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略有些戲謔的口吻說出這話,但是眸子極是真誠,直直地望入墨理漂亮但渾濁的丹鳳眸。
許是被那真誠感染,許久,墨理點了點頭。
寵兒笑了,誰說墨理是白癡了,這不,已經很懂事了嗎?
她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牽著他往城裡走去,一天的時間,寵兒又重新找到了養活墨理的途徑,重新住回了徐三娘的小樓。
而且這一回,她不侵權,不犯法,收入穩定,持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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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間,寵兒靠著每個月前往天山打獵三天,養活著墨理。
這個春天,寵兒叮囑了墨理一番,照樣前往天山打獵,她仗著功夫好,野外經驗豐富,總是能在天山上找到些絕世珍寶和靈藥。
她也不貪心,能養活墨理就好。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得罪了不少靈獸領主,畢竟,絕世珍寶,就連靈獸也是極其想要的。
這一回,她無意中找到了一株能讓人百毒不侵的誅仙草,卻被狼群包圍在這裡。
看那頭銀狼王的意思是,她必須放下誅仙草,否則他們必將死戰到底。
這已經是深山,山上靈氣繚繞,不少神奇靈獸靠著幾百年的苦修,的確可以登上仙界,這銀狼王,仗著這誅仙草,已經修行出雙翼,大有可以同寵兒空中一戰的架勢。
可寵兒有必須得到誅仙草的理由,豈會相讓,只是抱著劍,靠在身後的古木上,閉目打盹,強大的靈力卻若有若無地飄蕩在四周,監視著四周。
不就是一頭活了幾百年的狼嗎?也敢跟我搶東西!
我倒要看看,你能呆多久。
三年裡,她的修為一路狂飆,早就擁有了半仙的身體了,即便不吃不喝,只吸食天地靈氣,也可以活下去。
而銀狼,也學了這辟榖之術,但是必須要靈力強盛的東西才能維持。
然,誅仙草,在寵兒手裡。
拖得越久,越不利。而且,銀狼王自然也知道不是蕭寵兒的對手,所以遲遲不動。
對峙,持續!
氣氛,緊張!
一邊是孑然一身的蕭寵兒,另一邊則是銀狼王和它的狼群。
明明是極富硝煙的戰場,但雙方都很冷靜,甚至連狼群,都是悄然行動,不發一聲。
僵持,一維持,就是整整七天。
七天裡,寵兒依舊雙眼輕闔,雙手抱胸,立於古木之下,淡然悠閒的姿態,有一種飄渺傲然的味道,令人望之心馳神往。
銀狼王,那邊就有點尷尬,它肚子都餓扁了,對方還在睡覺。
那叫一個火啊!
可是能怎麼辦,他們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是對手,唯有等待,等待她露出破綻的時候。
誰都在忍,誰先露出破綻誅仙草便歸誰!
而遠在小城的小樓中,一襲白衣的墨理,已經焦躁不安地來回徘徊起來,原本呆滯的眸子,也帶了絲狂暴的氣息,像是要焚燬一切。
整整十天,她怎麼還不回來。
她素來守信,每一次都是三天就回的。
她不會出事了吧!
各種焦慮,讓早已習慣依賴的笨笨的墨理,格外的煎熬。
他要去找她!
這念頭一出,他就迫不及待地奔出小樓,往城外走去。
徐三娘在後面喚他:「公子,你要去哪裡?」
即便他呆笨的不像話,卻仍有著一股氣韻,令人不忍褻瀆的氣韻,好像即便這個人就算是傻的,你也必須自慚形穢似的。
徐三娘每每看到墨理,就是這種想法。
墨理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腦袋隱隱刺痛,渾濁的眸子因為痛苦而漸漸清明。
寵兒,我的寵兒……
我要去找我的寵兒!
他狂奔著往山林深處趕去,無數的風景在身後倒退,就像是這三年的流光,浮光掠影。
然而,她的相守,她的相護,她的相伴……卻那般,刻骨銘心。
寵兒,我的寵兒……
我回來了!
另一邊廂,同銀狼王僵持了整整七天的寵兒似是有反應似的,睜開了眼,漆黑的眸子,分外凌厲。
銀狼王,強自控制了許久,才未曾瑟縮退後。
「是讓開,還是死亡,你選!」寵兒聲音冰冷得很,白衣飄飄,傲氣尊貴,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
銀狼王豈會相讓,嗷嗚一聲,群狼衝了上去。
「找死!」寵兒一聲厲嘯,長劍陡然拔出,劍氣如虹,如有實質的白光劃過,數十頭凶狠至極的狼在瞬間化為灰燼,死得極其乾脆。
銀狼王從頭頂攻了上來,配合著群狼的進攻,將寵兒包圍在內。
寵兒淡笑,不驚不懼,八風不動,但見她劍舞凌厲,如一把尖刀插入群狼之中,竟是不管銀狼王的攻擊,只肆意的屠殺這些狼子狼孫。
「真是倒霉,碰上你這樣的王,明知道打不過我,卻為了一己之私將自己的群種後代陷入如此不利境地。」寵兒一邊說著,一邊肆意收割著狼的性命。
姿態肆意悠閒,像是穿花飛蝶,閒適寫意得很。
「你搶我族聖物,其罪當誅,孩兒們,給我殺,誓要搶回我族仙草!嗷嗚!」
這銀狼王修煉至高階,已然口吐人言。
狼崽們聽著這召喚,頓時兇猛地向著寵兒撲來。
寵兒手一揮,聖火天墮,四周都是一片火海,燒得群狼四處流竄奔跑。
這裡本是森林,如此天火伴隨著大風,頓時火光妖嬈,整個森林幻化成一片火海。
墨理,你要來,我怎敢不為你剷平一切障礙!
這一剎,寵兒儼然如同一尊殺神。
見神殺神,見佛殺佛,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