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寵兒甫一入殿,便聽到連連地行禮聲:「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打退大梁,簽訂合約,挽救瀕臨滅亡的北魏。
這無疑是曠世奇功,整個朝廷,無人敢不服。
寵兒笑了笑,牽著墨理的手走入大殿,右首座,赫然是一張為寵兒上朝專用的椅子,由此可知寵兒身份尊貴。
這是上朝,可寵兒卻帶著男寵上殿,囂張跋扈姿態,由此可見一斑。
但出奇的,沒人敢吭聲,這男人,可是王女身邊最受寵的男人,而且,據說,是他親自率部擊退敵軍。
寵兒正打算入座,墨理卻笑著道:「小心凳子!」
寵兒蹙眉,難道有人從凳子下手要害她。
剛想要檢查,墨理已經無比清淡地說道:「我是怕王女這一座下去凳子會塌掉!」
寵兒嘴角扯了扯,肥肉氣得一抖一抖的。
敢情丫說的是凳子請小心啊!
這男人,果然吃不得半點虧,現在估摸著還在記恨著自己把他當女人推出去,所以立馬就報復回來。
寵兒相當的不爽,探手,肥爪就著墨理的腰部一擰。
可是,幾個月沒擰了,墨理軟綿綿的肉都變成了肌肉,寵兒這一下,居然沒擰動,頓時氣到不行了!
這人,欺負她呀!
她抬起腳,一百幾十斤,就著墨理的腳尖便狠狠地碾了下去。
墨理差一點淚流滿面了。
就算他再怎麼練也不可能練到腳尖吧,那麼,那該是多麼巨大的壓強啊!
這潑婦,以後一定要慢慢收拾你,把你收拾成一頭乖巧的小綿羊!
這慶功宴,說是慶功,其實也不過是朝廷之上的一番吹捧和表決心,寵兒端坐在椅子上,墨理站在寵兒的右手邊。
這樣的姿態,儼然葉非台於老女王!
一下子,誰都知道了這男人的重要性。
那些清廉正直、沒有參與兩黨之爭的人,紛紛在此遞上橄欖枝,寵兒不急不躁,恬淡安詳,肥歸肥,但氣度還在,而且,寵兒言語中透露的意思,無疑是絕不拉黨結派。
一時間,贏得不少被打壓的苦寒官員得好感。
畢竟,這北魏王朝,已經被黨爭弄得烏煙瘴氣。
再不出來一位清正主持大局的人物,北魏就算不被滅,也會亡國。
眾人瞧著王女,陡然間有種瞧見了光明的味道,不由得在心底呢喃著那句國師大人的判語:「天降神女,興我北魏。」
王女殿下,果然不同凡響!
就算其他有黨派人士,也紛紛對這位聲勢逆天的殿下表示了一定量的恭敬,畢竟,至少在短時間內,王女殿下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就連月如若這個北魏名將也走上前道賀,由此可見寵兒的火熱程度。
至於寵兒,她胖胖的身軀坐在椅子上,八風不動,巋然如山,臉上神情古井不波,不論誰的恭賀都安然處之,氣度不凡,身姿傲然。
月如雅走上前,微微低著頭,笑著道:「殿下果然不同凡響啊,居然真和大梁和談,真不知道殿下用了什麼通天手段才做到的,如雅可是佩服得緊啊!」
月如雅理所當然地一陣暗潮熱諷,表現自然,只是那衝著墨理擠來弄去的眉目,弄得寵兒一陣莫名其妙。
她智商此時已經狂跌倒一種境界了,率先想到的是,隔了一個國家這麼多年,月如雅又和老墨魚勾搭上了。
這老墨魚,果真是色心不改啊!
而月如雅,那刀子也白吃了。
寵兒正想反駁,月如雅的手已經撫上了寵兒肚子,呢喃道:「如雅最羨慕的還是殿下腹中的胎兒,聽說二十萬大軍都自認是其乾媽呢!這可是個極其受寵的孩子呢?就不知道是個高貴的,還是貧賤的!」
寵兒一陣莫名其妙,正想反駁,月如雅已經揚長而去。
什麼情況啊!
這女人,沒被自己間接殺死,居然趁著她懷孕變笨,玩得這麼玄乎,寵兒根本無法理解。
下意識地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去去不吉利的東西,卻掃出一張紙條。
紙條一到手,月流景便走上前來:「恭賀殿下揚我國威,打退敵軍,簽訂合約!」
月流景的聲音,不論什麼時候都陰鷙至極,寵兒本能地覺得噁心難受,就順著自己的意思虛虛嘔吐了下。
這意思明顯的很,本殿下看著你就作嘔啊!
月流景瞧著這一幕,臉都變綠了。
寵兒報了上次被害的仇,這才好過一點,不清不淡地說道:「這是孕婦的自然現狀,本殿下不是刻意的。」
不是刻意的!
殿下,你要不要表現地那麼明顯啊!你這樣還不是刻意的!
眾人看著兩位王位繼承人鬥法,欣喜得很,有戲白給你看,不看白不看。
只是,在朝中以陰暗沉穩著稱的流景郡主貌似一上來就輸了,王女吐得這一下,當真是彪悍了!
「當然。」月流景冷冷一笑,眸中閃過的瘋狂愈發地熱切,「只是希望殿下這一胎能平安順產的才好!最好是個健康正常的孩子!要不然……」
他笑著道,只是那音色,諷刺得很。
寵兒的軟肋被戳中,臉色一白。
亂倫,這是她這陣子刻意遺忘的東西,但無疑是最大的事實。在找不到證據之前,寵兒完全的無法確認腹中胎兒是否智力健康。
要是個傻的!
她和墨理,該如何走下去!
寵兒的心性不如當初,一下子就恍惚了起來,只想著腹中胎兒,眼眸裡浮現出難言的痛苦,就連月如雅給的紙條,都忘了看。
墨理去抓她的手,她都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