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一眼,翠兒就認出了這個萬花樓出手闊綽的常客。
心裡的恐慌更是驚懼著蔓延開來,難道花媽媽要在今晚就把小姐……
中年男子雙眸半瞇,身形因酒意有些微微搖晃,掠過翠兒,直接盯著床榻上的女子,眼裡掠過一抹失望,並不是他預想的什麼人間絕色,只是看她靜坐床榻,未有驚慌,面色仍是一派平靜的打量著他,淡淡冷漠的疏離感,心裡便隱隱發笑,果然是個不同於一般的女子,藉著酒意,他緩緩靠近,見她潮紅的面色仍是遮掩不住嬌嫩白皙的肌膚,陡然想起花媽媽的話:
陳老闆,那女子一身嬌嫩的肌膚可像是能掐出水來,保準你要了就忘不了了……
「你不要過來。」翠兒急聲喚著,攔在洛無顏面前,除了要護住小姐不失身,沒有他想,直覺的,就是有一個念頭,她不能讓小姐被這個人玷污!
「小丫頭,滾一邊去,別擋了大爺的好事。」話出口,吐出令人作嘔的酒氣,那陳姓男子一揮手就將翠兒撥到一邊。
「不,你不能。」翠兒轉回身,再度過來,拉扯著男子探出的手臂。
「來人,把這小丫頭給大爺我拖出去。」男子不耐煩的衝著門外嚷嚷。
下一瞬,便有兩名大漢進來,一左一右架住翠兒的身子,往外拖去。
「翠兒。」洛無顏驚呼一聲。
「小姐,小姐,媽媽在那茶水裡下了藥了……」翠兒滿臉是淚,砰然一聲,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哭喊。
洛無顏心裡一寒,在男子進來時,她就已經預感到或許是花老鴇的手段,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被下了藥,現在渾身無力,又加上腿傷,她連要躲閃的力氣都沒有……
「果然是嬌嫩,嘿嘿……」幾聲淫笑,酒氣和著一絲汗味陡然竄入鼻尖,洛無顏倏然一怔,看著幾乎就要貼上自己面頰的嘴臉,頭一偏,躲過了男子的輕薄……
「別怕,大爺我會好好疼你,恩?」猥瑣的笑臉再度傾盡,洛無顏只能不斷的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牆,再也無處可躲。
衣衫一扯,不待反應,人已被推倒在床榻。
濃濁的氣息竄入鼻尖,一個肥碩的身形已經欺上,淫意的雙眸看著她因方才拉扯而露出的白皙雙肩,因酒意而熏的面上更是淫穢的貪婪,嘴裡還模糊的念叨著下流的穢語……
雙手被強有力的臂膀盯在兩側,纖細的身軀亦被死死壓住,洛無顏絲毫不能動彈,只有來回搖著頭部,不讓男子帶著口水的親吻落到面上……
而這,無疑更是激起了男子體內的獸慾,只見他一聲淫笑,盯著她露在外面的肌膚,咂咂道著:「花老鴇果然所言無虛,你這身好肌膚可真是讓人銷魂……」
洛無顏的面色第一次因驚慌而泛上慘白,現下的她,連逃走的一絲可能都沒有,看著男子在眼前放大的淫穢面龐,眼角流下絕望的淚水……
天越……心裡喃喃的喚著,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牙齒緊緊頂住舌尖……
門,砰然被踹開,幾乎是瞬間,身上的重量陡然減輕。
張開雙眸,看著面前的臉龐,若不是那熟悉的龍涎香,熟悉的味道,洛無顏幾乎以為是錯覺……
「顏兒……」這聲呼喚帶了太多的情緒,壓抑了太久,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身軀已落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洛無顏心跳的劇烈,卻無奈身子虛軟,任由他收緊的力道箍疼了身軀。
雙眸陡然一縮,看著身後方才被推倒在地的男子罵罵咧咧的起身,拿起身旁的一隻花瓶就要砸過來,而擁著自己的人卻是毫無所覺……
「天越。」用盡力氣呼喊出聲,洛無顏緊緊抓住黑緞的衣衫。
花瓶碎裂在地,龍天越回眸,劉全已經帶人將男子拖出去……
糾到心口的心終於落下,洛無顏怔怔盯著面前的人,久久不語,就那麼定定的坐著……
「顏兒,顏兒,我來晚了……」
那麼擔憂的表情,那麼熟悉的眉眼,那麼濃情的一聲又一聲呼喚,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慌,在這一刻,全部釋放……
生平第一次,洛無顏褪去了淡然平靜的外表,伏在龍天越的懷中哭的淚如雨下……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晚來一刻,我們今生就再也見不到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那個花瓶要是砸向你,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顏兒,我來了,我就在這裡,再也不離開……」龍天越柔聲安撫著,看著她哭倒在自己懷裡,心裡尖銳的疼痛蔓延,倏然,懷中的人身體一陣陣輕顫……
「顏兒,怎麼了?」龍天越焦急問著,面上滿滿擔憂。
「天越,我,好難受……」
……
坐上馬車,一路疾馳,回了客棧,郎中早已在客棧內等候。
洛無顏一直緊咬著下唇,渾身的灼熱似是要把自己燃燒,難為情的掙扎著,她如何開口告訴面前的人自己被下了藥……強忍著體內一波波不適,希冀著也許撐過這一陣,藥性就會散去……
龍天越將她打橫抱起,溫柔的放上床榻,在她耳邊喃喃道著:「顏兒,我就在這裡,啊?」
郎中執腕搭脈,募地,表情一凜
………
洛無顏緊咬著下唇,不讓呻吟出口,卻愈是隱忍,愈是難受,龍天越自屋外進來,走到她身邊,抱起她,心疼的低低問道:「是青樓的老鴇?」
洛無顏一怔,心知他應該已經從郎中的口中得到答案,點了點首,虛弱出口:「在茶水裡,我,被下了藥……」
龍天越眸中寒光一閃,攬她在懷,溫柔且小心翼翼,看著她:「顏兒,你知道麼?這媚藥的唯一解藥,便是男人!」
身軀一顫,洛無顏直視著他……
良久的沉默,空氣中一片凝滯,強忍住體內一陣又一陣能把人灼化的熱潮,洛無顏緩緩探手,觸上面前人的臉龐,輕輕笑開:
「天越,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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