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故事到底算什麼故事。難道只是個單純的鬼故事?我希望你們不會有我這樣的經歷,那感覺怪怪的。
以前有人問我怕不怕鬼,我說不怕。他問為什麼,我回答如果有人說出來了一件事,大家都不信,都沒見過,那這到底是那個人想像力豐富,還是根本就有這樣的事呢。如果有,為什麼我們見不到,是他與眾不同?我喜歡見到人們說事實上不存在的東西,如果能見到,我不勝榮幸。
這是我一直以來對鬼,對神的感受,像人們所說,『心中無鬼,何必怕鬼』,或許鬼很可愛呢! 可我真正見到我所謂的鬼時,我希望這種事以後在也不要發生。
我上初中一直不是什麼很出色的學生,我的成績在前十名,但我屬於小混混那種,努力就上,不努力就下。不知為什麼這也讓我考上了重點高中。
重點就是重點,除了學習,其他都無關緊要。規定每個高一新生都要軍訓,可看來看去,都是我們學校的最沒勁。時間短,溫度高,內容少,汗水多。我最中意的,還是最後的擒敵拳。 軍訓完之後,我們有個四天假期。我和三個朋友就商定找個地方玩玩。他們比我還有童心,強烈要求去遊樂園玩。說實話,北京遊樂園可真實浪費時間的好地方。在節假日去,幾乎每個設施都要排好長時間的隊。
要刺激我們還是要坐過山車。我坐過山車時,總會想起名偵探柯南裡的第一個案子——過山車殺人事件。這也是他們抱怨和我出去的原因:總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其實,何必在乎呢,又沒人會害自己。
我的兩個朋友坐我後面,我前面是一個穿黃色衣服的男子,他旁邊是短袖的女子,大概是一對吧,倆人看起來很親熱。 可那男的就好像是個病貓,上車後總是咳嗽,『有病就不要玩這個呀!』我朋友抱怨。那女子排排男子關心的詢問著,好像男的只是上車後才咳嗽的。過隧道前他咳嗽的更厲害了,我耳邊除了尖叫聲,呼呼風聲,又多了不停的咳嗽。 在隧道中,我正享受那黑暗裡刺激的感受,前面突然『噗』的一聲。然後一種黏乎乎的液體濺到我身上手上臉上。『可惡』我心想,『這傢伙搞什麼鬼,不是……吐了吧!』過了會,尖叫聲中傳來不同一般的尖叫,是我前面那女的叫的。我心中感到不妙。火車很快出了隧道。我看清了,我眼前不是白亮的,而是血紅的。
眼前的景象不能再恐怖了,那男子,不,他不能再叫人了。他神情猙獰,像是受了極度痛苦和恐嚇。腦袋和身子只有半個脖子相連。他的手搭在車外面,已經被車周圍的東西劃的不像樣了。後背有個窟窿,穿過胸腔。倒在座位上。血濺到他身邊那女子,我和我旁邊的朋友身上。我愣住了,說不出話,我腦中想著要報警,可我發不出聲,我希望有人報警,可更令我吃驚的是其他人竟然好像沒看見一樣走出過山車。我朋友琪也坐著說不出話,那女子抱著頭。
『他……他……他吐出來的……他怎麼這樣?……真的,是真的……該死的……』我想對她說點什麼,她尖叫著跑了出去,傳過人群。人們好像還是沒注意,新的一批人又上來了。
突然,那屍體從肩部裂開,一個黑色的東西冒出來。我眼前一黑,我睜開眼,看見眼前站著一個黑衣人,比我略高一點。有個披風,像個蝙蝠一樣,低著頭,一動不動。我朋友看起來很害怕,總是要嘔吐的樣子。突然,那人抬起頭,他睜開眼,第一眼看的竟然是我!!!用他那不應該說是瞳孔的眼看著我,毫無一點感情。我閉上眼想看清他,可睜開眼,他已經消失在人群裡。
我向過山車看去,上面已經坐滿了人,車已發動了。我的那兩個朋友來催我們。我正要說什麼,一個人端著飲料撞到我身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擦擦。』他急忙擦我的衣服。我馬上想起身上有血,低頭一看,原來有血的地方全都是飲料,被那人擦掉了!我那兩個朋友擦了一下琪的臉,『吃番茄醬了麼,真是的。』 我終於明白,這件事除了我和琪還有那女的,別人都不知道。害怕之餘,還笑自己終於也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了。但事情不會結束,我的夢就在那黑衣人的一瞥開始。
那兩位朋友在一起走,我和琪一起,琪的臉色一直不好,不說一句話。他們偶爾問幾句,我連忙應付了事。 後來去玩安全點的遊戲,但我腦中總是剛才那些景象,可我必須保持冷靜,還要和琪說話,我真怕他會突然瘋掉。
在一個電線桿周圍圍了好多人,還有警車、救護車。我們跑過去,醫生在抬一個人上車。人群裡有人對警察說:「這個女的像瘋了一樣,橫衝直撞,最後撞在這東西上。」我趕緊跑到那女的身邊,果然是她!她笑著說:「他的臉好白,好亮。很漂亮,那時侯真的很漂亮。嗚嗚嗚……那個老巫婆說對了。」醫生以為我認識她,示意我要不要上車。那女的突然抓住我,「他沒死,不會死。我又看到他了,在電線桿旁邊。他的臉好白,好亮。很漂亮,那時侯真的很漂亮。為什麼會是他?來世見吧!」她說完倒在床上,醫生忙把她抬上車,那一瞬間,我彷彿看見她笑了,飄向空中,和一個等了好久的黃衣男子飛走了。不是那個可怕的屍體,也不是那個冒出來的黑衣怪物。
我們四個從議論紛紛的人群中走出來。那兩個朋友議論著,而琪的臉色越來越壞了。我也不知要說什麼,默默地走著。他們回頭問,「你們說對不對?」「嗯。」我趕忙回答,我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他們一定沒看見我們看見的東西。
晚上,坐車上,琪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了。可以說話,但只是和我說,說著那些我也一直想的疑問。
那兩個朋友一道回家,我和琪一起回家。上樓時,琪突然大笑,把樓道的燈震亮了好幾盞。我回頭看他,她的臉色那麼青。
「什麼事都被咱們遇到了,還在一天!」「怎麼了?」「11。」「11?」「11級台階。」我也想起來以前看到如果有人數台階數出11,那麼……他會代替那第12級。「別開玩笑了,這很正常。」「不,不應該有單數。」「誰說的,一樓不就只有3級麼?」她不說話,走下樓,又數了一遍,坐在最上層,「還不如讓我死掉。我快崩潰了。」我嚇了一跳,趕緊安慰他。後來他終於好了,我家在樓上,她要我先上樓,我不肯,過了好久,什麼事都沒有,她也舒了口氣,放鬆了許多,好像忘了自己剛才說要死的話了。 我便回家了,因為看她也回家了。