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轉邪神 第6卷 260
    川島尤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呆呆地坐在沙發裡一句話也不說。一直坐到了深夜。她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懷疑自己懷著的是個什麼東西,會不會生一個妖怪出來。

    秦十七看她這種狀態,也不去和她說話。而是給她端來了一盆熱水,用毛巾給他擦了手臉,然後蹲下開始給她洗腳。就像是對待國寶一樣。當他碰到她的手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隨後才呆呆地看著秦十七做完了一切。

    她坐了一夜,開始發神經一樣不想睡覺。到了第二天的一早才爬到了床上。閉上眼就開始做夢,千奇百怪,醒了的時候卻記不起夢到些什麼了。秦十七看著她,建議她出去走走。她不敢。

    就這樣在家裡呆了七天,她總算是憋不住同意出去走走了。秦十七開始和她步行。這是最安全的方法了。一出去,鴻鈞他們就走過來問是不是一切正常,秦十七點點頭沒說話。他也很長時間沒說話了,倒是養成了習慣。

    有這樣的四個人保護,也算是最強組合了。但是四個人必須小心翼翼,因為肚子裡的人太重要了,尤其是對秦十七和鴻鈞。他倆都是神界巔峰的存在,如果有他的支持,破天指日可待。鴻鈞蟄伏在崑崙已經無數個日月了,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每天在做什麼,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秦十七能瞭解他了。因為人到了這個境界,差不多想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天界。

    就像是那些高中生,誰又不想考上北大呢?

    貓又回到自己的貓又殿後,看見須左在等著自己。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須左。她討厭須左。這個男人殘暴,蠻橫。須左穿著斗篷,帽子擋著大部分的臉,朝著貓又招招手。

    貓又過去後,須左一把抓住貓又的脖子把她按在了牆上。貓又喘不上氣,淨白的臉憋得通紅。須左低頭吻了她一下,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他怒了,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啪地一聲!接著,貓又的嘴角流出血來。她看須左的眼神是憤怒的,死死地盯著他。須左說:「你就這麼恨我?你要知道,當年是我救了你的命。」

    貓又道:「你救了我的命後,便霸佔了我。」

    「我沒霸佔你。」

    「你霸佔的是我的靈魂。這麼多年了,我只能做你的傀儡!」

    須左笑著說:「如果不是我,你早死了。即便是做傀儡你也該知足。況且你不是,我愛你。」

    貓又呵呵笑著說:「你愛我?你誰也不愛,包括你的夫人。你只知道威脅和利用。當年你還不是威脅著娶了你的夫人嗎?答應嫁給你就去殺了那八歧大蛇,不答應就不管不顧,任憑大蛇吃了夫人。你這是愛嗎?你愛的只有你自己。」

    「今天當我沒來。」須佐之男轉過身飄走了。

    貓又坐回了椅子裡,一伸手捏碎了酒杯後哼了一聲。隨後便是長時間地壓抑和空虛的感覺襲來。她看著空空蕩蕩的大房子,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她受夠了,這些年一直活在須左的陰影裡。在外邊她盡量維護須左的面子,回來後便要承受那無休止地糾纏。她甚至想過死了算了,但是就是沒有勇氣。

    須左這個極品,把她的稜角都磨平了,本來殘忍的貓又此刻倒像是那個可憐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她哭呀哭呀,就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哭著就睡著了。她也做了個夢,夢到了秦十七。這讓她醒了的時候無比的驚訝。她甚至夢到了秦十七吻她,醒了後她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用手使勁的擦嘴。

    夢這東西就是瞎做,但是隱隱也在暗示著什麼。貓又醒了後眨著眼愣住了,她開始坐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頭髮。那邊緣撿的整整齊齊的長髮讓那張臉顯得很圓。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大大的眼睛。她站起來轉了一圈自己,這貓一樣的身材很煽情。她整個人長得就很煽情。

    日本自古稱自己的國家為九州,這邊神都稱自己為九州之神。從古至今,九州之神很少和華夏之神接觸。大家都有自己的地盤,互不侵犯。華夏地大物博,道法精深,傳言須左就和一個華夏之神交過手,打了七天七夜沒分勝負。後來那華夏之神便離開了,再也沒有來這九州。九州之神也不去那華夏。

    但是,九州的人還是在須左的慫恿下進了華夏,最後被打了回來。包括很多武士修士都慘死在華夏大地。同時,華夏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對於神來說,這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人來說,這件事可是讓華夏子孫銘記在心,耿耿於懷。

    貓又有一個殺手團,這裡邊都是一些武士。那些死在樹林裡的人和路邊的人都是貓又的組織。一番下來,死了個差不多了。貓又咬著牙說:「非殺了你。」

    秦十七再次見到貓又的時候是在東京的地鐵上。這時候尤美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秦十七是去書店為她買一些育兒的書籍的。剛上地鐵就覺得身後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自己的後腦勺。他也不轉身,用神識觀察著。

    下了車後,這人跟了過來。秦十七一轉彎上了台階就靠在了牆上。貓又走過來的時候直接就到了秦十七的面前。秦十七嘿了一聲:「是不是想我了?」

    貓又看著秦十七說:「我想你死。」

    「這件事比較困難。」秦十七說道。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來往的行人誰也不會知道,這樣的兩個人和自己的區別。只當是在談價錢的嫖客和婊子。貓又靠在牆上,把一條腿抬了起來用腳蹬著牆,這樣膝蓋就漏了出來。她的一雙腿很圓潤,秦十七看了一眼。貓又就伸手用裙子蓋上了。她說:「你們男人是不是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秦十七點點頭說:「是。我一直有個疑問,傳言貓又可是殘忍無比的,我現在看你倒是不像。」

    「你看錯了,其實我確實殘忍無比。我是那些大人用來嚇唬小孩子的玩意。」她說這個的時候有自嘲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自卑。

    秦十七說道:「你殺不死我的,還是算了吧。」他又說:「我需要去書店買書給我的夫人,她正在懷孕。我得讓她知道怎麼懷孕。」

    秦十七一步步走出了地鐵站。貓又在後邊的不遠處跟著他。秦十七轉過身說道:「你這樣尾隨很不好,想一個棄婦更像一個怨婦你知道嗎?」

    貓又看著他說:「無所謂,我的目的是找機會殺死你。」

    秦十七道:「你在大街上大呼小叫地要殺人,你就不怕警察把你抓起來嗎?」

    「警察?你覺得警察能抓得著我嗎?」貓又說。

    秦十七不再理她,找了個人問了書店的地址,然後走了出去。到了書店後買了一本書,出來後又上地鐵,到了郊區後開始在櫻花林中步行。貓又還是就那樣默默地跟著,一句話也不說。秦十七可不能讓她跟著回家。他不得不停下看著她說:「算我求你,回去吧。我不想惹麻煩,只想等我妻子生產完就帶她離開這裡。你們也見到了我的實力了,不是你們可以留住的。你們如果執意與我為敵,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的。大家都是神,這些事情都明白,有點默契好不好?我都快成了幼兒園老師了,我可沒那麼好的耐心。」

    貓又說:「我的人都死在你手裡的,也不在乎多我一個吧。」

    秦十七笑著說:「你的手下直接威脅到了我妻子,我不得不殺死他們。但是你還沒有直接威脅到她,我還不需要動手的。你快走吧,只要你接近我妻子,我就會毫不客氣除掉你的。我的耐心已經用光了。」

    他轉過身走出了櫻花林,貓又繼續跟著。秦十七不再理她,一直朝著院子走去。貓又再次跟隨的時候,被妙月攔住了。她不得不停下腳步,靠在了離那房車不遠的一棵樹下。她哭了,似乎是一種明悟後的發洩,更像是在可憐自己,在同情自己的感情。楊回和妙月趴在窗戶上看著坐在地上靠著樹哭的貓又,看了很久。

    楊回問:「妙月姐,這丫頭是不是腦袋缺根弦啊?」

    妙月搖搖頭說:「事情好像不是這麼簡單,看他哭得倒是傷心。這是為了什麼呢?」

    「迷茫,絕對的迷茫。我曾經也有過這個感覺的。」楊回肯定地說。

    當貓又擦乾眼淚的時候突然就笑了。她跑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後放了一把火,然後看著沖天的火光拚命地笑。大火還在燒著,她轉過身一步步走出了自己的山谷。火光從她身後照過來,在她身前投下了長長的影子。

    這似乎是一種對以往的否定,她決定換一個活法。於是,秦十七遇到了大麻煩了。

    當秦十七再次見到貓又的時候,是在一個木器店。他打算買個嬰兒床回去。貓又直接跳了出來,嘻嘻笑著說:「想我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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