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的一瞬,青翼從屋頂掠下,長劍直往美男身上插去。
美男功夫極好,竟絲毫不避讓,運起內勁拍打了過去。
這男人行為放浪邪肆,武功卻是極其正派大氣,運功之間,宛若虎嘯龍吟,霸氣至極。
青翼勝在功法詭譎迅速,見他攻來,也不正面迎敵,一閃,接著又以極其刁鑽地角度攻擊了過去。
須臾間,兩人在屋內纏鬥了起來。
蕭寵兒趁著這時候隨便扯了件衣服穿上,心裡思量著,估摸著以後還是得練武,要不然被人強了都無法反抗。
這樣劇烈的打鬥聲,很快就引起了恐慌,蕭寵兒那些埋伏在暗處的秘密死士紛紛出沒,同美男的屬下爭鬥起來。
出乎寵兒預料的,對方的實力也強得驚人。
這男人,到底是誰,怎麼看都不太像南宮中的那些賣身的男人,陡然,寵兒想起他的自稱,本殿下。
在大梁,能自稱本殿下的,只有一人,當今太子墨邪。
他,居然是那個獨攬朝綱的太子殿下。
寵兒這回,禍闖得有點大!居然得罪了太子墨邪!
想了想,命令道:「青翼,我們回去!」
青翼極其聽話,脫身就摟著寵兒往蕭王府掠去,那些死士也紛紛脫身,瞬間隱沒在黑暗中。
寵兒情不自禁地回了頭,燈火輝煌處,招牌卻不是南宮,而是隔壁的青樓傾城閣。
南宮和傾城閣僅僅一牆之隔,寵兒掀瓦,一時不察,居然掀到了傾城閣去了,而且好巧不巧地還偷看了人太子的床弟之事。
難怪,在自己問美男什麼時候來南宮的時候,美男那麼好的修養,居然還是發了怒氣。畢竟,人家是來嫖娼的,居然被嫖了!自然是生氣得很。
太子的人,沒有追來,寵兒頗為平安地到了家,門口,蕭硯等在那裡,眼淚汪汪地看著寵兒:「寵兒,不知今日可愉快否,南宮的美男美嗎?」
寵兒昂了昂下巴,淡淡地:「沒有東宮的那位美。」
南宮和東宮,一字之差,謬以千里,一個是旖旎艷情的風月場所,另一個卻是未來天下之主所居之處。
蕭硯訝異,東宮那位,確實長得不賴,只是……
他微蹙了眉,但仍舊笑得寵溺:「你要是想嫁給太子,老爹可以想想辦法,只是太子太桀驁不馴,老爹怕你受欺負,不如挑個漂亮點的男人入贅咱蕭家,至少這蕭王府任你作威作福,實在不行,咱回涼州,那都是老爹的地盤,三十年內任你馳騁。」
寵兒的未來,不論怎樣選擇,都足夠跋扈足夠紈褲。
而金陵這座城池,太過黑暗了些,寵兒知道,若是一生陷在這裡,人生何其晦澀。
而她,是蕭寵兒,最無拘無束家世逆天的蕭寵兒,嫁給皇家,是最笨的選擇。
她笑了笑,拍了拍老爹的肩膀,道:「蕭硯,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的,我還覺得墨理也不賴,還爬了他的床,你怎麼不讓我嫁給他啊!」
蕭硯無奈,感覺這女兒跋扈照舊,花心照舊,但好像精明了那麼點,這是個不錯的現象。
然而墨理……
蕭硯搖頭:「他太陰暗了,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只會讓愛他的人受苦。」
這是戎馬一生的大將軍王對兩位絕世人物的判語,不可謂不深刻。
然而寵兒只是打了個哈欠,搖了搖手,往榮光苑內趕去。
明媚嬌俏的背影,即便是放在墨一般漆黑的夜色裡也是這般的乾淨驕傲。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蕭寵兒這女兒是蕭硯這一生最大的成就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