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師看著幕言
「停那裡?」
幕言想想,剛要張嘴,李翔插嘴道
「不要停在市區,我知道六安鄉下有個地方可以聽,而且那裡離我們要去的地方更近些。」
飛機師點點頭在李翔的知道轉換方向,朝著他說的地方飛去。
別說幕言就連大明都感覺到奇怪,李翔怎麼會知道這裡,還這麼熟?
飛機停好後,李翔帶著大家走上彎彎曲曲的山路,幕言把手電遞給李翔,快步跟著他。
走了大約半小時,幕言眼前一亮,黑黝黝的暗影中矗立的一所房子,不就是插圖上的那個房子嗎?
李翔走上前輕叩門扉,好半天大門才吱吱呀呀的打開,一個老人從半掩的門裡探出頭,望望這群人,李翔用當地話問了幾句,那個老人吃驚的看著李翔,然後簡單的答了幾句,把門關上。
李翔回過頭來,對大家說道
「沒有來過這裡,不過還有個地方可以去看看。」
說完指指山那邊。
幕言盯著李翔,
「你確定?」
「試試吧?要不你有更好的主意?」
幕言站著不動
「你怎麼懂這裡的話?」
李翔看一眼幕言,淡淡地
「我祖籍是這裡的。」
說完轉身大步走向另一條往山上的小路。
夜色下,窄窄的山路更是難行,大明走後面攙扶著跟他同來的護士,幕言跟李翔走在前面,看著崎嶇的山路,幕言心裡嘀咕,但願凝兒沒有來,否則她怎麼吃的消。
凝兒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出來到了火車站買好車票,到了六安,下火車看著停在車站的中巴,看看這輛看看那輛,憑著感覺上了一輛,坐到終點下車,看著眼前的山山水水,有些從來沒有的畫面出現在腦海,就這樣跟著感覺走上山間小路。
不覺就天黑了,可凝兒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的意思,越走越覺得這裡的一切都那麼熟悉。
轉過熟悉的山坳,凝兒停在那裡,看著對面竹林掩映之下,一棟將倒未倒的房屋矗立在黑暗中,心神恍惚的凝兒拖著疲憊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挪向那所房子。
越是走進越是呼吸急促,眼前的這個房子更夢裡那個一模一樣,凝兒走到門口,全身發抖,不敢去推那扇門,眼前一副副畫面閃過
一個粗暴的男人使勁毆打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披頭散髮看著自己,眼裡都是怨恨,被打倒在地女人趴在那裡不動,那個男人搖晃身體走了出去,自己縮在那裡不敢動。
那個女人爬起來,走到自己面前,狠命的踢打著自己
「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還不去死,都是你,都是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你這個討債鬼,你這個孽種……」
恍惚間,自己肚子很餓,看到廚房的櫥櫃裡還有些剩飯,抓起來一把塞進嘴巴,還沒來得及嚥下,那個女人甩手就是一耳光,原本清秀的面容猙獰地看著自己
「你很餓嗎?居然偷東西吃,你沒有吃飯嗎?我讓你吃,讓你吃……」
說著提著自己的衣領,把自己拽到灶台邊,抓起裡面的還沒起鍋的地瓜,就塞進自己的嘴巴,那種熱燙的感覺讓凝兒張開嘴,伸手在裡面掏挖著,
朦朧中,看到那個男人他壓在那個女人身上,咒罵著,用盡所有的粗鄙的話語罵著,有時還不解恨的在抽打著那個女人,
「都是你,讓我永遠也抬不起頭來做人,都是你這個騷××,你跟那個野種都是害人精,害人精,我殺了你,遲早我要殺了你,看你還敢不敢發×……」
然後翻身下來罵罵咧咧的走了。
女人躺在那半天不動,除了胸部的起伏,沒有挪動半分,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良久,起身,看著角落的自己,整整衣物,過來厲聲到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落到這步田地,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來這個世上,都是你。」
昏黃的燈光下,凝兒站在一邊看著那個女人吃晚飯在收拾桌子,那個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看著那個女人把她按在桌子上,上下其手,那個女人看自己,掙扎著
「進屋好不好,她在這。」
「哈哈,你也會不好意思,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還裝,」
女人依舊掙扎著,那個男人開始用拳頭猛揍著那個女人,然後扭打在一起,什麼時候那個女的拿起門後的鐮刀朝那個男的揮了過去,然後就是四處飛濺的血霧,也不知到過了多久,兩個人都躺在了地上,氣息奄奄。
那個女的頭朝著自己,眼睛就這樣死死地盯著自己,盯著自己,讓自己一動都不敢動,只看見自己滿身是血,都是血,用力擦擦也不掉,到處都是,手上也是。
凝兒再也支撐不下去,靠著牆滑落下去,倒在了地上,眼睛合上那一刻,她看見那個女人倒在地上,一雙眼睛從門縫裡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僵硬的笑。
這笑讓凝兒恐懼,害怕,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失去了意識。
李翔帶著他們轉過山坳,
「看,就是那裡。」
幕言看著竹影婆娑之下,一所低矮破敗的房子孤獨的立在黑影裡,好像隨時都要給陰森恐怖的黑暗吞沒似的,
「凝兒怎麼可能一個人來這裡,要是搞錯怎麼辦?」
李翔堅定的回答
「不會,相信……」
李翔話未說完,幕言的視線就從李翔的肩膀過去,看到門口地上躺著的黑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李翔也緊跟著衝了過去,看到地上的凝兒,幕言聲音發抖的大叫著
「大明快,大明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