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出門的時候,安淺淺沒忘了買份報紙,今天可以說是她正式上崗的第一天,不知道蕭念看到昨天的報紙,會是什麼表情。
狠狠在糰子臉上香了一口,看著他一臉嫌惡的擦著臉上的口水,安淺淺覺得心情大好。她最愛看糰子一臉氣急敗壞卻又無處可發的小模樣,特萌,特想讓她在他臉上咬一口。
楚離堅持送她出門,她推脫不得,也就由著他去。
這麼多年,他們對彼此的性格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楚離看似不正經,實則是個溫淡如玉的君子,這些年對她,可謂是無微不至,毫無保留。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感動歸感動,始終無法昇華為悸動。
「淺淺,馬克能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已經是個奇跡,所以,到了他身邊,你一定要記住,一切以身體為重!」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這話你在家裡就說了十幾遍了…」安淺淺故意尖著嗓子說話,若任性的小女孩兒,埋怨著家長對自己的管束。
楚離溫溫一笑,帶著些寵溺和無奈。若不是開著車,他真想彈她兩個腦瓜崩。
「我就是說上一百遍,你也不見得能放在心上…」略帶笑意的語調,帶著微微的不滿,更多的,卻是篤定。
安淺淺臉色一紅,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強詞奪理道:「我說楚離,你能不能別為了那些老掉牙的事情,就否定我高尚的人格啊,你說,誰還沒有做錯事情的時候!」
楚離笑了笑,漆黑的眸子如水瀲灩。
「你這性子,真是一絲也沒有改!」
安淺淺努了努嘴,明顯的不贊同楚離的話,惹得楚離臉上笑意又濃了三分。
「前兩個月,你忘了吃藥,怕被我和寧寧發現,就把藥碾成粉末倒進花盆裡,結果被剪草的陳叔看到,你卻威脅人家,如果敢告訴我和寧寧,就告訴寧寧他偷看你洗澡!」楚離柔聲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卻惹得安淺淺惱羞成怒。
「好個臭老頭兒,明明答應我不說去的,居然不守信用,看我回去不拔光他的鬍子!」安淺淺惡狠狠的開口,氣憤的揮舞著拳頭,像只張牙舞爪的野貓!
楚離見狀,笑得愈發溫柔。
「罷了罷了,你這魔王的性子,有誰敢得罪,那天我正好在園子裡,把你們之間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安淺淺的嘴角微微抽搐兩下,她斜著眼看了楚離一會兒,黑著半張臉道:「感情你故意悶在心裡,好隨時找機會來揭發我!」
「我就是揭穿你,最後投降的還不一樣是我!」楚離笑著開口,眼睛直視著前方的車況,一瞬間,那側臉精美且優雅,看得安淺淺微微失神。
車子緩緩停下,楚離一張俊臉忽然轉了過來,他漆黑的眸中流光閃爍,嘴角漂浮的笑容乾淨清冽,一字一句說:「安淺淺,如果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想要把你吃掉!」
安淺淺嚇了一跳,一張俏臉頓時化作火燒雲。
「楚離,你找抽!」她紅著臉開口,臉上羞憤的表情讓楚離愈發愛不釋手!
「呵呵,我看你發呆,開個玩笑,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好了,到地方了,你快下車,不要忘記我說的話!」楚離瞇著眼睛開口,臉上笑容如鄰家少年,一派溫存。
安淺淺愣了一下,夾著尾巴下車,剛才,楚離的話,居然讓她的心微不可見的跳了兩下,見鬼!
見安淺淺拍著胸口漸漸走遠,楚離臉上的笑容慢慢不見。
對她,他不能逼得太緊,不然,她會跑掉的!
卻說這邊,蕭念今天出來得比往常早了些,此刻坐在車上打盹兒,一睜眼,遠遠瞧見安淺淺略帶慌亂的自一輛車上下來。
他天青色的眸子微微瞇起,然後靜靜的盯著楚離的車看了一眼,但四周的玻璃都是關著的,什麼也看不清。
車裡面有什麼?或者是有誰?能讓她露出這種表情?
走到車前,安淺淺見蕭念已經坐在車裡,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調整過來,又恢復一貫受命於人的稱職樣子,拉開車門,面帶微笑的坐了進來。
「安先生早!」出於禮貌,安淺淺象徵性的和蕭念打了個招呼。
「早!」沒有料到的是,蕭念亦勾起唇畔笑著回應她,看樣子心情不錯。
簡單的問好過後,是冗長的沉默。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車子開到蕭氏集團。
少了平日裡聚集的瘋狂粉絲,蕭氏集團門前的平台顯得格外空曠,安淺淺驀然記起昨天的報紙,不由偷偷看了一旁蕭念一眼。
見他還是一副閉著眼睛養神優雅樣子,安淺淺鬆了口氣。
可安淺淺剛剛鬆了口氣,蕭念卻忽然睜開眼睛。
「楚小姐昨天的演講,甚好!」他笑著吐出一句話,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卻讓安淺淺的心臟如拉了彈簧鎖,繃得生緊。
「這還要歸功於蕭先生的魅力!」調整好狀態,安淺淺低眉順眼的開口。
她不會傻到跟他解釋這樣做是為了讓那些花癡消失的時間長了一點,畢竟,因為她的緣故,外面將他的某些方面傳得十分變態。
「我的未來准夫人在辦公室裡面,一會兒勞煩楚小姐一同處理了吧!」蕭念這兩句話的表情把握得特別到位。
聽起來像是在誇她應變能力強,可實質上,實在給她出難題。
「蕭先生,合同上並沒有註明需要代您處理家庭瑣事這一條!」安淺淺抬起頭,萬分公式化的開口,沒有情緒,只是單純的以理說話。
「你說的不錯,不過合同上也說過,做為一名合格的保鏢,你必須履行好為僱主清理一切外來騷擾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