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加點料 第4卷 第151晚  人鬼戀 (2)
    阿龍敲開一間宿舍門問,」請問您是一班的麼?」開門的是個矮矮胖胖的四眼女孩兒,她用手扶了扶眼鏡問,「什麼事啊?帥哥。」阿龍心情一片大好,繼續問,「你們宿舍有個姓黃的女生麼?」「沒有。」「那你們班呢?」女孩兒想了一陣,答道「也沒有。」阿龍道,「那就奇怪了……」還沒等他琢磨過來,女孩兒就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阿龍轉身,差點撞倒身後的一高跟鞋女士。阿龍趕緊道歉,那女生整了整手裡的花道,「您是找黃小鵑麼?」阿龍道,「您怎麼知道我找……」說到一半就嚥回去了,說不定小黃就是黃小鵑呢?來人道,「我是她大學同學,大二那年她就自殺了,埋在我們學校附近的公墓。今天是她忌日,您是來看她的麼?」「不是不是,您認錯人了。」阿龍連道晦氣,趕緊下了樓梯。  

    今晚一定要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住哪間宿舍,阿龍想,不然白天想見見她都找不到,還叫什麼女朋友啊。天剛黑,阿龍就迫不及待地到了第五課室。出人意料的是,小黃已經在那兒等他了。阿龍坐過去拿出紙筆寫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宿舍,可以告訴我麼?」小黃寫道,「你一定要知道麼?」阿龍寫道,「是。」小黃想了想,寫道,「明天再告訴你吧。」反正也不急這一天,阿龍就同意了。由於考試早已結束,沒了壓力,從圖書館借來的幾本專業書阿龍怎麼也看不進去。他側頭看了一眼小黃,人家正看得認真呢。什麼書這麼好看的?阿龍睜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但還是看不清楚。等她上廁所時再看吧,說不定還能在書上找到她的名字呢。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小黃似乎還沒上廁所的意思。好像以前也很少見她去廁所的。阿龍自己反而先尿急起來。方便完回到課室,小黃不見了,老張卻不知何時冒了出來。見阿龍平安無事,老張舒了口氣,拉住他道,「趕快跟我回宿舍。」阿龍問,「急什麼?有事麼?」老張道,「回宿舍再說。」阿龍無奈,心想回宿舍辦完事就馬上回來。   

    回到宿舍,老張遞給阿龍一張化驗單道,「你自己看看。」那是一張普通的血液檢驗單,只有編號,沒有姓名,是學校法醫鑒定中心出的。阿龍問,「有什麼好看的?」老張道,「你知道樣本取自哪兒麼?」阿龍不解。老張拿出一張紙條,上面被撕去了一角,正是阿龍自己和小黃筆聊的「情書」。阿龍後腦一熱,衝過去抓住老張道,「我的東西你也敢動?」老張道,「放手,你個白癡。我也是為了你好。」老張雖然是農村來的,但為人忠厚耿直,宿舍所有人的錢包手機都是隨便放,但從沒見人丟過東西。阿龍慢慢鬆了手。老張喘過氣道,「學校周圍不過三家文具店,你見過賣紅褐色水彩筆的麼?」阿龍無語,老張繼續道,「上午我看到那些字條,就覺得不對勁了。加上最近一段時間你經常回來得很晚,有時是通宵不歸,連以前喜歡的電腦遊戲都很少碰了,這在考試期間也許還解釋得通,但現在是寒假,你還老往通宵課室跑,所以我想一定不是看書那麼簡單。」老張喝了口水,接著道,「老師上課時就曾說,血液經過一定的時間,紅細胞就會逐漸受到破壞,血紅蛋白變為正鐵血紅蛋白,再變為正鐵血紅素,因此顏色會由鮮紅色逐漸變暗,到紅褐色,褐色甚至是灰色。所以我上午還你紙條的時候悄悄留了一張,拿到鑒定中心請老師化驗後,成分果然是血液……」阿龍心裡一冷,突然想起上午在女生宿舍門口差點撞到的高跟鞋,手心裡一陣酸麻,幾顆冷汗止不住從後頸冒了出來。難道小黃真的是早已自殺的黃小鵑?阿龍趕緊將事情從頭到尾給老張講了一便,老張道,「第五課室你今晚就不要去了,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趟保衛科,放假期間他們也有人值班的。」  

    一夜未曾合眼,第二天一早阿龍就和老張一起直奔保衛科。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學校對學生自殺事件一向是諱莫如深的。直到老張拿出了法醫鑒定中心的那張檢驗單和用血液寫成的紙條,保衛科的人才極不情願地翻出三年前的資料來。裡面大致提到,黃小鵑,女,九四級一班學生,於一九九六年二月十三日在第五課室上吊自殺,死因是考試有一科只得了74分……其餘的就沒什麼線索了。老張問,「您有黃小鵑的照片麼?」「只有登記照。自殺現場的照片市公安局才有。」阿龍看了一眼那張登記照,說不上像,也說不上不像。下午又同老張跑了趟市公安局,公安同志拒絕提供相片,說要麼你就立案偵察,但要是說在學校課室撞上了鬼,就算公安局有人敢信也沒人敢寫啊。

    回到學校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阿龍想起小黃答應過今晚告訴他自己是誰,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洗了個澡打算去課室見她。老張見勸不住了,拿出一個錦囊道,「我媽在廟裡求的,帶在身邊也許有用。」阿龍感激地看了老張一眼,想起老張平時經濟上有困難,自己卻從沒施過援手,心裡不禁一陣愧疚。   

    到了第五課室,和小黃交流的一幕幕情景浮上心頭,阿龍心裡反而不那麼害怕了。一直等到快十二點的時候,小黃也沒有出現。突然呀得一聲教室門開了,一陣冷風吹得脖子一涼,阿龍回頭,原來是老張。老張看都快十二點了阿龍還不回來,於是打著電筒獨自找他來了。老張問,「怎麼樣了?」阿龍道,「今晚恐怕是不會來了。」老張看到旁邊桌上的一本書,問,「是你的麼?」阿龍道,「是她用來霸位的。」老張翻到封面,是第四版的外科書。外科書五年出一版,現在已經改用第五版了。老張又翻到第一頁,沒找到名字。老張接著翻了翻,突然掉出一張紙條來。上面寫著兩句話:「你願意陪我一生一世麼?」「我願意。」阿龍拿過來,反面還有五個字,「我叫黃小鵑。」阿龍想起那天黃小鵑將字條收好的樣子,心裡一陣悲痛,喃喃道,「她以後再也不會見我了」。老張拍拍阿龍,卻不知該替他高興還是傷心……   「就這麼完了?」我問王盞。「是啊。現在第五課室不是也被推平重建了麼?」我看看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只得起身告辭。王盞開門送我,我問,「不用關電視麼?」王盞道,「還有人看。」我想也是,待會兒等他上來又得開。轉身關門的一剎,透過門逢我隱約看到電視機前有個白影向我轉過頭來。但門緊接著就關了。   

    車開到半路,手機響了。我找到一看,不是我的,是王盞的手機。大概是剛才送他回去時忘在我車裡了。說不定是他從家裡打來的。我按了接聽,「喂,alone啊,我是老張,剛才師弟上你家去了吧?叫你老婆不要出來啊,免得嚇著他……」 這時我才想起王盞的英文名是叫alone的。alone,念起來不就是阿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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