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夏威夷的飛機已經起飛,不過葉峰和李文朱並沒有去。
由於沒有身份證,倒被陳秘書的堂兄撿了個便宜,補上了這個名額。
真的是個便宜嗎?事實上誰也不知道。
「葉大哥。」李文朱一隻柔軟白皙的玉手牽著葉峰,另只一手拿著瓶飲料,搖了搖嬌聲說道:「我肚子餓了,請我吃頓飯吧!」
葉峰看著面前楚楚動人的阿朱,之前的不快早已經不翼而飛,連忙答道:「好啊,阿朱,今天葉大哥請你大吃一頓,你儘管獅子大開口,放開量吃。」
李文朱眼珠子轉了轉,露出狡黠的笑容,「葉大哥,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一萬多呢,你吃不了。」葉峰豪氣大發,爽朗地笑道。
「一萬多?真是浪費人才啊。像葉大哥這般身手,隨便給哪個大富豪當保鏢,最少也要給個百把上十萬的。」李文朱故作惋惜地搖搖頭,接著說道:「這點工資只夠我吃飯的,離娶我還很遙遠啊,葉大哥,看來你還要繼續努力。」
「啊?一萬多還嫌少?」葉峰感覺工資已經不錯了,除去吃喝花銷還攢了十幾萬,沒想到阿朱居然不屑一顧,不由問道:「阿朱那你一個月有多少收入啊。」
「保守地說,葉大哥,也有你一百個多。」
葉峰愕然。
他轉過頭來向李文朱鄭重其事地說道:「阿朱,那你娶我吧!」
「撲」的一聲,李文朱剛喝到嘴的一口飲料不由噴了出來。
帝豪大酒店。
當葉峰聽阿朱說出這個酒店名字的時候,他有點懷疑自己身上的錢到底夠不夠。
待到兩人乘車來至酒店門前,看到到金壁輝煌的設施以及那豪華的陣容,葉峰開始擔心自己上個月的工資了。
帝豪大酒店最頂層,也就是第三百六十一層,是一個旋轉的透明餐廳。在這裡用餐,可以俯瞰整個上海市的全景。
餐廳靠邊的地方有一個豪華透明包間,諾大的包間只有一個客人。
透明的水晶杯,鮮紅的血腥瑪麗,以及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龐。
這一杯血腥瑪麗放得有些太久,彼得不由得皺起眉頭。
在中國,這種東西永遠沒有新鮮的。即使在西方某些國家,也只有在黑暗的地方才有新鮮的血腥瑪麗。
彼得歎了口氣,還是在家族中好,有那麼多充滿活力的少女作為血奴。
想到那一個個白皙紅潤的脖頸,彼得那兩根獠牙不自覺地又伸了出來。
彼得並不擔心外面的人類,因為這間透明包間的玻璃是特製的單向玻璃,包間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裡面的情景的。
嘴巴動了動,獠牙收縮入口。彼得轉頭向外望去,發現又有兩個人走進門來,看到這兩個人,彼得眼前忽得一亮!
眼前一亮的不止彼得一個,還有柳尋花。
柳尋花坐在另外一個包間,目光色色地盯著剛從外面進來的李文朱,當真是聚精會神,目不轉睛。
美女他是見過不少,但現在看來,以前所有的美女加起來,也不如眼前這位。
簡直是那個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什麼梨花壓海棠,紅杏越出牆。
他也不知那梨花海棠、紅杏出牆是什麼意思,只管心中亂想。只見他伸手一招,立馬有服務員走上前來,問道:「柳先生,還需要什麼嗎?」
「小姐。」柳尋花指著李文朱垂涎欲滴:「把那個小姐給我叫來。」
服務員臉色大變,語氣竟有些近乎乞求:「柳先生,那位女士是客人,並不是本店小姐。」
柳尋花臉色一沉,略顯虛腫的眼睛居然透出一絲凌厲的光芒,「我說她是她就是,不是也是。哼!就是你家經理來了,也不敢對我說半個不字,你一個小小服務員竟敢如此無理,還不趕快去給我叫來!」
女服務員眼中噙著眼淚,卻沒有動身。
柳尋花嘿嘿冷笑,站起身來,剛要動手,坐在他身邊的一個女孩連忙起身將他的手按住:「柳先生,蘭蘭姐剛來時間不長,不知曉你的身份,我去給你叫來便是。」說罷轉身向外面走去。
葉峰和李文朱走出電梯,來到旋轉餐廳,沒走出幾步,迎面而來一個酒店的女服務員。
「兩位貴賓,你們好!這邊貴賓包廂中的柳先生想請你們過去,有事相商。」
「哪位柳先生?」葉峰想不起哪裡有個姓柳的朋友,想到阿朱身邊那位稀奇古怪的彼得,若是再有其他熟人也不稀奇,便轉頭問道:「阿朱,難道是你的朋友?」
李文朱自然也不曾有過柳姓朋友,輕輕搖頭:「不是吧!我也不記得有這樣一個朋友。」
「是柳尋花先生。」服務員並沒有過多的介紹,她相信,說出這個名字已足夠。
柳尋花,父親柳大元,上海市長。
乾爹黃金山,上海黑道一哥。
仗著有父親與乾爹的撐腰,這些年來,此人吃喝嫖賭,姦殺掠奪,一樣也不曾缺少。
當真是凶神惡煞,窮凶極惡,無惡不作,惡貫滿盈。
果然,服務員的自信並非盲目,在聽到柳尋花這個名字後,這兩人就再也沒有出聲,默默地隨她而來。
上帝啊!原諒我吧,我也是出於無奈。
服務員眼觀李文朱那完美無缺的臉蛋和天真無邪的笑容,心中暗自祈禱。
進得門來,二人發現,室內已有一女四男五個人。
女的便是服務員蘭蘭,而那些男人自然是柳尋花一夥了。
李文朱眼光一掃,頓時認出了目前風靡上海灘的柳尋花其人。
這個人在電視報紙電腦等新聞上沒少出過風頭,可惜沒有一個是正面的。
柳尋花笑容燦爛,雙指輕點桌面,盯著李文朱的臉蛋緊緊不放,另外三個多半是他的保鏢,俱都虎視眈眈地望著葉李二人,其中一個說話更是直接了斷、單刀直入:「美女,你應該感到容幸,因為我們老闆看上了你,開個價吧。」
「開你媽個頭。」李文朱勃然大怒,嬌聲喝斥的同時飛起一腳向其面門踢去。
能被柳尋花請來當保鏢,身手怎麼會弱?
一見來勢不善,三個保鏢反應也是極快,幾乎是同時出手,向李文朱葉峰二人襲來。
兩人直攻李文朱,另一人見葉峰身著普通,土裡土氣,料想不是什麼高手,心道:那美女看來甚是厲害,要想讓她就犯,須將她的小白臉給擒來才是,是以出拳攻向葉峰。
兩個攻擊李文朱的保鏢均來自北美洲的魔鬼訓練營。
能從魔鬼訓練營中走出來,其實力已無須多說。
經歷過無數場生死搏鬥,頻頻飄蕩於死亡邊緣,令他們對這個看上去純真無邪的小丫頭也不曾留手。
獅子搏兔,尚須全力。
每一個從魔鬼訓練營中走出來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兩個人自然也不例外。
兩個保鏢一個刀已刺出,另外一個槍已上膛。
不過他們能做到的,也僅此而已!
相對於李文朱來說,他們兩人的速度無疑顯得太慢。
時間已經靜止,生命不再延續。
李文朱右腳連點兩下,那並排而立的兩個保鏢便已倒下,腦袋登時歪向一邊,不再動彈。
魔鬼訓練營作為一個殺手培訓基地,其全球排名僅次於天下第一的超人學院。
不過,如果以這場戰鬥來比較的話,看來第一與第二之間,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第三個保鏢倒是一擊得手,不過誰也不知道這是他的幸運還是他的不幸。
只聽「卡嚓」一聲,鐵一般的拳頭已結結實實地擊在了葉峰的胸膛之上。
那「卡嚓」一聲顯然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不過,令人吃驚的是,斷裂的並非是葉峰胸前的肋骨,而是那第三個保鏢的拳頭。
拳頭猶如擊在一塊鋼板之上,第三個保鏢的右手頓時作廢。
右手鑽心的疼痛好像並沒有減弱這個保鏢的鬥志。
右手斷了,他還有左手。
只可惜鬥志並不能代表實力,而下一刻,他脖子上的大好頭顱也步了右手的後塵。
對於助紂為虐的劊子手,葉峰自然不會手軟。
看到三個保鏢相繼倒下,柳尋花有些驚慌失措,已沒有力氣伸手去拔槍,那迎面而來的殺氣太過恐怖,足以令他絕望。
「不要殺我,我父親是上海市長,我乾爹是黃金山。」
這句話是柳尋花最後的救命稻草。
聽到這句話,葉峰的確猶豫了一下,上海市長和黑道一哥這種勢力絕不是他們二人能夠惹得起的。
但他也僅僅是猶豫一下而已。
對於這種人渣,要是在當年,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捉拿歸案,但現在…
捕捉到葉峰眼中的猶豫,柳尋花似乎看了一絲希望,但這絲希望轉眼就化為泡沫。
因為他看到葉峰和李文朱的背後又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蒼白的臉,陰冷的眼神,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卻帶來了讓人感到恐懼的死亡氣息,足以讓人絕望。
「噗,」一聲輕響,一件白色物事穿透柳尋花的脖頸,帶著點點血跡,落在地上。
竟然是一顆牙齒!
「竟敢出言侮辱我喜歡的女孩,那就去死吧!」彼得淡淡地說道。
「啊…」
兩個女服務生早就嚇得不知所措,直到現在方才緩過神來,不由地大叫起來。
其中一個蘭蘭更是手忙腳亂地按響了牆壁上的警報。
只片刻時間,一群保安就隨著值班經理趕了過來。
「你殺了不該殺的人,不管你有什麼背景,我想你都會因為殺死這個人而感到後悔。」值班經理顯然經過特殊訓練,遇到此等大事並不顯慌張,沖彼得不緊不慢的緩緩說道。
「是嗎?只怕未必。」彼得彼得舔了舔嘴邊殘留的血腥瑪麗,掏出一張名片,輕輕的扔在值班經理面前的桌上。
名片的正面翻轉在下,看不到裡面的內容,只能看見背面的圖案。
值班經理不由地抽搐了一下,睜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名片上面的圖案。
那是一個鮮紅的血色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