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翔一下子就看見了那一抹昏黃的燈光,接著就看見了梅艷艷那種奇怪的姿態,她披著一件羽絨服,甚至於連拉鏈都沒有拉起來,就那樣斜倚在門口,定定的看著自己,劉宇翔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要上去和她說話,在自己對她說了那麼一番話之後,多少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劉先生還真是好興致呢,真是會挑地方跑步。」就在劉宇翔猶豫的時候,梅艷艷突然間就開口道,劉宇翔的臉有些微紅。
梅艷艷見劉宇翔並不開口,心中直說這個笨蛋加木頭,自己都做的這麼的明顯了,給他一個台階他居然都不知道要下去,簡直就是氣死人了!
劉宇翔見到梅艷艷的神情似乎是有些生氣,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他了,該不會就是因為自己在這個院子裡跑步吵到她了吧?應該不會啊,自己的聲音應該不算是太大吧?於是帶著一絲絲的不缺定的問道:「是我吵到你了嗎?梅小姐。」
梅艷艷咬牙切齒道:「沒錯,你就是吵到我了,害我沒有辦法睡覺,現在你給我進來!我可不想明天早上一起來就有人過來說我擾民!」
劉宇翔一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這個女人居然喊自己進去,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既然她這麼說了,那麼自己就進去好了,雖然她說的那個理由的確是有些太過於牽強了,但是這長夜漫漫的,他是真的熬不住了,在這種暴風雪的黑夜裡待著外面一個小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再待下去,明天真的就要進醫院了。
所以雖然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劉宇翔還是進了屋,「抱歉打擾了,梅小姐。」
梅艷艷冷哼一聲,「明天一早就給我滾蛋,你不想要和我有什麼瓜葛,老娘我還懶得和你有瓜葛呢!」
梅艷艷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口不對心,不想要有瓜葛,你倒是不要管他就是了,凍死了也是他劉宇翔自己的事情,和梅艷艷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吧。
劉宇翔進了屋,梅艷艷讓他睡在了地上,因為她的腳崴了,睡在地上不方便。
從劉宇翔進屋之後,梅艷艷的心莫名奇妙就平靜了下來,倒是劉宇翔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暗自反省,是不是自己向來崇尚的對待感情就要快刀斬亂麻的這種做法其實是錯誤的呢?
這個夜晚,就在兩人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另外一邊,墨月月和葉雨可因為大雪而被困在了路上,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從醫院回去的路上,居然就遇上了山體滑坡,本來想要趕回醫院的,但是車子又莫名其妙的拋錨了。
墨月月有些鬱悶,要不要這麼的倒霉?不過就是過來看下妹妹而已,居然就遇到這種事情,最鬱悶的是,他們被困的路段,剛好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想要借宿都不可能。
「怎麼樣?能修好嗎?」墨月月下了車,來到了正在努力想要將車子給修好的葉雨可的身邊。
葉雨可的手上此時都是機油,甚至於有一些已經沾染到了他的俊臉上,他的頭埋在車裡,不時的發出低咒聲,「Shit,這一時半會兒,應該是修不好了,看來今天要在車子裡過夜了。」
天氣雖然寒冷,但是因為焦急,葉雨可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些許的汗珠,看起來居然有些性感,墨月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替他擦汗,葉雨可一愣,轉過頭來的時候,唇邊已經掛上了意義不明的笑容。
葉雨可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墨月月見他這樣連忙問道,「怎麼了?不修了?」
「反正也修不好,還是等拖車吧?明天應該就有人過來處理了。」葉雨可笑道,「好在車子的暖氣還沒有壞,要不然我們非得凍死在這裡。」
墨月月歎口氣,「也好,我看我們還是上車吧。」
葉雨可邪魅的笑,「女人,你不覺得你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誘惑我嗎?」
聽葉雨可這麼一說,墨月月覺得有些無語,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一頭隨時會發情的野獸一樣,隨便自己說一句什麼話,他都能夠聯想到某件事情上面,不得不說,他還真是強悍。
墨月月也不理睬葉雨可,逕直的上了車,從那寒冷的室外陡然進了車子裡,墨月月忍不住喟歎,還是車裡暖和。
不多時,葉雨可也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轉頭看墨月月,這個女人總是有種魔力,明明就不是特別的漂亮,身材也算不上是完美,但是就是能夠輕易的勾起自己的慾望來,葉雨可搖頭,覺得有些無趣,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來,還沒有點燃,就被墨月月一把奪了過去,打開了車窗,扔了出去。
葉雨可微微愣住,「女人,你這是在幹嘛?」
墨月月坦言,「在你自殺的同時,請你不要順便謀殺我!」
「啊?你以為我是要殉情啊?」葉雨可當然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是什麼,不就是尼古丁之類的對身體有害嗎?但是她說出那樣的話來,倒是讓人覺得有些歧義,於是邪魅的笑,「各不過那樣也不錯,你說我們兩個人就在這裡殉情怎麼樣?」
墨月月呸了他一聲,「要死要活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可不要拖上我,再說了,我和你還沒有那麼的熟!而且我還有大好的青春,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死,真是奇怪。」
葉雨可笑道:「不過就是說說而已的,你那麼的緊張做什麼?」
墨月月別過頭去,不理睬他,就在葉雨可以為她是真不不會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墨月月卻有些落寞的開口了,「我真的很討厭不珍惜生命的人,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渴望能夠好好的活著但是卻做不到,但是就是有人非常的輕賤生命,以前,我總是覺得敢於自殺的人是非常勇敢的,但是現在我卻覺得,那樣的人是非常愚蠢的。」
墨月月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讓葉雨可覺得有些意外,不過想到之前在醫院裡的那個叫做墨星星的小女孩,葉雨可的心中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得了那樣的一種病呢?
不過大概也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讓葉雨可多少有些能夠理解墨月月的心情,她說的沒錯,看到那麼小的孩子,為了能夠生存下去在和病魔鬥爭著的時候,真是叫他們這些大人們汗顏,但是又有些揪心。
似乎是因為談到了死亡這個沉重的話題,墨月月的心情突然間就低沉起來,她支著頭,看窗外那飄落的潔白的雪花,腦海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從那嚴肅的表情上葉雨可判斷,多半是在為了墨星星的病情而擔憂。
葉雨可從來就沒有安慰過女人,因為他是真的不會安慰人,記得之前和韓蕾談戀愛的時候,兩人有一次吵架,冷戰了整整半個月,好不容易和好的時候,韓蕾是哭的稀里嘩啦的,但是他就說了一句,「好了,你就不要哭了,事情不是已經都過去了嗎?」害的韓蕾是哭的越發的悲傷了,這就是葉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