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啊~~~」一個暴大的哈欠,糖糖淚眼朦朧的趴倒在小桌上,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隨喜的小像,「好無聊,真的是好無聊啊!」
自從昨天幫忙幫的毀了藏燈閣後,糖糖就一直圈在自己小屋裡,整整一天一夜,沒人和她聊天,沒人同她打屁,就連牟真——自打把糖糖從災難現場給救回來以後,她便再也沒有露過面。
而前來給糖糖送東西的魔眾們則都是「沉默是金」的忠實擁護者。無論糖糖對他們是熱情招呼,真誠感謝,還是無聊搭訕,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採取了完全漠視的態度,搞得糖糖很鬱悶,不是一般的鬱悶!
總拿自己的熱臉往人家的冷屁股上貼,能不鬱悶嗎?!
「嘁!你不喜歡理我,我還不希怠理你呢!」鬱鬱的站起了身,糖糖懶懶的跺到了窗邊。
窗外遠方那一片草長鶯飛、繁花似錦的美景此刻看來真是格外的吸引人,和隨喜的妙極苑好像!
妙極苑就是那樣鳥語花香、生機勃勃的,哪像這裡,死氣沉沉的就像一座活死人墓,住著連覺都睡不踏實,不然怎麼又會做那個怪夢?
托著兩腮皺起了眉,糖糖這是第二次做那個怪夢了!
夢裡那個始終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總會讓她感到心痛,心痛的要命!
他到底是誰?
他究竟死了沒有?
為什麼自己總是做那個怪夢?
只是,這一次夢的內容似乎有些不同,糖糖記得她隱約曾看見了一團金紅絢爛的光芒,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卻美得令人過目難忘。
純正的紅光包裹在墨沉的黑芒裡,糖糖以前從不知道,紅色和黑色在一起可以那麼美,美的莊嚴、堂皇而凝厚!
神思恍惚的摸了摸頭,糖糖突然發現頭上的大包不見了。昨天還腫的跟犄角似的,怎麼今天一下子就好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三步兩步衝到桌前,糖糖捧起銅鏡伸頭一望,只見被毀成了凹字型的怪異流海下,光潔的額頭白白的、平平的,果然好了!
「哇哈哈!」狂笑兩聲拋下銅鏡,糖糖轉身就向大門衝去。
既然牟真沒說不能出去逛,而她現在也「有臉」見人了,那還等什麼?!自己關了自己一天禁閉,就是對一不小心毀了藏燈閣的深刻懺悔,而懺悔過後——
日子還是要過的,人生苦短,良辰美景豈能隨意辜負?!
一用力推開了嵌在壁上的石門,一股陰風夾雜著一陣腐朽發霉的難聞氣味撲面而來,糖糖登時起了一身寒凜凜的雞皮疙瘩。
「這是怎麼回事?!」一隻腳門裡,一隻腳門外,糖糖愕然的瞪大了眼,昨天和牟真出去的時候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門外,黑乎乎的長廊一左一右的延伸了出去,深的望不到頭,讓人莫名就生出了一種忐忑不安的恐懼感。
而更詭異的是,糖糖明明是站在光線明亮的房門口,可門外卻連一絲光影都沒有。那道空洞洞的門框就像是一把閘刀,將屋內的光線齊齊斬斷,把世界斷然劃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端——黑與白,光明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