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你會對我好,但是,真的不可能了。你不該糾纏一個已經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關鍵這女人還是非墨理不可。」
寵兒字字犀利,句句見血。直戳墨邪心事!
墨邪的心思,被一個女人如此理智刻薄的戳破,臉色煞白,死死盯著蕭寵兒,她從來都知道這女人聰明,卻料不到已經到了大智近妖的地步,單憑這份心智,若是放她回去,假於時日,羽翼豐滿,整個北魏絕對不會如現在這般好控制。
墨邪一剎那之間動了殺念,可是伴隨著這殺意的是刻骨的愛意。
哈哈!
墨邪仰天長笑,從來都不曾覺得自己這般悲慘過,愛一個女人,愛到想殺了對方,關鍵對方還對你不屑一顧。
「蕭寵兒,你睚眥必報,當初我不就是劃了你一刀你便拒了我的婚。我不見得比你好,告訴你,蕭寵兒,你今天得罪我了,所以,你別想回北魏去,你活該就是大梁的皇后。當了墨理的七日皇后,再來當我墨邪一輩子的皇后,如何!」
墨邪肆意得很,和平的面具被撕開,誰都慘不忍睹。
就連寵兒也止不住大罵:「該死!」
其實她最想朝著墨邪罵上一句「滾」,可是人在牆下,不得不低頭。
她強忍住心底的那股氣,壓抑著怒氣說道:「墨邪,我不想與你為敵。」
她的眼眸掃過,銳氣冷戾,沉得駭人。
只是眸底的那份無奈看得墨邪心慌,他最怕傷害她,可總是控制不好自己,他知道窮極此生他或許都無法得到她。
他想就這樣帶著她回大梁,所有的戰爭所有的倫理道德都不去管。
可是,他該死的知道他這樣做,她會多麼恨自己。
該死!
如果可以,他真想毀了她,既然他得不到,他為何要讓別人得到!
這女人,倒真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他陡然無力,癱坐在椅子上。他從不認為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帝王,手段雷霆,城府極深,各方勢力的制衡,他無疑做得極好。
可是,面對著蕭寵兒,他全然的沒有辦法。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人,她根本不愛你,卻還是把你吃的死死的。
他終於抬眸,聲音瞬間蒼涼:「在你心目中,我什麼都比不上墨理吧,戰爭打不贏他,權謀輸給她,還不懂溫柔,凶狠異常。」
四邊城之戰,他再一次地輸給了墨理。
就像是盤旋的陰影,墨邪無法祛除,似乎一遭遇墨理,墨邪就是再輸,女人是這樣,江山是這樣,現在連一場戰爭,墨邪都輸得一乾二淨。
「不會。」寵兒目光平和,格外平靜地敘述,「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當朋友嗎?因為你,就是另一個我。掠奪、霸道、佔有……這便是我們面對世界的方式。承認你差,便是承認自己差。那一場戰役,你之所以失敗,只不過是因為你輸給了時間,墨理用八年策劃了奪取江山。八年的陰謀算計,足夠顛覆太多。」
墨理天分極高,但是若不是思慮周全,又怎麼做到料事如神。即便現在,墨理也是活得極累的,你根本無法想像墨理的生活,時時刻刻都在算計在計劃,在處理著情報,制衡著天下局勢。
世上最忙的人,絕對非墨理莫屬。
墨邪凝著寵兒,那眼眸之中,一片坦然,他知道她說得是真的,蕭寵兒這人一般只說真話,要麼沉默,要麼就是事實。
他終於算是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激動了會兒,然後瞬間平息。
「我可以放你離開,但是我有個條件。」反正形勢是他佔了優勢,他絲毫不介意漫天要價。
「你說!只要我做得到!」
「賠我一個月!」
「……」
陛下,我可以吐槽你多麼的無恥麼?
「我不賣身!」寵兒笑得甜美。
「就你那身體,就算你想賣,我也不想買。」墨邪白眼之,這女人,不就是怕自己用強嗎?至於每天狂吃把自己吃的那麼臃腫嗎?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才十天,丫就肥的……一大象似的。
寵兒下意識地往鏡子裡瞄,瞧著一張大餅臉,頓時掩面淚奔。
原來我已經這麼肥了這麼肥……
嚶嚶嚶嚶,怎麼辦,老墨魚絕對會嫌棄我的!
不行,我要克制食慾。
寵兒對著鏡子就是一陣悲憤、咬牙、暗自下決心……
看得墨邪在一旁很無奈,敢情丫不是故意長胖的,而是不小心就這樣壯碩。
墨邪聳肩:「看來墨理很虧待你,吃不飽麼?零花錢不夠麼?哥哥給你!」
墨邪豪爽得很,其實,按照禮節,寵兒其實該稱呼他一聲皇兄。
只是寵兒完全的被自己那大餅臉給震驚道了,而且,上面居然長斑了,懷孕斑,坑爹啊!
「無顏以對墨理了!」寵兒真的想撞牆了,這一回,是徹底的無臉了!啊啊啊啊!
「那敢情好!留下來陪我!」墨邪雙手環胸,看著對著鏡子發瘋的女人,一點點地平靜下來。
就這樣吧!很多的人,並不是你去搶就可以得到的!
既然你如此幸福,我為何還要干預!
用我的不幸毀了你的幸運,我墨邪,還不至於心胸那般狹隘。
所以,蕭寵兒,我放棄你了!
餘下的三分之一年,我的人生,與你無關。
而我會在一國之外的大梁,遙祝著北邊的女王,幸福長安!
「不要!」寵兒拒絕,「呆在你身邊我會胖死的!果然女為悅己者容!沒了墨理,我都沒了形象!我的美貌,我的傾國傾城,我的美麗絕塵啊!怎麼就沒了!」
墨邪:「……」
你長胖又不是我的錯!我好歹也一男人啊!拜託你不要把我一壯漢當成閨蜜一般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