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和江情帶著小蛇阿朱走至湖邊,他捧了幾口湖水來喝,入口清冽,甘美異常,一條冰涼的水線直通入腹中。小阿朱更是「噌」地一下竄入水中,在湖水中游了一圈方才上來,二人略微修整一下邊幅,沿湖走去,尋找出谷之道。
這湖作橢圓之形,大半部隱在雜草樹叢之中,他們自西而東,又自東向西,兜了個圈子,約摸有三四里路的距離,發現東南西北儘是懸崖峭壁,竟無出路。仰望高崖,雲霧繚繞,隱隱約約似有數百米之遙。葉峰歎了口氣,對江情說道:「即使是施展輕功,只怕也未必能夠一躍而上,而且中途並無攀附之物,想要上去,看來還要大費周折 」
其實以葉峰之力,想要上去,也不算太難,但若要加上一個江情,卻頗為不易了。何況江情還是個機械身體,更顯笨重。
這時天色已轉下午,日已偏西,湖上幻出一條長虹,艷麗無倫。兩人知道有瀑布處水氣映日,往往便現彩虹。只是谷中卻靜悄悄地,別說人跡,連獸蹤也無半點,唯聞鳥語之聲,嘰嘰喳喳不絕於耳。
看到四周並無出路,江情卻不甘心,對葉峰說道:「也許有山洞隱藏在花木山石之後,也不一定,我們再仔細搜尋一遍。」
葉峰點了點頭,如若此次再找尋不到出處,說不定只好一點點攀爬上去了。
於是兩人一蛇將一路上在所有隱蔽之處都細細探尋了一遍。但花樹草叢之後儘是堅巖巨石,每一塊堅巖巨石都連在高聳入雲的峭壁上,別說出路,連蛇穴獸窟也無一個。
看著江情那略顯失望的眼神,又抬頭看了看那高聳入雲的峭壁,葉峰將臉轉向那轟然巨響的瀑布說道:「這山谷之中,只有那水簾之後有個山洞,卻不知是否能夠出去。」
江情聞言奇道:「葉峰兄怎得會知道這瀑布之後有個山洞?我倒是沒有在意。」
葉峰笑了笑說道:「我最近功夫大漲,眼力又有所增加,看透這水簾自然並非難事,不如我們就進去看個究竟如何?」
江情將頭一點說道:「好!就依葉峰兄所言。」
於是葉峰在前江情緊跟其後,便圍湖而行,只十來分鐘便攀至瀑布邊緣。
那瀑布顯然形成已久,已不知過了千年萬年,水幕之後光滑如鏡,深深凹進峭壁之內,在外緣形成一個台階似的凸出之處。
葉峰縱身一躍,已踏實在那凸出的潮濕且長滿青苔的台階之上,雙足再一用力,身體離地,向那水幕之中鑽去。江情初時是沒有在意,此時經葉峰提醒,以他那X光般的眼睛,輕易就已發現洞口隱藏之處,於是也如法炮製,緊隨其後,向瀑布後面的洞口躍去。
瀑布的衝擊力雖然龐大,但怎奈二人實力頗強,如此這般的水流衝擊還是擋不住他們的 。
兩人一前一後進得洞來,身上衣物已然濕透,順著洞口往裡望去,只見洞內漆黑一片,幽幽暗暗似無盡頭,腳下一條細細涓流,從石洞內流出,匯入洞口那雷鳴般的瀑布之中。
大約走進洞中數十米,洞內已逐漸變得愈加黑暗。但二人目力並非常人,葉峰目光超常人數倍自不必說,而江情的眼睛則是借助於高科技的紅外線加X光探測,所以黑暗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影響。
又往前進了數百米,山洞開始變得開闊起來,只見洞頂垂下諸多鐘乳石,那鐘乳石尖兀自向下滴著水珠,水珠滴落地下匯成條條細小溪流,一直流向山洞深處。山洞自非人工開鑿,乃是天然石乳洞,洞內地勢千奇百態,條條洞穴交相參差,進入其中讓人無所適從,如同千變萬化的迷宮一般,如若擅自闖進去必然難尋出路,恐怕還會就此葬身其中。
哪一條才是下山之路呢?饒是兩人武功綽絕,對著這諸多迷宮般的洞口也只能望而興歎,暗暗發呆。
「左邊十米那洞似乎有些古怪。」藏在葉峰上衣口袋中的小蛇阿朱突然探出頭來沖二人略顯驚訝地說道。
葉峰用手摸了摸紅色小蛇的腦袋,問道:「小阿朱,那洞裡有何古怪?你怎的知曉?」
小蛇阿朱遲疑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那裡陰氣太重,似有靈魂氣息一般。」
葉峰點了點頭道:「那就進去看一看,小阿朱,如若此路不通,你應該能帶我們原路返回吧。」
小阿朱「嘻嘻」一笑,答道:「這個你們放心,記路是我的拿手好戲。別說只是個天然洞穴,即使是人類布下的迷幻古陣,我也照樣領你們回來。」
二人聽罷大為寬心,便順著小阿朱所說的山洞緩緩往前走去。 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終於來到山洞盡處,只見此處地勢驀然開闊,竟是別有洞天,一座大而寬綽的鐘乳洞室,出現在二人面前。
鐘乳室內,參差不齊的石乳從洞頂倒垂而下,與地面林立的乳柱遙相呼應,甚為壯觀。
正在二人暗自讚歎之際,忽地,平地裡起了一股陰風直奔他們撲面而來,令冷不防的二人不由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這股陰風原來是一具隱蔽在此處的靈魂體,只見他似乎發覺葉峰內力深厚,擔心招惹不起,竟然略過前者,直奔毫無內力顯現的江情腦海之中鑽去。
奪舍附體?
江情已修習李文朱傳給他的《仙神道》多日,對靈魂之道也是大有研究,此刻一見這種陣勢,當下立時明白,打家劫舍的來了。
奪舍附體是要吞噬本體的靈魂的,江情頓時變得慎重起來,靈魂之力旋即凝聚成一黑色人影,出現在腦海之中,準備迎戰。
果然不出江情所料,他的靈魂體剛剛腦海出現,就見一具大自己兩倍有餘的靈魂體已惡狠狠地迎面撲來,大有秒吞自己靈魂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