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一聲淒厲的劍鳴,一陣刺骨的寒意,糖糖瞬間化為了石像,感覺有軟軟的東西飄落到了手上,好像是自己的頭髮,繼而又有熱熱的東西滴在了手上,好像是誰的鮮血,但她都無暇去理會,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看著前方那一團血色的黑暗。
不確定,帶來了這一片寒冷的黑暗,又將自己完全籠進了這一片黑暗中的那個人是不是大叔。
眼前的人,血衣襤褸,血發凌亂,一雙血眸在結滿了乾涸血跡的臉上狠狠的瞪著自己,那眼神凶狠、陌生,除了瘋狂的殺意以外再無其他,糖糖害怕了,顫抖了,一顆心像是被人揣著、揉著的麵團,百般折磨的痛了。
這是大叔嗎?
不,不是大叔!大叔怎麼會不認識她?大叔怎麼會要殺她?她的大叔只會救她!這個人瘋了,病了,瘋的只會殺人,病的辨不出好壞了!
「要殺我嗎?」淚落了下來,在黑乎乎的臉上衝出了兩條白嫩嫩的溝痕,糖糖伸手,摸到了架在脖子上的墨劍。
好冷,冷的從四指一直冰到了骨髓,大叔究竟怎麼了?大叔不可以不認識她!不然,她在這個世界裡會感到孤獨的!
「嗡——」淚水滴落在長劍上,劍身發出了一聲綿遠的低吟,像是從久遠的夢中醒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兩道金芒自劍身上驟然迸出,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目,刺得糖糖合上了眼,再也無法睜開。
「原來,我是一廂情願的跑來送死來了!」颶風襲來,火焰轟的一聲沖天而起,糖糖聽見自己撕心裂肺的慘叫了起來,只是叫聲那麼難聽,沉悶粗啞,比煦青藍的驢吼還難聽!
混沌不明的光影在眼前瞬時重疊又瞬時炸裂,糖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還好,死的並不痛苦!」想哭卻沒有眼淚,糖糖歎息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