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一道輕微的槍聲從遠處傳來,打亂了七絕古陣的秩序。那是埋伏在遠處的狙擊手射出的一槍。
隨著槍聲的消失,場內已然有人被擊中。
中槍的自然是是安東尼,只見他右手捂著胸口,臉上頓顯痛苦之色,本就殘疾的身體愈加搖搖晃晃,站立不穩。他左胸中了一槍,念力無以為繼,七隻魔獸無念力支持,俱都身影一閃,遁入在附近空間之中,頓時不知去向。
「你…」,安東尼望著阿瑟那張得意洋洋的臉龐,不由得悲憤交加,吐了一口鮮血,方才顫聲說道:「阿瑟,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如此不守信用。」
「呵呵。」阿瑟輕輕一笑,淡淡地說:「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對於實力強大的對手,我從來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我之前之所以找你單挑,是因為我不認為你還有反抗的能力,那樣的話,我至少可以省一顆子彈,而且也不會落人口舌。但是我真的沒有料到你居然有這麼強悍的底牌,現在看來,只怕蕭無意的死也與你有關吧!他老婆已經發現他死了,並且報了警。」
「蕭無意是他們三個殺的,與我無關。」安東尼的臉色蒼白,臉龐因為疼痛而扭曲,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襲上他的大腦,說話的聲音已漸漸變低且斷斷續續:「你們三個不是…,要尋找戒指回憶嗎?那麼,就問…阿瑟吧!他幾個月前和蕭無意等四個人去…華夏星系找…大拙大師,應該就是為了要打開…那枚戒指。」
安東尼眼見自己已是活不成了,索性把秘密全部說開,以讓雙方拚個你死我活。
阿瑟皺了皺眉,他知道安東尼此時說出這些話來,是逼著雙方大動干戈,不死不休,只怕這一場激戰在是所難免了。
強敵當前,看來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要利用狙擊手的掩護來逃跑了,自己這一夥人,想要全殲對方三個高手,無疑是等於癡人說夢。而自己一旦回到皇府,那就基本上是高枕無憂了,難不成他們還敢殺那克林威皇子那裡去?到時再全大陸通緝這三個殺死蕭無意的兇手不遲,諒他們也逃脫不掉。
想到這裡,阿瑟不動聲色地撫摸了一下食指上的那枚鑽戒,鑽戒上的紅色瑪瑙是一個信號發射器,它能夠命令所有的狙擊手發動全體攻擊。
三十五名精英狙擊手一旦同時出擊,任憑這三個殺手再如何厲害,也一定無暇顧及身為超級戰師的阿瑟。而阿瑟一旦逃出,對此有了防備,再想抓到此人,只怕更是難上加難。
「吼…」
正在這時,葉峰見勢不對,忽地仰首向天,喉嚨間怒吼出一聲似龍似獅般的長嘯。
這一聲長嘯,可謂聲震九天,音傳幽冥,威勢無可匹敵!
頓時,在場的幾個人皆是張口結舌,臉現錯愕之色。安東尼更是臉色大變,口中鮮血狂噴而出,當即便已氣絕身亡。
吼聲未絕,只見不遠處的樹幹上、岩石邊埋藏的狙擊手們一個個先後現出身來,不住地扭曲滾動,臉上露出痛苦難當之色。只片刻時間,竟然全部倒地不動,七竅流血而亡。
金剛變之無敵金剛獅子吼!
面對這一聲無敵金剛獅子吼,能夠泰然自若、不為所動的也就只有江情了。
獅子吼這一奇門功夫雖說可借助聲波傷人全身經脈於無形,又可致敵頭痛欲裂、神經錯亂,但江情身為機械人,體內既無經脈可斷,顱內也無神經可亂,自是不會受什麼影響,是以雖然驚訝,但卻絲毫沒受影響。
倒是華生實力雖然深不可測,但聞聽此道吼聲之後,也不禁暗暗心驚,急忙默默運行玄力防護於全身。此道聲波雖然無孔不入,威力甚大,且能擾亂敵人心神,不過以華生的武功修為,想要傷到他卻是著實不易。
四人之中最慘的除了垂死的安東尼根本無力抵擋外,應該就數阿瑟最為狼狽了。
阿瑟雙手護耳,面色蒼白,渾身上下顫抖不已,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漱漱而下,顯然其在全力抵禦之下仍然有些力不從心。
這是什麼玄技?怎麼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阿瑟在吃驚之餘心中又充滿了恐懼,那是一種對死亡的恐懼。
吼聲已息,隨著聲音全部消散,周圍那茂密的參天古樹全都變成了光禿禿的樹幹,看著那紛紛落地化為粉畿的樹葉以及那被粉畿淹沒的屍體,阿瑟不禁不寒而悚,機靈靈地打了幾個寒顫。
即使是實力深不可測的華生以及那對葉峰熟悉之極的江情,看到周圍這種慘然之象,也都甚為吃驚。
這種聞所未聞的聲波玄技殺傷力竟如此之大,如若不是親眼看到,只怕任誰也不會相信。
但吃驚歸吃驚,華生反應卻是不慢,未等阿瑟回過神來,早已手指虛點,勁風如電,已在剎那間封閉了阿瑟身上的幾處大穴,令其玄力不能運轉,再也無法反抗。
這一手隔空點穴的功夫,乾淨利落,認穴奇準,力道適中,葉峰看了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稱讚,大有自歎弗如之意。
「三位大人,不,三位大爺。」阿瑟身體受制,心中恐懼之極,慌亂之中口不擇言,他穴道被封,玄力無法運轉,但卻並不影響說話,「三位大爺,我阿瑟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何必一定要殺我呢?那安東尼給你們多少報酬,我阿瑟一定雙倍付給三位大人,你們看如何?至於殺死蕭無意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告發的,那蕭無意其實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也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阿瑟邊說邊觀察幾人臉色,心中不禁暗暗發涼,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願相信,何況是這些殺人如麻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