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啊切!」
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愛喜敢肯定,王妃絕對是生病了。
「王妃,我去找大夫抓點藥。」
「不要,你別去。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睡一覺就好了。」洛鑫躺到了床上,她就不信,游一次泳就能感冒?她以前可是從來不感冒的,壓根就沒試過感冒是什麼滋味。這衛傾城的身體也忒差勁了點吧?可是一想起昨晚宇文逸南回來的黑臉,她心裡就爽呆了,生點小病也值了。
南苑。
「遊湖!什麼遊湖!這個女人居然這麼毒辣!可惡的很!簡直是謀殺親夫!」宇文逸南從昨晚回來氣就沒有平過,他風流倜儻的堂堂逸王爺,居然像只落湯雞似的從湖裡爬上來,湖邊圍著一群下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顏面何存?更可恨的是,現在是秋天吶,居然讓他在冷水裡泡了幾個時辰,若是生了病,她衛傾城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宇文逸南剛到門口,便碰到愛喜,正好,他一把扯住她道:「把那個女人叫過來!」
「啊?王爺說的王妃?奴婢正是為了這事來的,王妃生病了,可是又不肯看大夫,也不肯吃藥,現在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呢。」
「什麼?生病了怎麼可以不看大夫?她病糊塗了,你也跟著糊塗嗎?快點去請大夫過來瞧!」宇文逸南一聲怒吼,愛喜嚇得兩腿打哆嗦,喏喏應聲,急忙出府。
「我沒病她倒病了。」宇文逸南自語,應該是開心的事,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嘛,可是一想到愛喜說的病在床上都迷糊了,不由得腳下加緊,幾步跨到了傾城苑。
門虛掩著,他進到洛鑫的房間,果然如愛喜所說,房裡靜悄悄的,只有洛鑫一人靜靜的躺在床上。他不由自主的打量著這個房間,那日大喜時他第一次進來,這次應該是算第二次了,時隔竟也快十來日了,時間過得真快。大紅的東西已經全部收起來了,牆邊掛著一幅山水,其他陳設一如她人一樣,簡單而樸素,但住起來卻更加舒適。
這苑中只有愛喜一個丫頭,愛喜一出門,整個院子靜悄悄的,他這才意識到這些日子她在此過得是如何冷清的日子,心裡不禁浮起一絲愧疚。
「姐姐……姐姐……」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說著胡話。
宇文逸南走到她的身邊,低頭略略拉開她的背頭,額上的汗水已經將頭髮打濕,他撩開她的額發,露出她光潔的額頭,額上涔涔的冒著汗珠。他覆手上去摸了摸,頭有些燙。
「姐姐……姐姐……」她的手伸了出來,拉住了他的衣襟,夢囈中不斷的呼喚著姐姐。
宇文逸南心中一跳,據他所知,衛伯侯只有這一個女兒,她哪裡還有一個姐姐?
她的手指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襟,彷彿怕那人走脫一樣,長長的睫毛彎起,俄爾,眼角竟滲出兩顆晶瑩的淚珠。
他有些驚訝,看來她說的姐姐一定是她最親愛的人。
拉了板凳坐在她的床頭,心裡惱恨愛喜叫個大夫怎麼會要這麼久?他突然想起以前小時候傷風母親常常親自煮薑湯給他喝,不由得臉上一喜,正要起身走開,那隻小手卻緊緊地握著他的衣襟不放。
他回頭看了一眼,她睡著的臉色比起平時的冷淡和疏離要柔和許多,左臉的胎記靠著床裡,從右側看,她的模樣卻十分惹人憐愛,完全不同於平日的頑皮和狡黠。
他搖了搖頭,究竟是個柔弱女子,恐怕只有病起來才不會逞強吧。握住她的手,緩緩的撥開她的手指,又輕輕的握了握放進了被子,她的手很溫熱柔軟。
進了廚房,找了半天才找到生薑、糖,切姜、煮湯,笨手笨腳的弄了許久,一碗熱騰騰的薑湯總算端得出手了。
宇文逸南吁了一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急忙用盅盛了,快步端向傾城的房間。
「啊?王爺?」剛到房門口便碰到愛喜,愛喜呆愣著望著他手裡的碗盅,一時轉不過神來:「這是……」
宇文逸南急忙將薑湯塞到愛喜的手裡,尷尬的乾咳了一聲,道:「太醫請來了?本王去看看。」再也不提薑湯的事兒。
愛喜瞅著手裡的碗盅,這是王爺親手做的?可不能吧?她依舊不相信這個事實,可是轉眼看了左右,哪裡有其他丫鬟的影子?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文逸南進到屋裡時,見床上人已經服了大夫的藥丸睡下了,氣息均勻,這才放下心來,連忙出了傾城苑。
等洛鑫睡醒時已是上燈時分,愛喜將薑湯熱了熱端到她的面前,道:「王妃,喝口薑湯。」
洛鑫面色已經正常,吃了大夫的要發了些汗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微微點了點頭,含了一口薑湯,突然,她眼睛圓瞪,「噗!」一聲噴了床前一地。
「哎呀,不能吐不能吐……」愛喜慌張的叫了起來。
「愛喜,你個臭丫頭,想鹹死我啊,我長這麼大就沒喝過這麼鹹的薑湯!」
愛喜一愣,突然臉上浮出笑意來,轉而抱著肚子大笑:「啊哈哈……啊哈哈……」
洛鑫白了她一眼,這丫頭瘋了不成?
「這湯不是……不是奴婢熬的,是王爺熬的呀,哈哈……,他肯定是把鹽當糖給放進去了,哈哈……」
床上人一聽「騰」的坐起來,一聲獅吼:「好你個宇文逸南,居然趁我生病暗算我——」
南苑中,宇文逸南剛剛上床休息,突然打了個噴嚏,是不是有人在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