夠野的呀!好,我家王爺就喜歡野性難訓的丫頭,快去吧!」
「讓開!好狗不攔路,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知趣的滾開!」
「呀呵!小姑娘,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王爺喜歡你,讓你過去回話!」
「我又不認識他!我為什麼回他的話?閃開!我們要進去!」
「呀呵!小姑娘,挺倔呀,我不閃開你又怎樣?難道你還能硬闖過去嗎?就眼下還沒有從我這裡逃過去的呢!知趣的乖乖順從王爺,可別當大膽奴才!」
「真不是東西!既然將姑奶奶的軍,那姑奶奶可就不客氣了!磕著碰著可別後悔呀!狗東西,姑奶奶要進去了,看你有什麼本事能攔住姑奶奶!」
林夕喬一個燕子鑽天飛身過去,一邊施加拳腳,一邊向林楊喊道:「小弟,快跑,快點去找到湯國祥,讓他找人來幫忙……」
林楊聽到姐姐吩咐,急忙向家的方向跑去。他知道,湯國祥要來的話,也一定走這條路,順路迎著,一定會碰上他。
林楊東張西望的往回跑,一路上他根本沒碰到湯國祥。
林楊索性直接跑到家,和爹爹媽媽說了姐姐和那些人打架的事。他看到姐姐踢飛了一位壯漢,林楊覺得姐姐真了不起,像個大英雄。小林楊覺得姐姐很威風,並手舞足蹈的向二老顯擺,姐姐武功如何如何強大!
爹爹林老先生打斷林楊的玄耀,一股從沒有過的驚恐。他雙眉緊鎖問兒子:「楊楊,別往下說了,你看見轎裡坐的什麼人了嗎?」
林楊也沒看清楚,他只知道轎子是白色發光的頂子。他告訴爹爹說:「爹爹,坐的什麼人我沒看到,只看到轎頂子是白亮白亮的。」
林老先生一聲長歎,對林楊說:「兒啊!你姐姐惹下大禍了!白亮白亮的是銀頂轎,那一定是王爺的轎子,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她這是刺王殺駕,犯下了誅九族之罪。
別小看這些皇族大員,更別小看大清朝對外無能,他們殺咱老百姓,比咱碾死個臭蟲還容易呢!
楊楊,爹給你備上家裡全部金銀,快和你姐逃命去吧!往北走,出山海關,走的越遠越好。千萬別在京城停留!
楊楊,告訴你姐,爹爹不怪她。千萬別回家,快去吧,這個家用不到晚上,一定會被王爺剿滅的!」
林楊是最聽話的孩子,斜背上金銀帶,揣上爹爹給姐姐一封信,往蓮花池廟會方向跑去,剛出大門,便碰上滿身是血的姐姐。
林夕喬一看弟弟打扮便知,一定是爹爹知道了細情,讓出去躲一躲。
林楊張嘴說:「姐,爹不讓你回家,讓咱倆人逃出京城。」
林夕喬沒容小弟解釋,和林楊說:「小弟,在這等我,我換好衣服、拿出雙劍、還有姐心愛的百寶囊,馬上出來,咱姐倆逃出這京城魔窟!」
湯國祥並沒有失約,只是比林夕喬姐弟倆晚上幾步。
當他看到林夕喬和王府官兵動手撕殺時,他知道夕喬不會吃虧。她練功時他沒少觀看。湯國祥影在牌坊後面看了一小會兒。
他看到林夕喬奪過一把劍,連殺三位衛士,差點嚇的尿褲子。
湯國祥沒敢露面,找個僻靜地方平息一下心跳,從幾個小巷口穿來拐去的跑回家裡,他不敢和管家說。
湯府是大戶人家,人丁興旺,家有百十口人。湯國祥在湯府祥字輩中排行十二。家裡外面都稱他湯十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