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下子就撥通了。她竟然有一絲緊張。葉尊的聲音彷彿是帶著磁場,一接通就讓她全身有著異樣的感覺。
「曦曦,你終於想到我了?」
「我看到報紙上的消息,知道葉氏遇上麻煩了。你還好嗎?」
「還好。」冷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晨曦突然心裡一沉。
「你和徐千雅還好嗎?她能幫助你化解危機嗎?」
「我和她離婚了。我想……」他頓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這次有風險,他不知道,把自己的所有投入進去一搏,是成功還是失敗。他不想她和自己一起承擔失敗。他最後決定,暫時不說。
「我想馬上見你。」葉尊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可是這樣的霸道卻讓她心裡一暖。
「我明天開始要進行最嚴格的訓練。那我今天晚上來看看你好嗎?」
「嗯。我來接你。我們去海邊別墅?」
「嗯。我現在在凱恩斯飯店。晚上7點見,我等你。」
一邊參加聚會,晨曦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表。青韻坐在韓澈的旁邊,她不停地找話題,他們聊得很投機。晨曦看著全場都在很興奮地拼酒,悄悄地就走開了。
春天的晚上,依然是寒風習習。晨曦冷得直哆嗦。
突然又一陣寒風,一輛卡迪拉克停在了他的面前。葉尊一身銀灰色的英倫套裝,搭配格子領結,看起來帥呆了。雖然早已經不再是時尚雜誌的總裁,可是高調的品味,始終伴隨他的生活。
他下車,沒有直接讓她上車,而是一把拉她入懷。緊緊地抱住她,大概五分鐘之後,才說,走吧。
「五天沒見,五分鐘的擁抱還太短暫。回去要補償我。」葉尊嘴角一彎,嘴唇輕輕擦過晨曦的額頭。
「啊?」晨曦錯愕。她和他之間什麼時候竟然變得有一絲甜蜜了。紅著小臉哦了一聲就上了車。
她不時看向他的神情,並沒有什麼難解的憂愁之色。反之,是一臉輕鬆。時不時還伸手觸碰她的小臉,作調戲狀。
「未來我家戶口頁上會有你的名字,你給我保留好單身的身份。」他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讓本來今天就很懵的晨曦,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他。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晨曦不敢往那方面想,那是她不敢奢望的結果。
「我離婚了。但是現在不打算結婚。我結婚之前,你不准結婚,知道嗎?」
「真的嗎?徐千雅會同意嗎?可是她都有六個月的身孕了?」
「記住我的話,她的事情,我會解決。」
「哦。」沉默。沉默。她本來想問什麼,可是沒有再開口。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一絲淺笑。
命運真的在眷顧她嗎?她的生命裡也會有一段童話嗎?她不是公主,可是卻擁有著一位守護自己的霸道王子。
想著想著,晨曦就進入了夢鄉。直到清幽的鋼琴曲劃破了夜的寧靜。
「晨曦,你去哪了?今晚還能見到你嗎?」韓澈轉頭看到空空的座位時,臉上是掩不住的失落。他追出去,看到的卻是她和葉尊走遠的身影。一瞬間,再次什麼都明白了。
「韓澈,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與愛情相關的關係的。我希望你明白。其實你的身邊,一直有一個人默默地愛著你。你應該停下來,去發現。」晨曦一個人坐在沙灘的角落裡和他打電話。葉尊正在往屋裡走,打算拿一些食物和衣物出來和她慶祝。
「可是,我放不下你。」
「一直以來,我們都只是朋友的身份,才有那天這樣的默契。因為你害怕過去的創傷重演,所以你害怕去接納別人,你害怕別人不經你允許就闖入你的生命。可是你沒有給別人任何機會。所以你的眼睛裡,總是只能看到我。」晨曦終於把那麼久的心事說了出來。他希望他睜開眼看看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包括青韻。
青韻站在韓澈的後面,看著他失魂落魄地站在河邊的橋上打電話。為了他,她願意卑微地站在他的身後,默默關注著他,為他擔心,為他傷心。
「晨曦,我明白了。或許你說得對,我應該看看身邊的人。謝謝你。」
一回眸之間,是青韻那張如水般輕輕漾動的眸子,她淺淺地笑著,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那麼美,有著暖人心扉的笑容。
青韻幾乎是難以自控地走了過去,擁抱住了他。寒風悠悠,吹動著她披散的髮絲,也讓剛有些恍惚的韓澈回過神來。
「青韻,對不起。我還需要時間調整,才會去接納別人。」韓澈說。
「嗯,我可以等。我相信如果有緣分,一定會走到一起的。」她認真地看著他,第一次自己能夠那麼大膽地望著他的眼睛,彷彿洞穿了那勇敢的盔甲,看到了內心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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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麼?」葉尊拿著一件絲絨薄毯給晨曦披上。手裡還有2個高腳杯。
「我在堆城堡。小時候好希望在一堆沙子間,堆一個城堡。幻想著自己是一位公主。是不是很傻?」
「不傻呀。可是為什麼要住城堡?那你的王子該多有錢才行?」
「呃,這個哦。這個可不是歐洲那些古典的城堡,這是看起來很像城堡形狀的房子而已了。」晨曦傻傻地笑著,臉上漾滿幸福。
「咦,你為什麼拿著杯子,不拿酒呢?」晨曦疑惑地看著葉尊手裡的高腳杯。
可是一晃眼間,他就已經把埋在沙灘裡的紅酒挖出來了。
「這叫沙灘紅酒。這是第一次我們來這的時候,我埋下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再次和我回來。這瓶酒是為了慶祝我離婚的。」
晨曦注視著葉尊的眼睛。突然間,她感覺到有很多東西自己看不透,也有很多東西潛藏在這雙放鬆警惕的眼睛之下。任何事都不說那麼輕易的,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心臟一緊,她開始為他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