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目瞬時瞠大,煦青藍鬼鬼的望了糖糖一眼,眼神曖昧且充滿深意,彷彿一眼便望穿了糖糖的衣服,將她從頭到尾的掃瞄了個遍。
「我靠,你那是什麼眼神!」一把扭住了驢耳,糖糖惡狠狠的道:「老娘是那種隨便讓人叉叉的人嗎!再說了,大叔又豈是那種隨便叉叉別人的人!」
「噗~~~」 無奈的打了個響鼻,驢翻了翻淚汪汪的雙眼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你說的,『想怎麼用怎麼用』!」
「噗唗!」驢頭上又挨了一下,糖糖咬牙切齒的道:「我是說,大叔整天讓我幹那些伺候人的活兒,一時半會兒都不讓我閒著,倒水、擦燈、傳飯、打掃殿閣,最過分的,他還居然讓我、讓我……」
驢耳呼的柞了起來,煦青藍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浮想聯翩,抵死也不敢再看那個比魔還魔的惡魔人類了。
捧著手中木盒,糖糖無限感慨的望著天邊半浮半沉的落日,許久都沒有說話,只是臉卻漸漸紅了起來,杏眼裡也慢慢湧上了淚水。
一片沉寂中,連臥在一旁專心致志的舔著爪子的胐妖都停止了動作,一驢一胐朏,就這麼詫異且好奇的望著那個人類,用心語默默的交談了起來——
「二王子,魔王到底讓她幹什麼了?」
「本王也不知道,但魔王似乎並沒有把她怎麼樣,不然又怎麼會默許她用魔界聖藥為你我療傷!」
「那她這副表情——」
「難道魔王真的把她給『吃』了?」
「她說沒有!」
「那難道——」
「大叔讓我伺候他沐浴!」幽怨的女聲突然響起,嚇了一驢一胐一大跳,糖糖撲簌簌淌下了兩行清淚,看的二妖既驚且憂,心下不禁惻然:「這個冷血魔王,必是以伺候盥沐為借口,實際上卻……」
「青藍~~~」吸了吸鼻子,糖糖無限委屈的捧住了驢子的頭,將淚濕的臉龐埋進了它的脖頸間。
「唉!」不知為何,她涼絲絲的臉龐貼到了自己頸邊,青藍竟感到了一絲異樣,彷彿心縮了一下,微微的疼,「笨女人——」
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那個笨女人囊著鼻子的語聲在耳旁響起:「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
「什麼?」抽了抽鼻子,煦青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也是頭極其感性的驢。
目瞪口呆的豎起了身子,無憂心裡驀地有點酸啾啾、很不是滋味兒的感覺,那個人類居然抱著自己的妖臣大哭特哭!
回頭看看自己白毛光潤的身子,無憂鬱悶了。就算它現在無法維持人形,就算它現在是一隻「狗」,但也比煦青藍那頭驢生的可愛得意吧?怎麼那個人類就不抱他?!
「世間最最痛苦的事便是——」猛的抬起了頭,糖糖一手成拳握在胸前,仰天疾呼道:「大叔美色當前,能看、能摸,卻就是——不能吃掉!」
「咕咚」一聲,無憂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驢則憤然一甩頭掙脫了糖糖的手,恨不得一蹄子把那個死女人踢到天上去。
「怎麼了,怎麼了?」手忙腳亂的扶起了地上的狗兒,糖糖一臉霧煞煞的不明白,「剛兒還好好的呢!怎麼突然就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