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憶希妹妹,我本想給冰淚妹妹帶一些好東西,所以在鋪子逛的時間長了點。」
憶希把頭看了看正在門口清點賀禮的先生,眼見著粉熙給帶的賀禮果真比別人多出許多來,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帶著粉熙二人去禮堂落座了。
剛剛落座,負責禮儀的司儀便開始念賀詞之類的了。
粉熙坐在椅子上看著這禮堂的任何動靜。
烈雲依舊是大紅的長衣長袍,一簇火焰一樣的火紅的頭髮,除了胸前多了一朵大紅花,頭上戴了大紅的新郎官帽,與平時幾乎無恙。
「還是奶奶個熊樣,一個德行。」粉熙暗暗道。
「妞子,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我怎麼沒聽誰說過呢?」暗夕突然面對面的瞪著他那黑不見的眼睛看著粉熙。
粉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二十一世紀能說的話,這個空間卻沒人理解。
「額,沒什麼,你聽錯了。」便一把將暗夕的臉推開,正襟危坐的看著喜台。
是啊,這烈雲似乎自從從娘胎裡出來就是紅色的,無論誰想起他來就是一團火一樣的,平時看在眼裡覺得真是和常人不同,可是如今看來也就那樣,沒了什麼崇拜或者敬仰之類的感情了。
「吉時已到,請新人入場,」司儀的高喊聲似乎讓亂糟糟的場子一下子靜了下來。
「小小,小小,啊……。小小……」一下子跑過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過來,這女孩生的就像是玉雕的一樣,只見那小女孩奮力的扒開人群,就朝粉熙這邊撲過來。
粉熙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覺得這聲音很熟悉,還沒看清對方是誰,那小女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粉熙的脖子。
「雪妖兒?」
「嗯嗯。」只見小女孩的腦袋跟搗蒜一樣的點著,那水晶一樣的眼睛,流露出了不盡的歡喜。
「你怎麼來這裡了呢?」粉熙有些詫異。
「壞人啊,人家好想你啊。」說著,便摟著更緊了,就好像是見了什麼沒見過的好吃的。一下子就跳到了粉熙的大腿上,親暱的撒嬌。
旁邊的暗夕被這一下接一下的給驚呆了,張大了嘴巴,瞪著眼睛,似乎是別人在跟他爭他的女人。
「妞子,這傢伙從哪蹦出來的啊?跟你什麼關係?」暗夕有些生氣的問。
「關你屁事啊!『雪妖狠狠的白了暗夕一眼,接著跟粉熙說,」小小,那個傢伙是誰?從哪蹦出來的啊?「然後繼續撒嬌。
氣的暗夕牙癢癢了,「你——「
這一下子,全場的目光都注視著粉熙和這個女娃娃了,司儀一下子不怎麼好了,剛剛攙著冰淚走上喜台的烈雲,也狠狠的瞪著粉熙和雪妖。
「呵呵,大家還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喜台上吧,我們洛冰城嫁公主,這娘家總不能不來人吧。「一個充滿滄桑卻有著號召力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此時眾人都循著聲音閃開了一條路,只見一個貌似五十多歲的婆婆,她頭髮雖然花白可是精神矍鑠,兩腿走起路來呼呼作風,絲毫不像是五十多歲的婆婆。
「是雅玉姑姑!」人群中有個眼尖的人小聲叫了一下。
婆婆倒是耳聰目明,扭過頭,向人群中的那個人笑了笑,「正是老婦!「
「雅姐姐!你也來了!「粉熙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從座位上跳起,抱著雪妖兒走到了雅姐姐的面前。
那麼熟悉的音容笑貌,分曾經多少次在夢中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雅姐姐那溫暖的懷抱,由於種種的不得已,離開了那麼親的人,而今這個至親就在眼前,如何能不落淚?
雪妖很乖巧的從粉熙的懷抱中下來,粉熙一下子撲到了雅姐姐的懷裡。
「熙兒,你消瘦了,最近吃了不少的苦楚吧。「雅玉輕輕的撫摸著粉熙那瀑布一樣的淡藍色長髮。
「沒有沒有,雅姐姐,我很好的。」
雅玉看了看緊跟著粉熙過來的暗夕,只是瞟了一眼,並沒有什麼申請,便走向從喜台下來了的冰淚。
「二公主,蘭陵王最近身體不適,無法來參加你的婚禮,於是派了老婦前來,我也帶來了蘭陵王給你的新婚賀禮,希望二公主不要嫌棄,也原諒老婦年老體衰的來的晚了一些。」雅姐姐握著冰淚的手很是貼心的說。
「雅姐姐,你嚴重了。還勞煩您回了洛冰城帶我向父王表示謝意。」冰淚見到了自己的族人有些激動,雖說雅玉一直侍奉在粉熙身邊,可是就在粉熙關進冰牢的十二年中,雅玉曾多次照料這兩位小公主。
緊接著,烈雲便走過來,將雅玉扶到了高堂的位置,雅玉是冰淚娘家人的長輩。
場外的爆竹聲聲,鑼鼓翻天,待婚禮的歡歌揍完,便開始行禮了,烈雲將一枚新鮮的合歡樹枝椏拿在手中,將盛滿了合歡花的花籃掛在枝椏上,與冰淚之間隔了兩個香筒,冰淚竭盡全力的從這邊將盛滿了合歡花的花籃從密密麻麻的燃燒正旺盛的香火中拿過,且不能燒到新鮮的合歡花……
一切都進行的順順利利的,最後便是宣讀誓言,拜雙方高堂,入洞房。
「夫妻入……」司儀響亮的嗓音還未喊完,便從堂外傳來了一聲鑽心疼痛的尖利的女人的聲音,這聲音打破了歡喜的喜堂。
「師兄……。」
全場嘩然,大家認得出,進來的女子是烈雲的師妹,炙炎城的靛曦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