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魔王誤終生 救世天書 第一百七十九章 妖族命契
    「拉你上來?」又「掛」在了另一隻橫丫上,阿朗解下酒葫蘆美美的灌了一口,似笑非笑的道:「那劍不要了?」

    「要~~~」哀歎著應了一句,糖糖愁眉苦臉的趴在泥水裡。不知聽誰說的,只是記憶裡隱約有那麼個印象——在沼澤裡趴著或躺著,沉得沒那麼快。

    「嘩啦,嘩啦——」

    「泥鰍糖」在泥污裡奮力的拱啊拱,心裡把樹上那頭「狼」的祖宗十八代都挨個問候了個遍。

    滿意的一笑,射阿朗乾脆翹起了二郎腿,依在樹幹上漫不經心的問道:「剛才那頭驢妖,你知道他的名字?」

    「嘩啦,嘩啦——」

    糖糖憋著呼吸開了口:「他叫煦青藍……是一頭——極度愛裝逼的臭驢!」

    嗤的一笑,阿朗道:「什麼叫裝逼?」

    「裝逼就是擺酷、裝深沉、扮滄桑——咕咕咕……」

    「唉!」無奈的一歎,阿朗再次縱身飛下,單臂探入泥漿中狠狠一拉。

    「哇咳咳,哇呸呸!」抱著三師父的大粗腿,糖糖吐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當下決定死也不能再放手。

    「你、你再把我扔下去,我、我就真的要死了。」翻著白眼,吐著舌頭,陰暗的月光下,糖糖就像一隻可怖的溺死鬼,抓著投胎替身的腿死不撒手。

    桃花目一瞇,阿朗抓起糖糖一甩將她扔在了一棵大樹的根部,那裡是結實的林間黑土地,不再是時時會奪取人命的泥濘沼澤。

    「你知道妖王叫什麼嗎?」語意沉冷,阿朗緩緩的落在了糖糖身前。

    「無憂,胐無憂!」兩手攥起兩把潮濕的泥土,糖糖激動的淌下了眼淚。大地啊,母親,原來偶孫糖糖是如此的愛你!

    劍眉一挑,射阿朗看著糖糖臉上被淚水沖出的兩道溝槽,不由抽起了嘴角:「是妖王親口告訴你他的名字嗎?」

    「嗯!」身子一歪,糖糖倒在了地上。

    累,好累。所以三師父問什麼她答什麼,要乖一點,不然那頭「狼」一怒說不定又會把她扔回沼澤裡去。

    「怪不得!」桃花目一轉,精光四射,猶如夜星璀璨,阿朗笑笑的道:「我知道那頭驢妖為何要讓我們等三天了。」

    「為什麼?」閉著眼,大喘著粗氣,糖糖問的敷衍至極。答都答應了,現在才來想原因,就當那頭驢抽瘋好不?

    「因為妖族命契。」俯身,阿朗把糖糖從地上拽了起來:「妖王與你訂立了妖族命契。」

    「喂喂喂!」驚惶失措的抱著身旁的大樹,糖糖一臉寧死不屈的絕決外加——一腦門狂舞的問號。

    「什麼命契?什麼妖族命契?無憂從來沒跟我說過!」

    「妖的真名是絕不會告訴給別人的,就算親近如父母妻兒都不一定知道。名字自己取,自己知道,如若哪一天他親口將自己的真名告訴給了誰,那便是與這個人簽訂了生死命契。無論你再哪裡,無論他在哪裡,只要你喚他的名字他便會出現,為你做任何事。就算是你叫他殺人也罷,自殺也罷,他都不能不去做,這便是——妖族命契!」

    手,不自覺地抖了兩下,糖糖想起了無憂送她進仙界時的一幕:「糖糖,記得如果需要我就喚我的名字,胐無憂!」

    身子猛地下墜,是無憂鬆開了手,她透過白茫茫的光籠看到了無憂的眼,那麼綠,像最青翠的春日山頭,卻又那麼憂傷,狠狠的擰痛了她的心。

    「無憂!」在心裡默默的呼喚了一句,糖糖低下了頭,藏住了濕潤的眼,「如果不遵守命契會怎麼樣,後果很嚴重嗎?」

    「哼,命契命契,自然是以生命來作為抵押的契約。為師倒想問你一句,你究竟做了什麼事,竟能讓妖王如此待你,不惜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你手裡。」

    「因為,我救過他。」偏著頭,糖糖不敢去看三師父的眼睛。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糖糖不願去想也不願去承認,她傷了一個男人的心,最真摯、最寶貴的心。

    他將他的心、他的生命,人生中最寶貴的一切都奉獻到了她眼前,但她,卻想也沒想便決絕的拒絕了。

    也幸虧,拒絕了!

    「是嗎?」桃花目氤氳,似信非信,射阿朗轉過了身,體貼的背對著糖糖,不去探究她是否給出了一個真實的答案。

    「那個驢妖攔你,是因為倘若今日讓你進了妖界,見了妖王,告訴他你想看妖界天書,那麼他必會推遲明日的大婚之禮。你可知道,妖王的正妃必是妖族聖女,也必是同他一樣的胐妖。唯有她,才能為妖王誕下後裔,成為未來的妖王。所以那頭驢妖說的沒錯,你去——可真是去搗亂的!」

    目瞪口呆,糖糖傻了。她還真是差點拆了十座廟,毀了一樁婚!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除命契?」摟著樹幹,糖糖問的很沒有底氣。命契耶,以命相抵欠下的命契,能那麼容易解除麼?

    「你想解除命契?」回頭,射阿朗望著糖糖,目光湛湛,說不清是什麼眼神,但絕不是意外。

    「是!」扶著樹幹,糖糖慢慢的站了起來。

    一個人的命何其珍貴,她背負不起,更無法背負。若有一天無憂真的為她而死,那她要如何面對鼓鼓?用她的命去償還麼?人家會稀罕麼?

    「三師父,你有辦法的,哦?」扯著三師父的衣袖,糖糖諂媚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笑得像花兒一樣甜,只可惜是朵泥花花。

    「想解除倒也不是沒辦法。」低頭看了看糖糖的泥爪,射阿朗卻微微一笑賣了個關子:「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什麼?」抓狂的抓了抓頭頂,糖糖要崩潰了。這些古人怎麼這麼麻煩,幹什麼都要挑時候。他媽的,上廁所要不要挑時候?挑個好時辰,省得一不小心踩到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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