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 然在自己印象中和父王相處時間並不長。可他把自己抱在膝頭,親暱的蹭著自己的臉,眼裡流露出來的感情並不是假的。對於在前世從小沒有父親的粉熙來說,真的很容易陷入那種濃濃的父愛中無法自拔。
放下草草妹,男人忽然注意到旁邊的粉熙和雪妖兒,男人憨厚的笑笑。
「開飯了,粉熙姑娘,雪公子,裡面來吃飯了。」婦人探出腦袋喊。
雪妖兒一聽開飯,什麼也不顧就想往裡沖,粉熙輕輕拉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失禮,然後臉上帶著淺笑,往裡走。
飯桌上,婦人把粉熙他們的情況和那個男人說了一下,男人倒不反對,反而很熱情的讓他們留下住幾天。這種淳樸善良的人,在那勾心鬥角的上層社會,近乎沒有。
粉熙心裡默默的數了一下,接觸過的青書大概算一個善良心眼好的人,卻也成了聯姻的犧牲品。
參加完青書的婚禮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不知現在,他和靛曦如何了。
雪妖兒什麼也不顧,眼睛緊緊盯著桌上的食物,左右揮著手,把農人夫婦都有些看呆了。
粉熙有些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他就愛吃,呵呵,食量比較大。」
「哦哦,沒事,灶上還有。」婦人擺擺手笑一笑,轉身去廚房把所有的食物都取來。
「恩恩,好吃。」雪妖兒只顧埋頭猛吃,粉熙都有些嫌他丟臉了。
其他幾個人沒吃多少,倒都被雪妖兒吃了,婦人微微有些震驚。就他這食量,一頓能吃掉人家全家半個月的東西,這怎麼能養得起。
粉熙覺得不好意思,掏出全部的銀子遞給婦人:「大姐,這點銀子您就留下貼補家用吧。」
「不不不,這我怎麼能收。」婦人一看那麼多銀子趕緊擺手不要。
「承蒙您的招待,小女子已經不甚感激了,這銀子您一定得收下,否則粉熙都沒臉往您這借宿了。」
「姑娘,不礙事的,給這銀子可是見外了。」
男人也在一旁說:「我們雖不富裕,這點糧食還是有的,姑娘就不要覺得過意不去了。」人家怎麼都不要,粉熙只得又重新收回去。
吃過飯,婦人走過來拉著粉熙的手說:「我看二位關係那般好,猜測是落難的夫妻吧。今晚草草妹和我們睡,粉熙姑娘和雪公子就委屈在草草妹的房間歇息吧。」
「不委屈,謝謝您呢。」
這樣一戶普通人家,只有兩間睡房,給他們騰出一間已經算是貴賓待遇了呢。
「奔波一天,粉熙姑娘和雪公子便早點休息吧。」
「嗯。」粉熙正拉著雪妖兒往房間走。
草草妹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叫:「娘,娘,仙女姐姐受傷了,你幫她包紮。」
婦人一臉急切的問:「粉熙姑娘傷哪了?」
「不礙事的。舊傷了。」
「這傷了怎麼能不礙事,給我看看。」婦人把粉熙拉進房間。
粉熙抵擋不過,只得把上衣退下。
「哎呀呀,都傷成這樣了還說不礙事。」婦人一看就分外擔心,轉身找出一些藥粉,乾淨布子過來給粉熙細心的包紮。
傷口已經有些輕微發炎了,婦人在傷口上灑了一層消炎藥,粉熙痛的咬著嘴唇。
婦人邊幫她包紮,邊說:「粉熙姑娘啊,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看,這要是不及時治可能整條胳膊就廢了。」
粉熙輕輕點點頭:「嗯。」
包紮完之後,婦人拉著粉熙的手坐在炕上:「你和大姐說,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我看那傷口倒像刀劍所傷,莫不是姑娘正受人追殺?」
粉熙找理由解釋著:「沒有的。只是不小心碰上了一夥劫匪,就被他們傷了。」
「不過也是。」婦人臉色一暗,「現在局勢不穩,稍有點功夫的人都做了盜賊強盜。粉熙姑娘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嗯。」粉熙點點頭。
婦人出去後,雪妖兒打著哈欠進了房間:「小小,我好睏啊。」
狹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個單人床大小的炕,外加一個小櫃子就把整個房間擺的滿滿當當。睡兩個人,確實有些擠。
「小小,你睡裡面吧。」
粉熙脫鞋,和衣而睡,貼著牆躺著,炕已佔去一半。雪妖兒剛剛好可以把身體放炕上,稍一轉身,就會掉地上。
看著雪妖兒好幾次因為不小心翻身尖叫著摔下炕,粉熙說:「小小,要不你先進我身體裡。」
粉熙半側著身子緊緊貼著牆,確實感覺到擠得有些喘不過氣。
「我才不呢,」雪妖兒從炕下爬上來,「我想和小小一起睡。」
「進我身體裡不也一樣麼?」
雪妖兒搖搖頭:「不一樣的,進了你的身體裡和進到一個舒適的冰室差不多,我想真切的感覺到你的氣息,感覺肯定不一樣的。」
脾氣還挺倔,粉熙說:「一會兒掉下去別叫啊。」
雪妖兒緊緊摟著粉熙的腰,腦袋窩在她的頸邊。
白天一直趕路,倒也有些疲乏,很快便睡著了。兩個人擠在這麼小的地方,難免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第二天,粉熙醒來,只覺得脖子酸痛。
睜開眼睛,一撇頭,卻看到雪妖兒那張放大的美麗的臉。長長的睫毛翹翹的,嬌好的唇形,微微抿著。
越看越好看,比暗夕那沒人性的妖孽可愛多了。
(今日第5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