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絲毫不理會小阿朱那不屑一顧的眼神,自顧說道:「這白衣女子的血肉毛髮其實只是能量凝成的虛影而已,只有那副骷髏才是貨真價實的實物。所以,這女子也並非普通之人,而是象冥靈一樣,是一具虛無飄渺的靈魂體。」
用靈魂之力凝聚成虛體附在骷髏之上,居然能夠以假亂真,連小阿朱和納桑這樣的高手竟也毫無覺察,果真是高明之極,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你確定?」看著葉峰自信的笑容,小阿朱有些將信將疑,畢竟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大美女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但現在卻有人偏偏說她是假的,叫自己如何能夠相信?
「呵呵,信不信由你。」葉峰不置可否的笑笑,又自顧說道:「倒是那個納桑總管的身體卻正好是恰恰相反,實在得不能再實在了,我敢確定,他之前曾經專門修煉過身體。」
「哦?你是說,他的身體如你一般強悍?」這一次,小阿朱更是不敢相信了。
「強悍確實是強悍,但如我一般卻是未必。」葉峰看了看場中的情景,略略沉思一下說道:「如若換作是我,在速度不如對方的前提下,要是拼著挨上一劍,佔得先機,就有可能伺機給對方以致命一擊。這種置於死地而後生的辦法,倒有八成把握可以致勝。」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小阿朱暗自點了點頭,不過,這個辦法也只適合他們這種身體強悍得變態的傢伙。
「嗤嗤嗤…」
一個又一個的圓形玄力氣刃從納桑掌內飛出,補充那些被殷離月的飛劍所斬落的氣刃。
而殷離月的長劍在空中盤旋,斬落一個又一個的氣刃。但無奈的是對方的氣刃如蒼蠅一般,數量太多,雖然它們即使落到身上也不足以致命,但總是擾人心煩。
「哼哼!自己的身體本就是虛幻之物,被他擊中又能如何?只要傷不到骨骼,就不妨事,何況自己可以凝聚鎧甲護身。」殷離月見到久戰不下,心中暗自思量,猛得橫下心來,終於做了決定,長劍不再去削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氣刃,在空中急切地打了個旋子,掉轉劍身,直向納桑前胸刺來!
納桑沒有躲避。
他不能躲,也躲不開。
但幸好他的強項就是防禦。
在沒有潛入洗魂山莊之前,他在外面有個綽號叫作「鐵甲戰將」。不,現在早已應該叫作「鐵甲戰王」了。
只不過,所有的對手都認為他有鐵甲這個綽號是因為他修習「鐵甲神兵」這門玄技,而沒有人知道,自己所賴以保身的鐵甲其實並非玄技,而是全仗自己那強悍的身體。
鐵甲谷那二百餘年的身體淬煉,豈能白白浪費?
鐵甲神兵的玄力鎧甲,再加上自己那如鋼似鐵的身體,防禦這柄飛劍的襲擊應該是綽綽有餘。
所以他現在只需要全力攻擊就可以了。
「群魔亂舞」其實並不亂,而是亂中有序,猶如一個擺在天空中的氣刃攻擊方陣。
但現在這個方陣陣形已經改變,所有的圓形氣刃忽得全都聚在一起,極速旋轉,在剎那間形成一個碩大無比的有如飛碟般的圓形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勢如破竹般向著殷離月所站之處疾襲而去!
飛碟般的利刃速度也的確夠快,疾旋的鋒刃竟將空間劃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縫,猶如蛛網一般轉瞬即合,剎那間就已襲到殷離月面前。
納桑對自己這一擊很有信心,他相信他這一式「魔鬼合奏」一般人根本躲不開。
納桑的判斷一向正確,但可惜的是這一次他的對手不是普通人,不,她根本連人都不是。
不是人的殷離月由於本身只是一具骷髏,並沒有肉體的累贅,是以移動起來很是敏捷,猶如瞬移一般,在碟形利刃劃向她身體的一剎那,已經到了三米之外。
納桑絕對沒有想到對方的身形居然這樣快,他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氣刃已經割裂了殷離月的身體,將她的身影擊得粉碎,然後慢慢消融在空氣之中。
殘影,他的氣刃劃破的只是她的殘影。
納桑暗暗歎了口氣,這也是他這一生中最後的一次歎氣。
殷離月的長劍本也刺不破他那仗以成名的玄力鎧甲鐵甲神兵,更刺不穿他那秘而不宣的銅皮鐵骨。
但不巧的是,那柄三尺青鋒剛剛從一堆毒液中鑽出來。
更不巧的是,它沾上的這種毒液叫作腐蝕天下。
有著天下至毒腐蝕天下的輔助,殷離月的飛劍如摧枯拉朽般順利地穿過第一道防線鐵甲神兵,「撲哧」一聲刺穿了納桑的胸膛,直沒至柄。
「好快的劍!」納桑用手摀住傷口,痛苦的說道,但卻沒有注意,他的雙手只呼吸間就已皮肉皆無,只剩下幾根白慘慘的指骨。
「嗖…」
只見殷離月右手一招,洞穿納桑胸膛的長劍便已應聲而出,如離弦之箭般在空中劃了個漂亮的弧線飛向自己的主人。
殷離月的御劍之術當真是隨心所欲,得心應手,即使是小鳥在空中飛翔也沒有她舞的劍這般靈巧。
殷離月右掌一張,三尺青鋒已悄然落入手中。
緊接著她將手一抬,將劍尖指向葉峰和小阿朱,「你們兩個毀了我們的鎮魂塔,又毀了我老公的屍身和魂珠,難道還想活著離開這洗魂山莊嗎?還不…」
話未說完,那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竟不受控制,「叮」的一聲落在了堅硬的青石地面之上。
「啊…」
隨著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音響起,只見殷離月那俏麗嬌艷的身軀頓時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副令人膽寒的白色骷髏仍在那裡搖晃嘶叫。
「白骨精?」饒是葉峰見多識廣,身經百戰,見此情景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白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