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只剩下蘇菱和江婉儀兩個人,自從蘇菱從王家搬出來一個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一個多月裡,她一直都沒有聯繫到希恪,也沒見他來找過自己!
很多次她都想問問婉儀關於希恪的事情,但是總是話到嘴邊就又嚥了下來,畢竟離開王家是自己的決定。
江婉儀逗著孩子玩,蘇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問一下。
「最近希恪還好嗎?」
江婉儀沒想到蘇菱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問起希恪的事情,身體一怔,為了不讓蘇菱看出什麼一直低著頭看著孩子。
「額……挺好的!一直在忙公司裡的事情,所以……所以才沒有找你!不過你放心,他說過的,等他處理好諾蘭那邊的事情一定會把你接回王家的!」江婉儀撒謊道。
「是麼!諾蘭和孩子呢?」蘇菱繼續問道。
「她和孩子也很好。那種人命硬的很。」
蘇菱覺得婉儀好像在故意隱藏什麼,「你跟我說實話,希恪和諾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從上次離開王家之後,希恪就再也沒有跟我聯繫過,我很擔心……」
「哎呀,你放心,希恪說過會把你接回去的,就一定說話算數!再等等,我想他一定會跟你聯繫的。或許……額……他只是……或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呢!」江婉儀使勁編著理由,如果蘇菱再繼續問下去她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真的是這樣嗎?可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撒謊?」蘇菱緊盯著江婉儀問道。
婉儀一愣,「那……那個……我怎麼可能衝你撒謊呢,自始至終我都是一直站在你這一邊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諾蘭輕易靠近希恪的,希恪是你的!誰都強走不走。」婉儀笑道。
為了不讓蘇菱繼續問下去,她借口上洗手間走出了病房。
關上病房的門,她深吸了口氣。
蘇菱所住的醫院,離希恪所在的醫院有很長一段距離,這是蘇雲和她們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擔心會在醫院裡不小心遇到不該遇到的人。也是為了向蘇菱隱瞞關於希恪的事情。
話說回來,希恪自從出了車禍之後就一直呆在重症監護室,醫生給的診斷說明說在車禍中,希恪的大腦受到嚴重的創傷,所以才導致一直昏迷不醒,而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他個人的意志和身體的恢復情況。
當他們問道希恪有多大的幾率會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只是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婉儀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跟蘇菱說,這件事情她自己都不想想起來。諾蘭現在也不好受,生完孩子之後她以為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王家,還計劃著將蘇菱趕走,而蘇菱走了,可是希恪卻成了這個樣子。
她每天住在王家,卻是備受煎熬。
儘管她每天都陪在希恪身邊,祈禱他快點醒過來,都無濟於事。
正在婉儀想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到病房裡傳出孩子的哭聲,她慌忙起身走了進去。
「怎麼了?」婉儀走進去的時候看到蘇菱正在給孩子換尿布。
「尿了,我給她換一下。」蘇菱笑了笑說道。
「這個小傢伙,吃完就尿,尿了接著再吃,跟她爸爸小時候一模一樣。」說一出口,婉儀頓時一愣,看了一眼蘇菱,還好她沒再追問什麼。
等兩個人哄著小傢伙睡著後,婉儀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蘇菱奇怪的看著婉儀,「什麼怎麼辦?」
婉儀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是說,如果諾蘭一直呆在王家,或者希恪……我是說,要是短時間內他處理不完這件事情的話,你打算怎麼辦?有沒有想過去找他?」
「沒有!我會一直等,等到他來找我們,我認識的希恪不是那種無情的人,我相信他不來這裡,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也相信他一定會來的,一定!」
看著蘇菱不堅定的眼神,婉儀問道,「你真的相信?」
蘇菱看了她一眼,慘笑道,「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傷心了,也沒有力氣再想太多,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我的女兒,別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想想了。」
雖然她嘴上說會等希恪,但看她現在樣子,似乎已經放棄了。不過能夠看到她堅強的活著,婉儀也為她感到高興。
……
一個星期後蘇菱出院了,江婉儀特意來接她出院,最近她總是和蘇菱走的很近,原因是因為她希望能夠為希恪補償一下蘇菱。
再多的事情,蘇菱已經不想提及,她的心裡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期望,但是她已經把生活的重心全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蘇菱想要一個人照顧女兒,兩個月後蘇菱便將月嫂辭掉了,一個人在家裡帶孩子,之前她努力工作,有一些積蓄,足夠她們母女倆生活的很好了,所以她暫時沒有要去工作的打算。
而王家那邊因為希恪的事情還有諾蘭的孩子也很小,所以一直都沒有關注蘇菱這邊,甚至連她生孩子也只是婉儀在王夫人面前提了幾句,隨後就再也沒有人問起。
蘇菱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中,不同的是,她身邊多了一位小公主。
……
希恪病房內
婉儀雙手抱胸靠在牆上盯著依然在昏睡中的王希恪,已經接近兩個月的時間了,王希恪還是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有好轉,她每次來看他,心裡總是懷著對蘇菱的一份愧疚,因為希恪的原因,婉儀最近很少去蘇菱那邊,害怕她會突然問起王希恪。
希敏雙手插在兜裡,站在窗前,盯著窗外,兩個人默不作聲。
許久,婉儀終於打破沉寂。
「醫生怎麼說?」婉儀問道。
「等待奇跡!」希明簡單的回答。
婉儀轉過頭看著他,「奇跡?」
「我哥要想醒過來就要靠奇跡,否則他會這樣一直睡下去。」希明淡漠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婉儀一怔,「你是說你希恪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希明轉過身看著王希恪,「我不知道,醫生這麼說的,可能吧!」
婉儀再次長長的歎了口氣,盯著王希恪自言自語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蘇菱怎麼辦?還有他們的孩子,他連自己女兒的面都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