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溶洞之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天之多。
葉峰仍在原地盤腿而坐,似乎這六天以來從沒有動過一般。
上官臨風的必生修為雖都被他吸為己有,但要想成功納為己用,又談何容易?他須將從上官臨風身上得來的所有雜亂天能重新分離,內力聚在丹田以增強實力,其余雜亂能量由體內細胞吸收進行變異。
所謂的變異就是細胞吸收能量不斷地增長壓縮,再增長再壓縮。直至能量耗完為止。
溶洞內死一般寂靜,而葉峰體內此時卻猶如一台龐大的機器般不停地運轉。
丹田氣海,龐大的天能被葉峰分為三股氣流在體內緩緩循環。其中一股純正氣流為內力,在體內經脈循環一周天後再納入氣丹,被儲存起來以增強實力。
另一股溫熱氣流是為能量,這種能量就和從食物中吸取的能量類似,能被細胞吸收增長,此時這種溫熱能量體已經越來越少,所剩無多。
第三種是一股無名陰冷氣流,這種氣流性質不明,既不能被細胞吸收,也不能溶入氣丹儲存,在體內沖來撞去,無止無休,當真令葉峰頭痛不已。幸虧葉峰的經脈已經經過變異,才不致經脈爆裂而亡,上官臨風的走火入魔只怕也與它有關。
經過這幾天日日夜夜的用功煉化,葉峰體內的內力和能量均已大多分離出來,各歸其位。唯有那道不明陰冷氣體仍在不停地循環,令葉峰束手無策。
現在要想個辦法將這股不明能量氣體送出體外才行。可是這本北冥神功只記載了吸人功力之法,而卻無排出之道。其實不只是北冥神功,幾乎所有的功法都是如此。
忽然,葉峰腦中靈光一閃,記起了爺爺虛竹子曾經講過的一段故事。
故事講得是兩個人在酒樓中比賽喝酒。
其中一人大大有名,乃是當時丐幫幫主喬峰,酒量奇大,號稱千杯不醉。而另一位卻是一位溫爾文雅的公子哥兒段譽,乃是向來滴酒不沾。
那一日卻不知因為何故賭起酒來,每人足足喝了四十大碗烈酒,卻都未曾喝醉,到得後來二人反而成了八拜之交。
那喬峰酒量奇大,喝了四十大碗便也罷了。可那段譽向來是只能淺嘗幾杯的酒量,卻為何連喝四十大碗而不曾醉倒?原來其中另有奧妙。
那段譽乃大理國段王爺之子,曾經修習過大理絕學六脈神劍。那日所喝四十大碗烈酒竟讓他運功將酒水如同真氣一般隨經脈運轉至小指的少澤穴傾瀉而出,盡數排出體外。他那時所運用的真氣路線便是六脈神劍中的少澤劍。
酒水尚能排出體外,那這股陰冷能量氣體自然也不在話下。
幸好,那六脈神劍的功法阿朱也曾逼著他練了幾晚。雖然不太熟悉,但這路少澤劍自己還是能記得的。
此時那股無名陰冷氣體猶如實質一般在體內橫行,不肯在穴道中安居。
葉峰便回憶起那路少澤劍的真氣路線,將體內陰冷之氣依法納向大錐穴,經由天宗穴而至肩貞穴,再經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養老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陽谷、後豁、前谷諸穴,由小指的少澤穴中激射而出!
“砰”。
無名能量氣體離體之後化為一道有勁無形的氣刃,不受控制,胡亂射向遠處。
“只聽得“嘩啦啦”一陣聲響,氣刃恰巧擊中遠處一座三米多高的石鍾乳,石鍾乳受到氣刃所襲,頓時聞聲而塌。
葉峰聞聲抬起頭來,極目而望,只見遠處那一巨大石鍾乳已變成無數碎石,散落一地。
見此情景,葉峰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失聲贊歎道:“當年冠絕天下的的六脈神劍,果然是名不虛傳!”
對於六脈神劍,葉峰向來是只聞其名,即使之前得到功法,也只是暗記真氣路線,從來不曾真正練習過。
今日偶然利用它排出那道陰冷怪異之氣,發現它竟厲害如斯,不由心下大喜,暗道:等出去有了時間看來還得好好修習才是,但當下之急卻還要先顧及體內那所剩無多的殘余天能,也許只用半日即可解決。
心中剛剛思量完畢,忽覺左前方似有陰風吹來,感覺到那道熟悉至極的靈魂氣息,葉峰還不禁微微一笑,“阿朱,你又來做什麼?我再等半日即可大功告成,不多時候便可出去。”
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果然便是阿朱,“葉大哥,你如今已呆在這裡六日六夜,我哪裡放心得下,何況這裡還有一個上官臨風,誰知他在你練功之時是否會對你不利?不過,他現在好象死了。”
“嗯。”葉峰答道:“上官院長在三天之前便已去世,他全身功力盡失,加上年齡頗大,又無功力護身,自是難能支撐。而且這幾日也未曾有飯菜遞下來,據聽他說以前倒是有的。這幾日不曾送下只怕是因為我的緣故吧!唉,沒想到上官臨風前輩一生風光無限,到頭來卻因我而死。”
李文朱聞言卻道:“嗯,不過葉大哥你也不必自責,他瘋瘋癲癲在這地下洞中過了二十年之久,臨終之時能落得頭腦清醒,倒也不錯。只怕是他由強變弱,打擊太大,不肯出去受人恥笑,因而心生絕念,想要自己了此殘生也未可知。”
葉峰黯然道:“話雖如此,但他卻終究因我而死,我到時自當將他帶出此洞,好生安葬。阿朱,你也早些回去吧。時間久了,莫要引起什麼不必要的事端。”
“嗯。”黑暗中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李文朱乖巧地答道。
旋即,葉峰只感覺面前一道陰風閃過,阿朱已悄然而去。
李文朱一路疾馳,宛如旋風一般,轉眼已到宿捨門前,不料卻見房門大開,室內一片狼藉。心中大吃一驚,暗叫“不好!”再看床上真身果然已經消失,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