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和的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誰也沒有料到,或許只是一個叫做烯月的女子,這一切才會改變。
金文瑞和烯月坐在同一輛馬車中,烯月獨自一人坐在一邊,玖月被金文瑞抱在懷中。
掀開簾子,烯月欣賞著車外的風景,對於馬車中的一切裝作不知。
外面的風景很美,但是欣賞風景之人卻將她的心塵封了。
「玖月,回去之後要委屈你了。」金文瑞在玖月的耳邊小聲低語。
烯月的刻意迴避玖月看在眼中,她不想和金文瑞過於親密而刺痛了烯月的心。只是無論如何努力,她都無法推開金文瑞。
「文瑞,不是說過不要喚我玖月,現在烯月才是玖月,而我叫婉碧。」玖月小聲的提醒道。
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過,金文瑞雖是不願,卻不得不這麼做。
在聽到婉碧二字時,烯月的身體猛的一顫,緩緩地轉過頭,眼中儘是茫然無助。
視線與玖月對上,烯月輕聲歎息,婉碧已死,現在的婉碧只是她的姐姐玖月,而不是她想要保護的傻丫頭。
馬車不疾不徐的在路上行駛,烯月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無心再看窗外的風景。
馬車遮擋了將士們的視線,金文瑞可以安心的擁著玖月,卻忽略了烯月眼中的痛。
即使將心塵封,只要人還活著,只要心還在跳動,心就會痛,永無止境,不死不休。
從戰場到盛京,雖然路程不長,但是因為乘坐馬車的關係,他們整整走了半月有餘才回到盛京。
戰爭結束,士兵回家團聚,盛京到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凌霄與金麟休戰十年,十年中凌霄會對金麟進貢,這樣的消息怎叫盛京的百姓不高興。
金文瑞回京的那一天,所有的百姓都聚集在街道的兩旁,恭迎著金文瑞的凱旋歸來。
回到盛京的那一刻,金文瑞的臉上便不再有笑容。
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危險,他必須步步為營,才可以保護玖月。
他希望天長地久,他希望玖月可以陪伴他一生。
雖然他獨自回京除去了對他有異心的人,他可以穩坐太子之位,他的父皇對他寵愛有加。
只是他父皇卻始終不同意玖月成為他的太子妃。
玖月緩緩地伸出手想要撫平金文瑞緊蹙的劍眉。
「不要在為我擔心,得到希望或許會變成徹底的絕望,而處在絕望,在拐角之處或許也會見到希望。」玖月柔聲安慰道。
金文瑞握住了玖月的手,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回到皇宮,她只能以宮女的身份存在,他不可以在這麼抱著她,感受她的溫暖。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金文瑞知道他們回到了皇宮。
打開車門,金文瑞首先走了下去,伸出手想要將玖月抱下馬車,伸出的手卻握住了另一隻手。
眼中的憤怒很快消散,他在皇宮,他該握著的手是藍烯月的手。
緊緊地握住,烯月抬頭看向金文瑞,柳眉微蹙,手被握得很疼,她卻只是笑,金文瑞心中一定很痛恨她。不愛的女人,仇恨的女人,他卻要裝作情深意重。
俯身走出了馬車,玖月緊跟著下了馬車。
金文瑞放開了烯月的手,轉身對玖月說道:「婉碧,你先回瑞祥宮,我帶她去見父皇。」
玖月輕輕地點了點頭,再次回到皇宮,一切又再次回到原點。只是這一次回來,她不再寂寞害怕,因為有金文瑞相陪。
看著玖月離開,金文瑞才帶著烯月去見自己的父皇。
金文瑞走的很快,身後傳來了烯月壓抑的喘息聲。她重傷未癒,金文瑞又走的如此之快,烯月快要跟不上他的腳步。
金文瑞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腳步,無意識的體貼,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自己最中意的兒子凱旋歸來,怎叫他不欣慰。
即使知道金文瑞殺了自己的手足,金浩也不曾有半點怪罪之意,只裝作什麼都不知。
一想到要見到自己心愛的兒子,蒼老的臉龐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只是笑容在見到烯月的一霎那,瞬間消失。
怒氣從心底湧起,金浩卻不得不顧及自己的兒子。
「父皇,兒臣回來了。」金文瑞拉著烯月的手一起跪下,恭敬地說道。
金浩的視線落在烯月的臉上,渾身散發著寒意。
金浩的敵意,烯月從踏入御書房的瞬間就覺察到。難怪金文瑞要讓她和姐姐互換身份,金浩絕不會讓姐姐成為金文瑞的太子妃。
「文瑞,你一人來見我可以了,何必帶著一個外人。」金浩緩步走到金文瑞的面前,伸手將他扶起。
金文瑞想要將烯月扶起,烯月卻放開了金文瑞的手,依舊跪在原處。
「父皇,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太子妃。」金文瑞蹙眉說道,放開了烯月的手,既然她想要跪,他就讓他跪,她不是玖月,他一點都不會心痛。
「胡說,文瑞你是父皇最鍾愛的皇子,未來的皇帝。而她是凌御天的影衛,她的存在是為了刺殺你,這樣的女人怎能成為你的太子妃,父皇可以容忍她的存在,但她決不能成為你的太子妃。」金浩斷然拒絕,看向烯月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殺意,他決不能留下她,她會是金文瑞的絆腳石,和她在一起,會毀了他兒子的一生。只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怕是對這個女人用情至深,若是隨意將她處死,他們父子將決裂,這是他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失去這個兒子。
「父皇,如果玖月不是我的太子妃,我將沒有太子妃,將來更不會有皇后,還請父皇三思。」金文瑞認真的看著金浩,沒有一絲害怕,眼中只剩下決絕。
「文瑞,父皇沒有不讓你娶她,只是她不能成為你的太子妃。她不是金麟之人,她做皇后難以服眾。」金浩意味深長的看著金文瑞,他所作的決定皆是為了金文瑞好。
金文瑞毫不畏懼的看向金浩,堅定的說道:「父皇,兒臣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除了這件事情。」
「文瑞,父皇也可以縱容你做任何決定,除了這件事情。」金浩亦不妥協,憤怒的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兒子。
「皇上,其實我是不是金麟之人一點也不重要,你在意的莫非是我影衛的身份,若是我放棄這身武功,你是不是你願意妥協。」烯月緩緩地站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金浩與金文瑞皆震驚的看向烯月,烯月只是微微一笑,抬手,轉眼之間,已將所有的武功廢去,帶笑的臉頰沒有一絲後悔與害怕,只剩下決絕。
血從口中噴出,染紅了金文瑞的衣襟。
烯月痛苦的按住心口的地方,柳眉緊蹙,額上佈滿冷汗。
金文瑞伸手扶住烯月,將她抱入懷中,震驚讓他甚至無法開口說話。
「你為何要這麼傻?」金文瑞早已分不清此刻的心情,眼中帶著痛苦之色。眼前的烯月與玖月彷彿重疊在一起,讓他陷入了迷惑之中。
烯月靠在金文瑞的懷中,虛弱的說道:「你可以為我放棄一切,我又何必執著於這一生的武功,今生有你就足夠了。」
是真是假,金文瑞已經分不清了,只是顫抖著雙手抱著烯月。
烯月虛弱的看向金浩,苦澀的說道:「皇上,你還要拆散我們嗎?」
烯月的自廢武功讓金浩猛地一怔,只是君無戲言,這樣的女子會成為金文瑞的弱點,而身為皇帝,是不可以有弱點的。即使內心有一點動搖,但是金浩卻仍是沒有答應烯月的請求。
「我說過了,你只能是文瑞的妃子,日後你永遠都不能成為皇后,因為你不配。」金浩一字一句的說道,轉身不在看烯月。
「父皇,你當真如此狠心,她做了這樣的犧牲,你還是不願意。」金文瑞恨恨的說道,恨金浩的執著,或許還有一絲心疼,烯月廢了自己的武功,卻還是得到這樣的結局。
對於一個練武之人,武功對他們來說比生命還重要。玖月放棄了自己的武功救了烯月,而烯月卻為了日後玖月能夠成為皇后親自廢了自己的武功。
這一切都是誰的錯,是他的無能,他無法保護他的玖月。
「文瑞,等你自己有了孩子,你會明白父皇的苦心,現在父皇累了,你們退下吧。」金浩揮手遣退了金文瑞和烯月。
在金浩提到孩子的時候,金文瑞感覺到烯月身體的輕顫,那樣的害怕,那樣的心痛,是無法掩蓋的。烯月永遠都不會釋懷,是他殺了她的孩子。
金文瑞將烯月打橫抱起,轉身走了出去。
烯月緩緩地伸出手,抱住了金文瑞,將頭埋在金文瑞的胸前。失去孩子的傷痛再次被人揭開,現在她只是想要尋求安慰,抱著金文瑞能讓她感覺到片刻的安寧。
「為什麼要這麼傻?你姐姐知道又該心疼了。」金文瑞似是歎息,似是關切。
烯月只是將頭靠在金文瑞的胸前,在金文瑞以為烯月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時,想要再次追問,烯月輕柔的聲音卻在耳邊想起。
「只要你不說,姐姐是不會知道我已武功盡失。」
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跡,卻掩蓋不了蒼白的臉色。
失了武功,本就重傷的身體再次受了重創,這殘敗的身體或許很快就會殆盡,只是這一切烯月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玖月一直在瑞祥宮等兩人回來,心中滿是擔心。
她知道金浩討厭她,甚至想要置她與死地,當初她才會偷偷地逃出皇宮,去找金文瑞。
「你放我下來,我不想讓姐姐起疑心。」烯月鬆開了金文瑞,虛弱的說道。
金文瑞看了一眼烯月,知道她在逞強,卻仍是放下了她。
雙腳一接觸到地面,烯月的眼前突然一黑,若不是金文瑞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早已狼狽的摔倒在地。
「知道自己不行,為何還要逞強。」金文瑞握緊了烯月的手,扶著她走進了瑞祥宮。
「烯月,你回來了,皇上有沒有為難你。」玖月擔憂的看著烯月。
烯月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完好無缺的站在你面前,婉碧,以後還是不要喚我烯月了,烯月已經死了。」
玖月錯愕的看了烯月一眼,隨即明白了烯月的意思。
「皇妃,婉碧遵命。」玖月笑著說道,沒有發現烯月的異樣。
「我扶你進去休息。」金文瑞知道烯月一直在硬撐,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烯月不在拒絕,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要請御醫嗎?」金文瑞在烯月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烯月輕輕地搖了搖頭,「請了御醫又如何,只會讓姐姐擔心。」
金文瑞不在勉強,只是小心翼翼的扶著烯月走進了寢宮。
金文瑞扶著烯月睡在床上,輕柔的替她褪去了外衣和鞋子,溫柔的為她蓋上了錦被。
「謝謝你,你出去陪姐姐吧,我睡一會兒就好。」烯月笑著說道。
金文瑞輕輕地點了點頭,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起了在樹林的那夜,烯月救了他,曾經他們也有過肌膚之親。
收回了疑惑的視線,金文瑞離開了寢宮。
烯月的雙手一直按在自己的胸口處,金文瑞離開之後,殷紅的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烯月吃力的坐了起來,想要用手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只是血卻從指縫間不斷滑落,心瞬間降到了谷底。
「皇妃睡著了?」見金文瑞出來,玖月柔聲問道。
在聽到皇妃二字時,金文瑞禁不住蹙眉,他不喜歡玖月稱呼烯月為皇妃,卻也沒有理由反對。
反手將玖月擁入懷中,金文瑞心中充滿了愧疚。
「怎麼了?」玖月伸手抱住了金文瑞,柔聲問道。
「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皇后。」金文瑞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會一直這樣努力,無論要面對怎樣的挫折。
玖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金文瑞竟是為這個耿耿於懷。
「文瑞,做不做你的皇后一點也不重要,只要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就好了。」玖月仰頭看向金文瑞,輕輕地吻上了他的雙唇。
「可是我想你做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金文瑞苦澀的說道,只是這樣小小的心願他都無法實現,卻害烯月失去了防身的武功。
玖月放開了金文瑞,不明白金文瑞為何如此執著。
「文瑞,只要在你心中,我是你唯一的皇后,這就足夠了。」玖月緊握著金文瑞的雙手,堅定的說道。
金文瑞笑而不語,只是復又將玖月擁入懷中。
只是金文瑞不曾預料到,金浩會在第二天就為了選了太子妃,甚至沒有問過他的意見。
看到明黃的聖旨,金文瑞不得不接旨,他無法公然違抗聖旨。
好一個丞相之女,他金文瑞何須外戚幫忙。若是將來外戚專權,他豈不是更心煩。
將明黃的聖旨緊緊地拽在手中,金文瑞遣退了宣旨的公公,氣沖沖的走出了瑞祥宮。
不允許侍衛稟報,金文瑞逕自闖入了金浩的御書房。
早朝之時,金浩什麼都沒說,不料下了早朝,他卻接到金浩的聖旨,這如何不叫他生氣。
「文瑞,你何時變得如此沉不住氣,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金浩早就預料金文瑞會來找他,一臉淡定的看著自己怒氣沖沖的兒子。
「父皇,我不會娶那個女人,如果你這麼看重她,我不介意她做我的母后。」金文瑞冷聲說道。
金浩臉色大變,大聲喝道:「文瑞,你母后泉下有知,定會被你這個逆子氣死。」
金文瑞卻一動不動的餓站在原處,認真的答道:「父皇,讓我娶那個女人為妻,我辦不到。」將手中的聖旨摔在地上,金文瑞生氣的離開。
「文瑞,若是你不娶林大人的千金,父皇就下令處死玖月,徹底斷了你的念頭。」金浩厲聲說道,卻成功的讓金文瑞停住了腳步。
金文瑞轉過頭,笑著看向金浩,「父皇若是你處死了玖月,黃泉碧落,兒臣生死相隨。」
金浩鎮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緩緩地說道:「文瑞,你知道嗎?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母后離開了我,就再也不會在我面前。前世今生,這都是世人失去摯愛之後的自我安慰。把握今生才是最明智的。你真以為有黃泉碧落,誰也沒有真正經歷過,人死不能復生,你真以為,黃泉碧落,你生死相隨,就能見到玖月。文瑞,林葳蕤是個好女孩,父皇也不會反對你和玖月在一起。這樣的結局不是很好,你又何必執著。」
金浩的話顯然觸動了金文瑞心底最軟弱的地方,黃泉碧落,活著的人無法去,死了的人,真的能到那個地方了。前世今生都是虛無縹緲之事,唯有好好把握今生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父皇,兒臣會好好考慮的。」金文瑞低聲說道,心中已經開始動搖,讓玖月成為皇后真的這麼重要,或許一開始就過於執著的人就是他。
但是金浩只是承諾不反對他和玖月在一起,他並沒有承諾不傷害玖月,自己的父皇,他怎會不瞭解。
「父皇,你會真的放過玖月嗎?」金文瑞苦澀的問道,這也是他執著的原因之一。
金浩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緩緩地說道:「文瑞,父皇既答應讓你和玖月在一起,就不會出手動他。」
金文瑞疑惑的看著金浩,這真的是他所認識的父親。
「父皇,君無戲言。」金文瑞認真的說道。
「君無戲言。」金浩笑著重複道,他說過自己不出手動玖月,但是別人會不會動手,是他無法控制的事情,「文瑞,你的決定呢。」
「只要她能忍受著深宮的孤寂,能夠忍受她的丈夫心中始終沒有她的位置,兒臣願意讓她做太子妃。畢竟想要成為皇后,也要付出代價不是嗎?」金文瑞沉重的說道,離開御書房。烯月的犧牲最終還是讓一切回到了原點,他還是要娶自己不愛的女人。
金文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瑞祥宮的,他不知道要怎樣面對玖月。昨夜還信誓旦旦的說今生玖月是他唯一的皇后,才過了一夜,一切都變了,他不得不娶別的女子。
金文瑞突然很羨慕凌穎昊,他可以自由的做任何決定。
這次的勝利,勝之不武,凌穎昊彷彿在懲罰自己才率先提出了休戰,十年進貢,凌穎昊用一個皇帝的尊嚴來祭奠烯月的離開,而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金文瑞氣勢沖沖離開時,玖月沒有攔住金文瑞,心中卻滿是擔憂。
雖然他是金浩最鍾愛的兒子,但是皇帝從來不會缺少子嗣,即使是最鍾愛的兒子,如果挑戰了龍威,金浩依舊會廢了他的兒子。
金文瑞會不會是未來的皇帝,對她而言一點也不總要,她只希望他一生平安。
見到金文瑞回來的身影,所有的擔憂與害怕化作淚水從眼角滑落。
還未開口詢問,身體就落入了溫暖的懷抱。
「對不起。」千言萬語想要對玖月解釋,最後卻只說了三個字,卻最能代表此刻金文瑞的心情。
玖月伸手抱住了金文瑞,笑著問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我要娶別的女人了,說好要讓你做太子妃,但是說好的事情我卻做不到。」金文瑞無助的說道,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無用。
在聽到金文瑞要娶別的女人的時候,玖月竟然沒有一絲傷心,而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金文瑞不會在因為要立她為太子妃的事情與金浩作對,這是她最想見到的結果。
是不是金文瑞的太子妃並不重要,只要是他心中的唯一就好了。
「你不傷心嗎?我騙了你?」玖月的平靜讓金文瑞困惑不已。
「文瑞,這樣對誰都好,我不希望你為了我一次又一次頂撞你的父皇。現在你答應了你父皇另立太子妃,你們之間不會再有衝突,這是我最想見到的結局。」玖月柔聲說道。
金文瑞只是睜大了雙眼,最終得到還是這個結果,但是卻白白犧牲了烯月的一生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